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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见问,也是勾起了自个的伤心:“奴家本是这红楼花魁,奈何岁月逐水流,青春不复存,二十三岁的时候,妈妈怕我年华将逝,便给我下了迷药,初夜卖给一个五十老者,自此花魁不再,只余这肮脏身子,那梦中萧郎,自也不敢相见。如今已是三十,容颜老去,门庭冷落,这妈妈,一月倒有大半时候说要将奴家卖于下等窑子,到时候,只怕……”

红绫越说越伤心,更是嘤嘤哭起来。

此时杜仲已是两壶酒下肚,头晕脑涨,看弱女子哭泣,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大丈夫气:“青春不在,青春不再?找神医啊!我就是神医,杜神医!哈哈,拿笔来,返老还童,对神医来说,还不简单?我是神医,神医,拿笔来!”

红绫直道他开玩笑,杜仲却已疯魔,他拍着桌子大喊:“拿纸笔来!”红绫无奈,亏得自己年轻时也是诗书画高手,就去自己屋里去了笔墨纸砚,给杜仲研了墨,杜仲信手写来:“当归、熟地黄、白芍药、川芎各三钱,阿胶膏一两,翡翠血二十滴”杜仲顺手写上了翡翠血,写完了自己喃喃低语:“翡翠血,翡翠血,哈哈,翡翠的血啊!”杜仲一头栽倒到桌子上,口中犹在念叨:“一定要去杜记医馆,杜记医馆抓药……”

杜仲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梦到一身绿衣裙的莫翡翠,眉目如画,笑语盈盈地说:“杜郎,此生只愿与你携手共度白头”,下一刻,莫氏却又翻了脸,“你不学无术,医术平庸,若不是我,能有你今日?”……如此反反复复,这一觉,竟是出奇的长,到醒来时,竟然已是次日午时。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想是那王大公子醉卧温柔乡,早就忘了这里的救命恩人。杜仲宿醉难醒,头疼欲裂,使劲揉了揉额头,看窗外的天光,阳光明媚,倒是难得的好天气。

杜仲从身上摸出一小锭银子,掂了掂,心中想着,也不知道够不够付账,却也不愿在这种地方再掏银钱出来。好在现在午时,红楼里的人经过一夜缠绵,多半未起,杜仲以袖子掩着脸匆匆地奔到街上,只怕有谁看到,批他有辱斯文。

回到“杜记医馆”,杜金儿远远迎了上来:“师父,你上午去哪了?来了好几拨病人了,还好有师娘在,有些有方子的就抓了药,没方子的,也大体给看了下。”

“师娘,哼,有师娘在幸好?只要师娘就够了!”杜仲阴沉着脸,拨开了迎上来的杜金儿。

“师父?”杜金儿看着发火的师父,一时间摸不到头脑。

杜仲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就撇下杜金儿,一个人进了内堂。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医馆并没有人,莫氏一个人在后院厨间忙碌,厨房里炊烟袅袅,香气四溢。

“杜郎,你回来了?稍等片刻,奴家这就蒸好饭食。”莫翡翠言语极其平静,好像,昨夜杜仲并没有彻夜未归,或者,他曾经跟她说过什么理由。

杜仲倚在厨房门上,并没有说话。莫翡翠也没再理他,只顾自己忙活着手中的面团。

过了很长时间,长到锅中的面食都传来了甜香的气味,莫翡翠也没有再说话。

杜仲终于不耐,问:“你不想知道,我昨夜去哪了?”

莫翡翠并不看他,只低低的回道:“你必然有你自己的理由。”

再过一会,莫翡翠把午饭端到了正屋,杜仲吩咐杜金儿去街上买点笔墨纸砚,看莫氏忙忙碌碌,只长叹一声说:“我想过了,这个医馆,不开了!”

莫翡翠一惊,“杜郎,若我做错了,我给你赔不是,以后一切依你,可好?”

“你也知道了吧!我知你是好意,只是,男子汉大丈夫,如何能依托女子?我宁愿,去锄地耕田、拉纤砍柴,也不愿,这般窝囊!”

杜仲掷地有声,神情悲愤,却不去想,关了医馆,一家人吃喝什么,他自小从未下地,哪里分得清时令节气什么,再说近些年,他也过上了小富即安的日子,哪里还能劳累身体?

只是那时,杜仲一心懊恼气愤,大感男子汉尊严受挫,却没想这么多。

红鸾帐暖烛泪滴,只余心弦奏缠绵。

罗曼轻垂的大床上,只痴缠着一对男女,那男子正自在地仰面躺着,眼睛微眯,一脸的惬意,一双手不安分地在女子光滑的背上滑来滑去,每一次抚摸,都引得女子娇笑连连。

再看那女子,赤身裸体,却神情妖娆,眼眸似杏核春水,正浓浓地化出蜜来。女子一双青葱玉手在男子的胸膛点画着圆圈,嘴里一边娇笑,一边说道:“好哥哥,奴家一日不见你,就想的心肝儿疼,好哥哥,看在奴家这么惦记你的份上,下个月的药,就提前给了吧?”

那男子“嘿嘿”一笑,一翻身把女子压在身下,嘴里调笑道:“那就得看你,怎么伺候的哥哥我高兴啊!”

女子惊呼一声,一双藕臂就缠了上来。两人昏天昏地的互啃起来,好像世间的一切事,都赶不上此时忒煞情多。

那男子,赫然是杜仲,那曾经平和温暖的面容,泛着激情的红晕,笑容掺杂了很多色欲的味道,哪还有曾经的安静?

再看那女子,眉目精致,可不是红绫吗?

但却是时光倒退之后的红绫,是青春无敌,十七八岁花开正艳的红绫,这个有着少女面容,和三十岁女人的经历,让红绫凭添了一种独立于众人的,娇媚到极致的风情。

也是红绫当日信了杜仲,只想着,内心忧愁难以排解,也许这个落魄大夫一样的人,真能开出什么排毒养颜的方子,也强过现在面黄肌瘦。

于是她就在那天早上,悄悄出了红楼,去杜记医馆抓药,一个小药童看着药方喃喃自语:“这是师父的字啊,可这最后一味药是什么啊?”

小药童对她说:“麻烦您等一下,我问过师娘去。”

这一等,她只觉得时间过得是那样的慢,她的心里,一忽回忆起自己年轻时候,叱咤花国,众花捧月的热闹场面,一忽又想起被老鸨卖掉的那个晚上,苏醒过来已是两重天,悲痛欲绝,几度寻死,却不曾想,红楼最不怕的就是寻死觅活的女子,红楼有的是招数,让她们服服帖帖,于是后来,她也就认命了,落得如今的凄凉下场。

这一等,她只觉得好像又给了自己一个胡思乱想的机会,太阳暖暖的,提醒她不是做梦的时候,她自嘲的笑笑,也许,自己是在做梦吧。

她抬起身子正要走,就听到背后有人喊她:“这位姑娘,这个药方,可是你的?”

她循声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青色衣裙的女子,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身材纤细却极挺拔,光洁美丽的面容,略显苍白,她玉墨也似的眼睛静静的盯着她,隐隐着一种忧伤。

红绫让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更觉得自己容颜衰老羞于见人,便低了头,低声说道:“是我的,如果里面的药没有,就算了,我……”

“不”青衣女子边说边递过来六付捆好的药,“这里面,我给你加了珍珠粉、深海鱼脂、玫瑰花露,每付药需净食一日后方可服用,隔三日一服,记住,此药忌肉食,且需要长期服用。”

“多谢,多谢,这个药,多少银钱?”

“不需钱,我只愿你,日后如有可能,帮我一把”青衣女子说完就回身没入后院。

红绫莫名奇妙,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却也严格按照她说的话来服药。

不曾想,三付药九天之后,红楼里的莺莺燕燕都惊讶地问她:“红绫姐,你最近气色真好,用的什么脂粉?”

红绫不语,自己揽镜自照,果然发现脸上黄气尽退,白里透红,眼角唇边的皱纹都淡了许多,好像,回到了二十出头的岁月。这一下,红绫惊喜异常,每日除了抚琴养心,便是斋戒沐浴,只想把药效发挥到最好。

再三付药,楼里的姑娘们可就不问什么胭脂水粉了,因为此时的红绫,俨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皮肤吹弹欲破,娇嫩欲滴,红楼曾经的花魁,竟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重生了!

红绫当然不愿吐露秘方,只是没想到自己峰回路转,突然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药已吃完,想起那个青衣女子说的话,就又去了一趟杜记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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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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