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队长他……他出事了,您还是尽快过来一下吧!”
“祁兵出了什么事?”
“我……我不知道,这边的公丨安丨把他给带走了,我现在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还是快过来吧!”
段涛在电话里的语气让张崇斌心绪骤然一沉 :“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这两人才外派出去不到三天啊!”匆匆结束用餐,张崇斌立即赶回公司。
回到公司,张崇斌在档案柜中找出外派业务项目的委托合同,按照上面的联系电话他给对方的联系人去电,电话处在持续呼叫状态,但一直没人接听。张崇斌立即又给段涛去电,得知段涛在贵阳那边也一直无法和最初接洽他和祁兵的黄主任联系上。思索片刻,张崇斌直接给贵阳当地的公丨安丨部门去了电话,证实祁兵确已被羁押,但究竟是因何事由,对方在电话里没有说得太多,倒是提出让公司这边尽快来人,对该案的处理予以配合。事不宜迟,张崇斌马上订了最早一班去贵阳的飞机,准备好相关物品,他就直奔机场而去。
有句俗话“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说的就是贵阳。
果然,晚上到达贵阳,张崇斌一下飞机,淋漓细雨就袭身而来。段涛和他的一个战友早已在机场等候,接上张崇斌,车子直奔贵阳市白云区北郊的一个部队招待所而去。
一路上,张崇斌和段涛没说几句话,气氛沉闷而压抑。到了驻地,段涛让他的战友先行离开后,他走到张总跟前,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着,慢慢抬起头来,眼圈已是泛红, 嗫嚅地说道:“都怪我,不知道队长现在怎么样了。”突然, 他又大声说道:“张总,队长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张崇斌绷着脸严肃地看着段涛,语音低沉地说道:“你给我控制好情绪,把你和祁队长来到这边发生的所有情况详细说给我听。”
段涛深吸一口气后,开始说起他和队长到了贵阳先是去了那家房地产公司见到了联络人黄主任,了解到他们要去看护的别墅在市区北郊。这栋别墅建好之后,曾经有人住过一段时间,但很快那人就搬走了。再之后,别墅经重新装修,这家公司又雇了个做家政的外地女工吃住在别墅里,就在前些日子,那个女工没有跟他们公司任何人打招呼,而且连工资都没要突然也走人了。按黄主任的说法,这次让他们过来主要是来抓小偷的,因为听此前搬走的那户人家和最近突然走掉的女工都曾反映过,这栋别墅半夜里经常听到楼上的不知哪个房间会发出些奇怪的声响,白天去查看的时候又看不出什么异样来。黄主任怀疑可能是有贼或者是山上下来的什么动物半夜偷偷溜进房子里,但这些猜测一直没有得到证实。不过,这个问题若不解决,别墅就不好对外出售。所以,黄主任让他们住些日子,看看有没有那些“神经兮兮”的人说的那种情况,如果发现来捣乱的贼最好将人现场拿住。
听段涛说到这里,张崇斌突然想起走之前,祁兵曾跟他说过这次去看护别墅,估计是因为这个建筑在当地看起来可能比较扎眼,在那么一个比较贫困的地区露富难免会让有贼心也有贼胆的人惦记着。祁兵的这个分析,张崇斌当时听着也在理,但在他看来,如果真的遇见了蟊贼,那这贼可算是煤场里舞大锹——倒霉!因为以祁兵的身手同时对付几个身强体健的壮汉都不会有多大问题。所以,张崇斌和祁兵当时皆当笑谈略过了这个话茬,他们都认为与以前执行过的那些风险巨大的项目比,这次的护卫工作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算不得什么。
但现在看来,从段涛禁不住微微抖动的脸颊和尽力想保持平稳的语气中,张崇斌意识到当初自己明显低估了这次任务的风险。
段涛继续说道:“第一天的白天和晚上,一切都很正常,我和队长既没有听到传言的怪异动静,更没有看见什么贼影。第二天,以前的几个战友知道我来贵阳,就约我晚上出去聚聚,队长说难得来此一趟,见见老战友是人之常情就批准了,我是在下午5点半左右出去的。可是,谁能想到……咳~要是知道队长一个人会出事,打死我也不会出去的!” 段涛两手攥紧了拳头。
“然后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崇斌点上一根烟,来尽量克制自己的一种情绪。因为按照公司的制度规定,外出执行特卫任务的时候,不允许特卫人员和当地的熟人随便联系,尤其在这个“非典”猖獗的时期,更不允许个别队员脱离团队外出潇洒。但是,这次却是祁兵,公司的特卫队队长自己坏了规矩。
段涛接着说道:“那天晚上,战友们一起喝酒叙旧,近午夜的时候我想回去了,但这帮战友就是不让早走,还用电话帮我跟队长请了假,当时队长也同意了。就这样,我们一帮战友又继续喝酒,那晚我也是兴奋得昏了头,酒最后究竟喝了多少也没有数了。后来,我让尿憋醒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就睡在这个招待所了。待我赶回去的时候,大概是凌晨5点多钟,我进了屋却看见队长一个人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和手上竟都有着伤口和血迹!”说到这里,段涛眼睛圆睁,喉结上下来回滚动一番,“我问队长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贼闯进来了?队长却让我不要乱走动,注意保护好现场,等丨警丨察过来。时间不长,真的来了警车和急救车,几个丨警丨察进屋后四处拍照,我和队长被带上了一辆警车。后来......我~我透过车窗看见他们竟然从二楼抬下来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什么样的女人?!”张崇斌顿感惊诧。
“是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看样子好象不是活着的人。”段涛的语气里也透着不解的惊异。
“怎么看出来的?”张崇斌拧眉追问道。
“那女人从抬出屋子到放上车拉走一直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抬女人上急救车时,我还看见,那女人皮肤上浸着一大片血迹!”
“皮肤上?那女人难道没穿衣服吗?!”
“穿了衣服的,但这个季节穿得少,抬那女人的时候,她后背和大腿都露在外面。等到了警局之后,他们将我和队长分开,不知道队长那边怎么样,我反正是一直被两个丨警丨察讯问。因为我的那些战友能证明我当时不在现场,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就放我出来了。我去找队长他们却不让,出来时,路过队长在的那个房间,从窗口,我看见队长竟被戴上了手铐!”
“你一出来就给我打了那个电话,是吗?”
“是的张总。我很担心队长,也理不出头绪这到底怎么了,该怎么办好,所以一出来就向您汇报了这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