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两个人证词矛盾，

陈汉威留宿她是为了给自己找时间证人？

还是本来想让她做第三个死者？

画的面积有一米五乘与一米八，

被取下后靠近看几乎和真人一样大小，

女人夸张变形的肥硕曲线，

所有上下左右的空隙都用黑红扭曲的细线填满，

好像怨气充满四周。

画的背面，

与陈汉威的描述一致，

确实有一个标签，

上面写的是：“英04.88”

后面一行小字：“安杰（香港）拍卖行”。

陈汉威：“我想起来了。这幅画尔柯南送给我时，说过是自己竟拍买回来的。”

第二天刘廷向上司汇报了全部调查情况，

申请正式拘捕陈汉威，同时立案调查明星报造假，然后将整个事情公布出去，

至少让民众知道开膛手杰克可能是新闻媒体操纵的幻像。

大头听得很认真，

态度很好，

也没有再批评刘廷没有听从自己指示，擅自继续调查媒体。

“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我也不好做主，要再向上汇报。”

“是，老板。”

出门前突然又被叫住，

刘廷回头，

“干得好！”大头挤出一个微笑。

下午两点，刘廷和下属到达安杰拍卖行。

香港数一数二的大拍卖行，

有英资洋行背景，

接待的经理西装革履，头发打着发蜡，

戴着金丝眼镜，

皮肤细腻，

眼神挑剔，脸上带着微笑却不亲近。

用英语问答，

刘廷强烈要求下，改用汉语，

只在前台附近站着说话，

甚至没有邀请刘廷他们到会客室。

显然不太把刘廷他们这些警察放在眼里。

“这应该是我们的拍卖编号。

对应的是什么拍卖品我还要查询一样。”

“我需要委托拍卖人信息，拍品信息，以及被谁购买走了。”

“……查询到应该没问题，但是是否能提供给您，我现在无法承诺。我们拍卖行已经有三百年历史，确定了很多行规，

其中一条就是，决不会妥协于外界压力而透露委托人信息，相信您能理解。”

刘廷皱了皱眉头。

对方有一种优越感。

“什么时候能回信？”

“很快，您留个电话，就算什么也不能告诉您，我还是会尽快通知您。”

离开拍卖行再次赶回警局，

立即接到消息：大头让刘廷过去一趟，关于陈汉威的案子。

“刘廷，你坐。”

大头态度很客气。

旁边坐了一个英国老外。

“这是我们警局新成立的媒体协调科的科长，吉米威廉。”

刘廷起身敬礼。

对方四十出头，典型的英国人，整洁瘦肖不苟言笑。

说的是汉语，口音典型的外国发音：“刘先生，我们刚才已经听取了你上司的汇报，并与相关部门召开了协调会，

首先感谢你对开膛手杰克案件作出的调查努力，

进展很快，虽然还没有抓到凶手，

但至少已经搞清楚现场和信件留言的情况了。”

“陈汉威我觉得有很高嫌疑。”

“有确定证据么？还是只是你猜测？”

“是一个努力的方向。”

“法官是不会听这个的……还有舆论界……这是我们警方的新课题，

怎么和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比我们还有社会影响力的媒体打交道。

你的上司说你想通过公布案情澄清社会舆论。

这个想法我们一致认为不可行。”

“什么？！”

刘廷以为自己听错了。

“澄清后，因为我们警方在这个事情上给公众留下的印象是比较无能，

公众会认为我们公布的只是一个辩解，一个公关行为，而不是事实，

公布后我们的压力不但不会减轻，反倒会加重。

而且就算搞倒明星报，对我们并没有任何好处，

其他报纸不会就此怕我们，反倒会让我们成为媒体的对立面。

我的任务，是交朋友，不是树敌。

这件事情，我们经过商讨，一致有以下决定。

现在通知你，

刘廷，请听清楚我的用词，

是决定，不是和你商议，懂了么？”

“什么决定？”

“陈汉威在没有确切的，有力的证据之前，不可以归类为嫌疑人，你要小心你的调查范围，对他造假的行为要限定在他自己的范围内，要明确，这是他的个人行为，不涉及到他们报社，与他们主编或者其它任何人都无关。”

“让陈汉威自己顶罪？”

“我已经和陈汉威还有他们主编都谈过了，他们对我的意见很赞同，没有异议。

希望你也能配合。”

“这么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明星报在以后的工作中，会对我们采取友好的态度，成为我们的朋友。

这就是好处。

他们已经答应，会在近期开专栏描述我们警队的正面形象，而我们则会更紧密地给他们提供各种案件信息，帮助它们巩固现在第一大报的位置，这是双赢的事情。

你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

至于后面陈汉威的立案和处理，我会让你尽快移交给我下属的专案组，希望你配合。

最后，还是感谢你对这件案子的努力工作，刘廷，做得好。”

吉米威廉起身，要和刘廷握手。

刘廷沉默了几秒，没有动作，

大头脸色变得极不高兴，

刘廷最后还是妥协，

“这是我应该做的。”

感觉好像吃了对方的一口粘痰，

他妈的恶心！

拍卖行经理的电话在刘廷回到办公室后很快打来，

“拍卖品是一幅油画作品，名字叫做《开膛手杰克的小屋》，委托人是

刘廷最后还是妥协，

“这是我应该做的。”

感觉好像吃了对方的一口粘痰，

他妈的恶心！

回到办公室后，

刘廷有一种无力感，

刚才被摆一道的场景反复出现，

他妈的。

抽烟，

看着墙上的挂钟出神。

烦躁，不舒服。

心脏跳得很快。

又有一种无力感。

电话响了，

刘廷没有动作，

又过了十几秒，

强迫自己……

拍卖行经理打来：“拍卖品是一幅油画作品，名字叫做《开膛手杰克的小屋》，委托人是作者华西特。

他写协议书时候同意公开自己的信息，所以能查到。

购买者是尔柯南，经过三轮竞标，

价格是5千英镑，大约合7万港币。”

“这么值钱！？”

“华西特是还活着的最著名的印象派油画家。”

“和尔柯南一起竞买的人是谁？”

“好像是一个很有身份的医生？具体名字我不能透露……不过你是调查开膛手杰克案子？”

“对……你为什么这么问？”

“这属于我私人兴趣……

我总觉得那天出现在拍卖现场的人，会包括真正的凶手……

那个医生据我所知也是代表某一个大人物来买这幅画，

因为当时华西特也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