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立即组织力量再次回到蜡像岛按照全新的方式取证。
结果发现事情远比想象的困难,
这时候已经距案发超过10日,
其间经过两次台风和暴雨冲刷,
以及解除封锁后,蜡像岛的继承者欧青照儿子殴子辉,以及其他四位死者家人在岛上举行法事,
然后对所有地点都进行了清扫,
环境证据破坏十分严重,
但我们仍然耐心在所有场所进行了细致搜索,
以及案件重演推导,
我以刘廷作为我的假想身份,
分别按照他的两种口供都作了演习,
第一种目击者的口供整个犯案过程实在过于离奇,
对所有死者的被杀过程也完全无法提供任何解释……。
第二种刘廷提供的犯罪过程我体会时,
感觉到刘廷的丧心病狂,
完全不择手段分化杀害每一个人,
然后再根据不同场景制造和蜡像有关的不可能杀人现场,
鉴证科给我们能提供的证据绝大部分都没有现实意义,
岛上到处都密布着无数人的指纹脚印行动痕迹,
刘廷留下的指纹毛发痕迹等搜索出来一些,但出现的地点虽然和他口述的行动范围一致,
却也可以用他在岛上第一套口供提供的地点来解释,
无法作为他杀人的直接证据。
这时候我有一种感觉,
他所谓的造神,可能只是一种障眼法,
和他的第一套口供一样,
完全就是用来迷惑我们的说法,
我和检控官,负责刘廷心理分析的医师,犯罪心理学专家,以及鉴证科的负责人在一起多次研讨后,
一致认为他作为唯一幸存者,
他必须合理解释岛上发生一切,
所以他才编造出第一套口供,
而第二套口供是真相的可能性极大,
因为第二套口供和第一套口供的区别就是,
第一套完全由不可能杀人事件组成,无法形成完整实现的逻辑链,
第二套则给所有事情都提供出完整解释,
如果刘廷不是说的真话,
很难相信所有事情他会解释的如此完整而合理……。
也就是第一套是编造的,所以才离奇,
第二套必然是真话,所以才合理……。
但这时候距离犯案已经过去极长时间,
他知道我们搜集证据会有困难……。
拖延时间,就是他的最主要目的。
关于那片他口供中放置蜡像的树林我们进行了搜查,
得到的结果很不理想,
我们没有在那里找到任何蜡像、匕首、或者炸药曾经放置的痕迹……。
这有两种解释,
一个就是台风、暴雨还有由此带来的海水漫堤(很不幸案发后第六天发生海水倒灌漫堤),
还有十天来植物的生长掩埋了痕迹……。
还有一种解释,
就是刘廷实际上把蜡像藏在别的地方……。
我们也对别的可疑地点进行了搜索,
但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但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到这个时候形成了一个死局,
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起诉刘廷……。
案子这时候已经成为舆论焦点,
外面各种猜测满天飞,
刘廷的两种完全不同口供也完全泄密出去……。
我们十分被动,
如果开庭时候证明了外面的猜测和我们掌握的线索一致,
这样情况一定会显得警方无能,
警队高层对现在的局面十分震怒,
对警队和这个案子有关的全体人员都起用内务部(调查警察失职舞弊行为的部门),结果除了弄得人心惶惶,没有查出任何泄密事件。
给我们设置死线,一个月内必须有一个结果!
记者如同苍蝇一样围在我们周围,
巨大的压力让警队内部气氛异常紧张烦躁……。
48小时候刘廷被释放,
之后我们使用不同证据,两次再将刘廷请来协助调查,
但刘廷坚持第一个口供,除此以外,
不再有任何有用信息提供出来……。
临近死线前,我们和检控官决定放弃指控刘廷犯下全部罪行的努力,
只抓重点,检控他两项比较有把握的杀人罪名。
欧青照死亡尸体经长时间浸泡找不到指向刘廷痕迹,
张兆嘉死亡后凶器消失不见,
李李文让炸药崩死缺少指向刘廷物证,
都很难指证刘廷杀人……。
只有郑瑞儿、王胜强的死亡,可以直接指证刘廷……。
案发一个月后,
刘廷被我们送上法庭。
刘廷一方的策略很出乎我们的意料……。
他的辩护律师指定我做第一个证人,
先问我们是否采信了刘廷的口供(指第一个版本)?
我们因为只准备起诉两项杀人罪名,根本无意在法庭公开这个口供,
但现在也只能承认……。
辩护律师在法庭上之后用了三个小时开始涌长的宣读刘廷当时整个证词……。
上午休庭后,
立即这个证词成为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
题目大体上都是蜡像复活杀人之类……。
下午我正以为律师要就第一个版本证词的真伪和我们展开辩论……。
可是他又绝口不提那些口供,转而奇怪的问我外面传言的关于刘廷杀人的口供(指第二版本)是否存在?
因为当时刘廷叙述时候我们没有录音录像,
我只能回答说你说的第二个版本,我不知道指的是什么?
律师说你现在不承认,但外面现在风传你们警方调查出来一个我的当事人作案的全部过程,
律师在法庭上再次完整的又把这个犯罪过程完整叙述了一遍,
之后问我们:“这个版本的犯罪过程……。我现在要求你必须如实回答!
是你们警方的推理推测!?
还是刘廷亲**代出来的犯罪过程?!”
我感到极度窝囊……。
长时间沉默后,法官要求我必须做答,我权衡后,只能回答:“是我们警方的推测……。”
第一天庭审结束后,
警队上下一片灰暗的气氛,
外界舆论普遍认为我们警队缺乏关键证据,
官司可能要糟。
我也完全搞不懂刘廷的律师到底要做什么?!
第二个过程公布出来后,
就算刘廷获得最好的结果能无罪释放,
难道他不怕一辈子都背负着变态杀手的骂名么?
除非他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