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是几个男人声音的叫喊,那声音中的含义不用分辨就知道是因为极端的恐惧,这几个人就这么“啊,啊,啊”的长短不一的叫了几声后,画面一转,转到了叫声传来方向的对面,我也看到了他们为什么而叫——
在他们的对面,大半个车厢里,已经充满了黑发,无数犹如波浪一样的黑发沿着车厢的地板、天花板、两侧迅速蔓延,在这个过程中还在不断的蠕动,那样子就好像这些头发中的每一个,都有独立的生命一样。
当画面再次转向声音方向的时候,发出叫声的人也就出境了,这一看就是之前照片上躺着的那三位,他们三个之所以叫,除了这个场面非常恐怖一样,身后还没有退路了,车窗都是锁死的,开门跳车更不可能,那跳下去死的更干脆,直接就得摔的能卷进大饼里去,在毫无退路的情况下,再看到这样一堆东西朝着自己迅速逼近,那被吓得乱叫对于普通人来说,倒也是正常现象,这还算心理素质好的,心理素质差的那就能直接吓晕过去了。
随后这些头发在距离退无可退的三人还有几米的时候,就像潜伏已久的猛兽突然窜出扑向自己的猎物一样,速度急剧加快,在一瞬间便“淹没”了三人,在无数的“发海”中我能看到里面露出了三个人头,就是他们仨的,在这三颗人头的表情上,从恐惧渐渐变得呆滞,最后变得毫无生气,接着就定格在了前面照片上的那种类似植物人的样子。
最后,画面的拍摄者,口中也是毫无征兆的突然念了一段什么话,像是玄门中的口诀,反正我是听不懂,在念完之后,那些和黑发犹如受到了电击的人,迅速向回收去,将被覆盖的三人又完全露了出来。
到了这里,视频就结束了。
“同道念的是哪家神咒,怎么从没听过?”更夫说。
“这是我自家的口诀,专用于驱鬼克邪,无门无派,只在自家之中自传给子女,所以外人几乎不得而知。”燕姑说。
“后来幸亏有了燕姑的帮助,这些兄弟都才没有死,从第一波被挖眼到第二波被剥下脸皮,再到第三波的吸干元阳,都是如此;但结果你们也都看见了,即便不死,那也不容乐观。”张少说。
“这还是我道行浅薄,只能在事发后尽量自保却没有主动出击消灭它们的能力,实在是惭愧。”燕姑说。
“你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你的责任,而且现在我们有帮手了,那些脏东西猖狂不了多久了。
但现在的最主要问题是出现在那列列车上,也就是我所说的‘恶灵列车’,可是这车的踪迹又很难寻找,它出现的时间并没有规律,很可能是随机的,而且从外表看不出和普通地铁有什么不同的来,只有坐上去出了事才能察觉,可往往到那时候就已经晚了。”张公子说。
“这DV机还挺厉害的,居然能拍到鬼。”尤璐说。
“这是燕姑自己带来的东西,别看外表只是个普通的DV机,里面有个内置镜头,十分厉害,这个镜头从一家名叫‘横扫’的专门研制驱鬼降魔器材的工作室买来的,现在的科技产品真是发达,已经能跟玄学搭上关系了。”张少说。
这话一说,肥桃跟更夫都笑了,不为什么因为这家名叫“横扫”的工作室就是他俩开的,也就是当年我看到的那条地下生产线所在的单位。
双方这么一说,众人也纷纷感觉挺有意思,我说:
“看出来二位的生意是好了,从四川都做到广东来了。”
“马马虎虎吧,不足挂齿。”更夫说。
“既然列车踪迹飘忽不定,那贫道认为还是要找机会上车一探究竟,否则只在这里空谈,并无多少实际意义。”火云道说。
“道长说的有道理,只是这事只能碰运气。”张少说。
“需要碰那就碰,有小记者在,没什么运气是碰不着的。”尤琦说,然后一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这话明显说的就是我,我一听感觉有点尴尬,说:
“我怎么感觉我的作用就是专门‘触发剧情’的呢?”
“哈哈,二姐夫这个比喻好!”尤璐笑着说。
“嗯,你对我的这个称谓我也很受用。”我说。
尤琦被这话也逗得一笑,不过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得动起来干活儿,趁着今天的天还不晚,工作就得立即展开。
尤璐在有了上几次的经验之后并没有多少收敛,还是去求尤琦带上她,尤琦则还是如之前不让她跟着进养尸地那次一样,拒绝的十分干脆。
最终敲定的上车人选是火云道,肥桃,更夫,燕姑这四个专业人士,然后是尤琦,赢子非,以及我,一共是七个人。
在临行前赢子非还专门预测了一把,他只说了一句:
“明后两天我们会有一次有惊无险的经历,但下一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接下来那就是准备妥当后的等车,我们从中午开始,就来来回回的在这条地铁线上反复的坐,一会儿坐过去一会儿再坐过来,我都感觉自己跟个精神病一样,尤琦站在车厢里引起无数侧目,虽然看的不是我,但我站在她身边都被这些眼神搞的有点不舒服了,好在火云道换下了道袍身穿便装坐车,要不然得有更多目光集中到这边来。
就这样,我们在这天一直坐到这条地铁的末班车收车,也没有任何发现,只能悻悻的有回到了张少的房车上,张少还兴冲冲的问:
“怎么样?”
“一无所获。”燕姑摇摇头说。
“你怎么不用无线电或者是其它的联络方式跟我们沟通一下?”尤琦问,她这话的潜台词就是“为什么要到见了面再问”。
“尤家小姐有所不知,但凡是出事的时候,无线电通讯是都用不了的,好像被屏蔽了一样,我想是那脏东西现身造成的影响吧,所以有了这几次的经验,我一般也就不问了。”张少说。
“这个给你,保持通讯还是有必要的。”尤琦说着,扔给了张少一个耳麦,上面自带一个天线状的信号发射装置,张少拿在手里看了看,说:
“这是单人量子通信器?”
“嗯。”尤琦说。
“你们尤家就是厉害,这种高级货张手就来;谢谢了。”张少说。
“不客气。”尤琦说。
时间一转到了第二天,我们的工作还是坐着地铁来回“遛”,就想碰上一次,别人都是谈鬼色变避之不及,而我们这七个人却是“削尖了脑袋”往上贴,想起来还真感觉有点违和。
不过我倒并不怎么紧张,更没感觉害怕,反而还有一点点小小的期待,除了从认识尤琦以来跟着她经历的种种大大提高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外,还有就是7个人里有4个玄门众人,一个还是顶级高手,尤琦自己又有凤体与降龙木护身,赢子非是“天煞孤星”,这种命格的人脏东西根本近不了身,而我本人那就还是发挥我以前的各种特质便好......
所以我们这支“找鬼小分队”的人员质量,断不是之前那些中招的张家手下可以比的。
危机往往发生在人最懈怠的那一刻,这个规律在眼前这事上表现的十分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