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营区里作为曲射火力主力的这50多具PF-98A的所有多用途弹药上，都装备了预制破片套，用来增加杀伤力，所以这一次齐射，对于在地面上狂奔的怪物群来说，几乎就相当于发射出去了50多枚155毫米榴弹，整个覆盖面积按照非密集杀伤半径来说，甚至可以达到数个足球场的总和，杀伤力不言而喻。

唯一的缺点就是PF-98A毕竟是步兵轻武器，它的射程不可能太远，所以当调整到大仰角曲射时，即便在设计之初就考虑到要执行这类任务的多用途弹，最大有效射程也不过2公里左右，这也是漆六桐在看到目标进入这个距离后才下令其开火的原因。

至于有效射程较近还能作为此次主力，原因主要一是数量多，50多具比另外两种迫击炮加起来的总数还多好几倍，二是正如上面所说，它有120毫米的口径，单个弹丸的杀伤力比82毫米、60毫米迫击炮炮弹都要强不少，尤其是装备预制破片套之后更为明显。

话说回来，这些120毫米多用途火箭弹随着操作战士扣动扳机，都呼啸着飞向天空，黑黑的夜里，每一枚弹丸后面喷射出的火焰都显得格外耀眼，在飞行了几秒钟后，它们“如期”到达目标上空，并根据空炸引信，在最佳爆炸高度纷纷起爆，从大屏幕画面上来看，此次打击的效果非常好，差不多把起码上千只怪物组成的集群给打“散架”了，杀死其中大多数，即便是没有当场被打死的，也基本都丧失战斗力，无法继续进攻。

与此同时，2000米对于92A型步兵战车与猛士II高机动突击车上的30、23毫米机关炮来说，也到达了有效直射距离内，两种火炮也在命令下发出“咚咚咚”的闷响开炮声，不需片刻，就已经有上百发炮弹以明亮的弹道划破黑暗射向远方，我以为这些炮弹会统一是对付软目标的榴弹，但看到屏幕上的打击效果后才发现不是，其中速度较快，亮度较大的明显是30毫米弹丸，这些弹丸在飞抵目标区域后纷纷凌空炸裂，每次炸裂都能散发出无数有规律的细小亮点来，这些亮点因为太小，基本是稍纵即逝，但仔细看还能看的见，以我的军事常识，这使用的是AHEA弹药，这种弹药最早出现于小口径防空系统上，用于35-40毫米高射炮，主要用来在低空拦截武装直升机、强击机、无人机以及巡航导弹、精确制导丨炸丨弹等目标，以35毫米为例，其一枚炮弹在爆炸后可在规划路径内产生100个钨合金子丨弹丨丸，3-5枚就能将一大片目标必经空域完全覆盖住，让对方躲无可躲，从而提升毁伤概率，在先进雷达的导引下，在测试中3枚就可以将一架重型武装直升机严重击伤甚至是彻底击落，与榴弹爆炸后弹片四散而飞不同，AHEA弹药爆炸后的子丨弹丨丸是向着一个方向呈扇形扩散的，专门针对某一个方向的目标，毁伤力效率“四面出击”的榴弹更高。

这种弹药技术含量最大的部分在于它的起爆时间与距离能做到“米秒不差”，不是电子工业发达的国家，是没有能力研制并生产它的。

而AHEA是国外的统一叫法，按照我军的专用术语，它应该“多束定向预制破片弹”，其中的“定向”一词，指的就是内部子丨弹丨丸飞射方向统一的特性。

只是该弹药一般光放装备于我军各型小口径高炮之中，步兵战车也拥有我是实属第一次瞧见，想来也不怪，开发30毫米的定向破片弹装备给92A型步兵战车，也是为了提高其独立对抗低空目标的能力，而将它用在这种场合下，估计是设计者始料未及的，不过不管想没想过这个问题，实际效果却是不错的，这些向着同一方向先后喷射出无数子丨弹丨丸的定向破片弹，犹如一把把“铁扫帚”，把迎面冲击过来成片成片的怪物给“扫倒”在地，死在当场。

然后紧随其后飞过来的就是23毫米炮弹，这些炮弹也不是榴弹，而是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23毫米的脱壳穿甲弹2000米距离上可以打穿至少50毫米厚的均质钢装甲，对于血肉之躯来说，这样穿透力下所携带的终点动能那都是毁灭性的，但凡是躯干中弹的，基本都被直接打碎，然后完全死透。

就这样，怪物群在经过了迫击炮、大口径重型火箭筒以及机关炮的层层阻拦射击之下，能冲到1000米以内的已经只有不到三分之一了，而第二道防线制高点上的各型大口径机枪与榴弹发射器配合开火又对它们造成了大量杀伤，待距离只400米时，就被打的只剩下零星目标，在第一道防线上各种小口径武器的补射下，全军覆没。

（未完待续）

第三段（2019年06月26日更新）：

我此时将望远镜的倍率调到最高，借助着营区上方巨大的探照灯能看清楚前沿被击毙的这些怪物身上那些累累弹孔上还冒着热气，而它们的尸体则还能勉强辨认出之前的宿主是什么，其中有人、有鬣狗、有狮子、有犀牛甚至还有斑马，基本上就是人和各种野生动物的混合，只是因为感染突变的原因，这些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在外形上已经长的可以说是奇形怪状，再加上浑身被各类但要打出的血污，看着既肮脏又狰狞。

“比我想象的要轻松，1万多个目标，这根本没到近前就已经被消灭殆尽了，看来‘组团冲锋’这种战术在够强的火力面前，只是来送死的而已。”我说。

“不对，这些东西不是我见到的那些怪物，也不是无人机传回来的首批红外成像信息里的那些怪物。”漆六桐看着面前目标被尽数击毙，不仅没有露出丝毫的喜悦之色，反而用危机感很强的口气如此说。

我听他这么说便回道：

“不是你见到的那些怪物？你见到的那些是什么？不过我倒是也感觉跟无人机穿回来的首批画面有点不一样。”

“我见到的那怪物，之所以叫‘怪物’，是因为它们早就脱离了自然界已有生物的外形，记得我在‘扎加村’里给你说的吗？我说袭击搜寻队的东西是自然界中不存在的生命体，如果只是这些还保留着野生动物外形的东西，我当然不会用这样的形容来描述，而我作为支援，一路把20个搜寻点全部打完，所碰到的也根本不是这些，是要比这些更难对付的多的多的对手。

这些都可以用进攻这里和袭击搜寻队的怪物不是同一批来解释，可无人机传回的首批画面中，明明有一些形态夸张的东西，可现在这些形态夸张吗？那些形态夸张的才是袭击搜寻队的怪物，它们在进攻之前也出现在了怪物的群体之中，可现在怎么没有一起出现？”漆六桐说。

我被他的话一提醒，也想起来了，当初我还在跟杨壮帮忙堆沙袋的时候，看过他拿着那个类似平板电脑的终端显示器上的画面，那就是无人机穿回来的首批红外画面，我当时在心里还用“奇形怪状”这个词来形容过所看到的东西，那些玩意儿的形状的确不是已知自然生物所能有的，跟眼前这些被打死，虽然有过一定突变，但总体外形并无太多变化的感染动物不是一回事，想到这里，我有点纳闷儿，但同时也想到了一个主意，便说：

“首批画面里有，但之后就没有了，它们也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啊，无人机的图像信息有录像功能吗？”

“当然有，只要不人工删除，会自动保存并上传到后方保密存储器里的。”漆六桐说。

“那既然是录像肯定就可以回放，咱们把首批画面再调出来看一遍，跟后期其它画面对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说不定会有所发现。”我说。

“嗯，这个办法好。”漆六桐说。

指挥室里除了我跟漆六桐以及杨壮以外，还有几名待命的勤务兵与两名无人机操作员，其余各个方位的负责人，包括步兵营的营长都已经被安排到前线去了，虎牙也在一个全防区最适合狙击的制高点上安置好了自己的射击阵地，所以抛开我的采访权利不说，漆六桐对于身边还有我这么一个能商量一下问题人存在并不排斥，他命令无人机操作员将画面回放，我俩站在屏幕跟前仔细的看着。

我一边看一边回忆，感觉自己是因为面前这些火器的开火场面而转移了注意力，所以没发现那些“奇形怪状”的怪物怎么会中途消失，而漆六桐估计则是因为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火力的打击效果上，也没太在意，现在我俩都把关注的焦点挪了回来，看着这些不同时段、不同角度、不同视场记录下的红外画面，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在第二批与第三批画面中，我俩还能看到那些形态各异的不明生物，或者说是怪物在跟着其它只是人以及野生动物初级突变后的感染者在前进，前者夹在后者其中，可以通过外形轮廓来快速分辨，但到了第四批画面中，也就是PF-98A集体开火，步兵战车与高机动车上的机关炮也展开直射的时候，这些怪物却渐渐“消失”了，它们的消失就像在黑暗中原本亮着的一盏盏小灯，然后“唰”的一下就熄灭了，只剩下还有点余光的灯丝在慢慢变黑一样，由于录像是红外画面，所以它们身上都因为热量而发着白光，这些白光就是在我俩盯着的情况下，从开始的明亮然后突然迅速暗淡，在1-2秒钟之内，完全“熄灭”，消失在了视野之中，而那些人和动物突变的初级感染者则依然如故的向着我们这边发起冲击，直至在第六批画面中，被彻底消灭。

看到这里，我说：

“它们怎么就这么‘没’了？！”

“红外画面是通过捕捉目标热量而进行定位的，亮度渐渐消失说明它们身上的热量在渐渐降低，直至等于甚至是低于了周围的平均水平，导致红外传感器无法再有效捕捉，什么情况会让身体的热量渐渐消失到如此之低的水平？一般来说只有死亡，可想都不用想，这肯定不是答案。”漆六桐说。

他前脚说完，我还没来得及张口接话，便听到外面有人用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声音大喊道：

“开火开火！快开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