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没有理由不感兴趣,洗耳恭听。
不过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解答一下。”我说,同时心想我干这一行也有些年头了,怪力乱神的事情知道的不在少数,他所说的离奇与玄幻,其程度难道能更甚于老山前线一筹吗?
“但说无妨。”汪明洋说。
“在小木屋那里干掉第三具僵尸的时候,为什么要把柳条编成柳条筐,而且还要扣到他的脑袋上呢?这有什么讲究或者是说法吗?还有为什么柳条筐扣在上面之后它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并且围着屋子乱跑?
我听说过柳树枝可以打鬼,但又知道柳树乃是著名的‘阴树’,这鬼本身就是阴物,作为‘阴树’的柳树,其枝条怎么能用来对付鬼呢?而僵尸又是比鬼更阴晦的东西,那么如此说来,我感觉很矛盾啊。”我说。
“这个问题想要回答清楚的话,那我还得仔细说说:在我国的道家理论中,认为鬼是集贫贱,衰败,悲哀,灾祸,耻辱,惨毒,霉臭,伤痛,病死,夭亡,孤独,淫邪,妄想,恶运,疾病,薄命,痛苦,入魔十八负面能量于一体的产物,是阴气的聚合体。
而民间有句俗话是这么说的:‘柳条打鬼,打一下小一寸’,柳树本阴,它是植物中的‘四阴’之一,另外三个则分别是:槐树、榕树以及竹子。但是,‘阴极生阳,物极必反’,作为阴气最重的柳树树干上长出的柳树树枝反而是至阳之物,所以从风水的角度上说,柳树因为有聚阴的功能,所以不适合种植在家门口,但却因为柳树枝是邪祟惧怕的阳物,又使得柳树会大量种植在园林之中、湖边以及豪华宅邸的私家花园之中,为的是茂密的柳树枝挡住‘煞气’,换句话说,枝叶茂密的柳树是好东西,可怕的是枝叶枯萎,只有一根光秃秃树干的柳树,就很容易召来脏东西,一旦树干与脏东西结合,年深日久,就容易形成害人的‘精怪’,这种有了实体依附的脏东西,可比单纯是以灵体形式存在的脏东西难对付的多,就好像以虎体为寄居并以此伤人害命的‘伥鬼’差不多,只不过前者是以植物为寄居体,而后者则是以动物为寄居体。
另外,古人在清明节时常常会将柳树枝编成类似花环形式的装饰品戴在自己身上或者是赠送给友人,戴在自己身上是因为柳树有一个别称,叫做‘鬼怖树’,也就是鬼害怕的树,用柳树枝编成的饰物,能让邪祟不得近身,而送给友人则是‘柳’的发音与‘留’相近,更多的是表达对好友的挽留,或者是一种依依不舍之情。
总的来说吧,柳树其实是一种好树,但关键看在风水位中怎么用,摆错了就是大害,摆对了那就是大吉,还有就是柳树的状态,就像我前面说的,枝繁叶茂的柳树一般都不会坏,但只枝叶凋零或者是已经彻底枯萎的柳树以及死树,那是大凶之物,最好从连根掘出并彻底烧掉。
说到我们用柳条筐,那就很简单了,因为柳条是至阳之物,编成的筐当然也是,把它套到僵尸的脑袋上就好比把一个滚烫的高压锅扣到人脑袋上是一个道理,你说能不难受吗?只是那具僵尸的道行相对来说还是太低,连自己取下柳条筐的能力都没有,而在取不下来又难受的情况,就只能围着那个聚阴的木屋没完没了的跑了。”汪明洋说。
“原来如此,受教了。不过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一些散乱的柳树枝给编成柳条筐,这手艺也是相当不错的啊。”我听完汪明洋的解释,佩服的点点头,然后如此说。
“那个算得了什么,都是小意思,你去问问所有参加过上山下乡有知情经历的人,谁手里没有几个拿手的手艺或者是其它活儿?我编柳条筐的技术,就是在那时候学来的,而老贺则是会编耙子,我俩那会儿分工明确,配合默契,编出来的东西质量还好,老乡用过我俩编的东西,不敢说都是赞不绝口,但没有说赖的。”汪明洋嘴上说着不算什么,但说出来的时候,看得出来他还是很自豪的。
(未完待续)
“看来像您这样有经历的人生才是不仅仅有长度与宽度,而且还有真正的‘厚度’。那么,咱们接下来就聊聊刚才说的‘玄幻’的问题吧。”我把话题拉回正规说。
“过奖了,哪里来的什么‘厚度’,无非是‘多吃了几年的土’而已。
至于我说的那个‘玄幻’,是这样的,我在跟老贺打掉了第三具僵尸之后,自然就继续寻找另外仅剩的那两具,在路上老贺给我说他的那些丨雷丨管就是给这两具准备的,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它们难对付,我想他如果能搞到火箭筒的话,那绝对也会随身带着。
他后来还给我说最后那两具僵尸按照行内的叫法,应该叫做‘魁尸’,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东西,之后他塞给了我一个笔记本,说里面记录了很多关于这些东西的笔记,还有两条万不得已之下才能用的办法,如果我们俩不能消灭这两具魁尸,那就按照这两个办法来,我想打开看看是什么办法,他还不让我看,非要等到彻底没辙的时候再看。”汪明洋说完这段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然后就陷入了短暂的停顿,我感觉到接下来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分量可能远超过之前干掉那三具僵尸的经历,我采访过的人里,各式各样的都有,出现这种情绪,往往预示着“故事”的“高丨潮丨”即将到来,为了能让他更好的叙述经过,我接话道:
“可以想象,如果你们与这两具僵尸发生了直接战斗的话,那么难度肯定远超之前的三具.”我还没把话说完(其实我后面是想说的是“你们是不是付出了比较惨重的代价”,但没来及说出口,而通过他后来的叙述也证实了代价的确惨重),汪明洋一摆手,突然开口继续说:
“我俩开车那辆破车把附近可能出现它们的地方都转变了,再也没有一点线索,老贺就说这俩家伙道行太深,可能流窜到附近的外地去了,要不坐火车去转转,我当时就想,成都附近的地方多了去了,它俩真要出去了,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坐火车去转,只能是抱着‘瞎猫碰死耗子’的可能,不过本着去打听打听也没坏处的想法,我也没反对,我俩就带着那些东西,买了两张从成都到简阳的火车票,实际上这就是瞎买的,一路上什么事也没发生,到了简阳市之后下车转了一圈,打听有没有关于僵尸的事情,人家拿我俩当精神病看,一无所获之下,没办法,只好又买了票往回坐,结果在回来的路上就出事了。”汪明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