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危险系数的确相当高,您以及您的队员是怎么应对这些‘涉灵’情况的呢?比如在遭遇到您所说的那种比较难缠的东西时,是如何解决的?”我问。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我们这些经常‘下地’的人当然得有点准备,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盗墓贼经常进入古墓,他们碰上这种事的几率也不低,所以盗墓贼为了自身安全,就在不断的发展当中形成了有很多对付这种事的手段,那我们也一样,只不过盗墓虽然是一件‘见不得光’的可耻职业,但却同样有着悠久的历史,宽泛的说,我国的职业盗墓贼在秦末汉初时就已经有了,所以历经数千年的洗礼,抛开盗墓本身的非法和下作,他们在面对‘涉灵’现象时的经验以及技能还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但考古就不一样了,考古学的前身‘古学’出现的比较早,在东汉时期就已经有了,但那时候的‘古学’更类似于现在的历史学,主要依靠文献、一些留存于世的前代文物进行研究,还没有系统的挖掘古墓及其它遗迹,就更谈不上保护了,所以要说考古学还得讲近代或现代考古学,那出现的时间就很晚了,是在20世纪20年代左右。
所以呢,现代考古学至今也还没过‘百年’,其相关经验与有数千年历史的职业盗墓贼是没法比的,介于此,我们在对待古墓等地出现‘涉灵’问题及现象的时,学习或者是借鉴了很多盗墓贼成熟有效的方法,这些方法也为我们能顺利的开展工作发挥了重要作用。”汪明洋说。
“从盗墓者那里雪来的?比如呢?”我说。
“比如随身携带法器,碰上不干净的东西,用法器对付它就是。”汪明洋说。
“呃,如果可以的话,您能简要的讲讲您在考古过程中遭遇过的最典型的一次‘涉灵事件?’及处理过程、结果吗?”我说,原本这个话题与此次要采访的主题并无关系,但话说到这里了,我突然来了兴趣,心说法器这个名词原本以为只会在宗教人士或者是类似散人那种玄门中人的口中才能听到,没想到堂堂考古学副教授也会用法器来作为“防身武器”,而且近现代考古学向盗墓者学习借鉴应对“涉灵”情况的经验,这个也是个比较新奇的发现,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兴趣点,我才临时加了这么一个问题。
汪明洋非常健谈,欣然接受了我的新问题,只见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道:
“那就说说我在发掘一座西汉古墓时遭遇到的情况吧,东西两汉国力昌盛,是我国古代历史上第一个在全社会范围内树立‘厚葬’风俗的大时代,虽然在战国至秦代也有‘厚葬’,最典型的就是秦始皇陵,但那只局限于帝王将相等统治阶级,完全深入到百姓阶层中的‘厚葬’风俗,却是东西两汉时期完全确立的,在那个时代,不仅是统治阶级,只要是家境殷实者,在死后一般都会有不菲的陪葬品。
在这种情况下,用盗墓贼的话来说,就是汉代古墓都非常的‘肥’,那是1989年吧,我带队在外考察时,在河北一代的山林中发现了一座西汉武帝时期的古墓,墓的规模非常大,但使用的雕刻、石像、青铜器皿的规格却很低,从当时的具体情况上来判断,我们断定这应该不是皇宫贵族的墓葬,而是一座当地富商巨贾的家族墓葬群,这种墓葬有比较特殊的价值,除了陪葬器物多以外,就是可以通过它来研究当时的民间丧葬习俗和细节,但比较可惜的是这个墓在这上千年的风雨中已经被不同年代的多波盗墓贼‘光顾’过了,仅盗洞就有47个,我们从正面打开墓道石门进入其中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极其奇怪的现象。”汪明洋说到这里不说了,好像是在卖关子,我眼巴巴的看了他知道他是在等我主动发问,便说:
“什么现象能用‘极其’奇怪来形容?”
(未完待续)
“就是墓中的金银陪葬品散落的到处都是,还有很多残破的骸骨,仅从头骨的数量上来判断,就不下上百具,这些骸骨上有的还有残存的衣服,从年代上来判断,至少有四个不同时期的,但都不是古墓所在的年代,也就是说,这些都是盗墓贼的尸体,他们进入古墓后搜刮了里面的冥器,结果却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杀死在了古墓里,然后尸体连同这已经打包装好的冥器就永远的留在了那里。”汪明洋说。
“那我想这个杀死他们这个‘不知名’力量就是此次你们遭遇到的‘主角儿’了吧?”我说。
“是的,在我们进入墓室中大概10分钟左右之后就出事了,从被我们打开的墓室正门处,进来了一只老虎,然后对我们发动了袭击,最终结果是我带来的8名助手以及实习生中,死亡一人,重伤3人,而那只老虎被我击毙了。”汪明洋说。
“老虎?这不是一起‘涉灵事件’吗?如果只是遭到野兽袭击的话,与灵异有什么关系呢?”我一听他这么说,当即感觉大失所望,心说前面说的这么神秘怎么到这里成了老虎了?我还以为是碰上恶鬼之类的东西了呢,而且老虎还被他给打死了?这是武松在世啊?而且这些话还让我想起了当年在神农架的种种遭遇,总之,我对这套说词除了失望
以外,还有些许的不满。
而汪明洋显然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又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框,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如是说:
“你以为这只是一直动物园里就能见到的那种老虎?你要是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那是一只‘伥鬼’!”
我听到有“鬼”的字眼,顿时又来了精神,问道:
“‘伥鬼’是什么‘鬼’?”
“这么说吧,这只老虎的本体早就死了,它只是一个被鬼控制的躯壳而已,后来通过骨龄推测,这只老虎的存在时间应该是那座墓葬群是同时代的,按照正常的自然寿命,别说是它,就是它的玄孙子也早该入土了,但它为什么还在那里袭击我们?因为在它还活着的那个时候,有几个盗墓贼到这里来盗墓,而这座墓又恰巧在它的领地范围内,然后它杀死并吃掉了那几个盗墓贼,而墓室之中阴气甚重,这些死于非命且尸首不全的盗墓贼戾气不散,不肯离去,最终变成了厉鬼,然后附在这只老虎的身上,它们会控制着这只老虎袭击别人,好让别人像自己一样惨死,以宣泄内心的怨恨,然后就是十年、一百年、几百年上千年过去了,这只老虎在这周围类似杀死了不下上百的各时代盗墓贼,它们的不走,纷纷以虎体作为寄居地,然后不断重复着上述的活动—将来到这里的盗墓贼变为口中食。
而被恶鬼附体并不断去吃人的老虎,这种东西就叫做‘伥鬼’,所谓‘为虎作伥’这个词,就是由此而来,当然了,‘伥鬼’不一定非要以老虎,也可能是其它的食肉动物,就看当时有什么动物在场了。
而化解此次危机之后,我经过研究发现,这只‘伥鬼’都是在等到盗墓贼打了盗洞之后尾随进入墓室,将盗墓贼杀死在墓室之中,从不会在外面下手,没有一次例外,而我们是考古,当然不会打盗洞,而是打开的墓室正门,所以它便在正门处进入,并袭击了我们。
对于‘伥鬼’的形成以及与这个西汉墓葬的关系,我请教了一位在他们那行里德高望重的‘专业人士’,并带他到墓室的所在地以及之中看了一下,他告诉我说,这是墓主人给盗墓贼下的一个‘套’,他生前在建造这座墓葬群的时候就请过术数方面的高手,在这里进行了精心布局,让死在这里的人灵体被困,而不能离开的灵异自然会怨念大增,最后变成害人的脏东西,至于那只老虎,他猜测不会是巧合,应该是墓主人圈养在附近的,然后利用老虎在墓中杀死盗墓贼,最后两者结合变成‘伥鬼’,成了这座墓葬群的‘守护者’,凡是闯入的人,要么消灭它,要么就被它杀死。”汪明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