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万师傅到了那个村寨之后,似乎就隐藏在了那地方,可以说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这么一晃,就是二十来年,到了60年代末期,来了一群带着红袖章的“革命战士”,这才打破那村庄的安宁。
万师傅的老婆和孩子抓了起来,除此之外还想众多的乡亲,这些人在无尽的折磨中死去,而万师傅算是幸运的,因为在抓捕的当天,万师傅出去放牛去了,所以成了漏网之鱼,在回到村寨的时候,家已经抄了,人去楼空,万师傅曾经和那群“革命战士”理论过,就差自己也被抓了。
还是自己跑得快,这才没被逮住,万师傅的老婆和孩子没几天就毙命,万师傅没了念想,直接回到了长沙,唯一带走的就是木杨鼎。
在湘西这地方,争夺木杨鼎就重来没停下来过,无论是赶尸匠的传人还是普通的百姓,都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万师傅在村寨二十年,看似没人找得到他,其实暗地里,很多的人都在寻找他,当这群革命战士将村寨的人都抓起来后,木杨鼎的事情不翼而飞,大家才知道,木杨鼎的确是木杨鼎所得。
万师傅跑到了长沙,当了一名乞丐,不过那时候的乞丐没现在条件优越,那是有一顿吃一顿,没了就饿肚子的,就这样万师傅大难不死,熬过了这几年后,差不多就到了70年代末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一名道士。
关于万师傅怎么成为道士的,二叔并没有太多的披露,或许都和木杨鼎有关系,那木杨鼎可能不光是一个赶尸匠所用的鼎,更可能还有其他的作用,不然整个湘西的手艺人怎么可能都会去寻找万师傅?
万师傅这一逃,暂时避开了危险,最后落到了我们的村,正儿八经的干起了道士的勾当,开始是不收钱的,毕竟“十年”才过去没几天,虽说已经不搞那一套,但还是怕有余热,政策最后放开后,也没人管理这些事情了,万师傅才开始大张旗鼓的做起了道士。
比如哪家的小孩子惊厥,夜晚啼哭,万师傅摸一把就没事儿了,也有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经过万师傅一打理,主人就很顺堂了,所以二叔说,万师傅那时候在我们村,还是有一定的名气,自己拜在他门下,其实也是经不过我老爹的唠叨,至于二叔学的怎么样,我不敢说好,也不敢说坏,给我的感觉就是混日子。
80年代初期的时候,万师傅突然病故,在临终的时候将我二叔从新疆叫了过来,将木杨鼎给了我二叔,只是说好好保管,至于其他的一句话没说,就这么去了。
我二叔听万师傅说过这东西的威力,不过那时候自己已经是一个战士了,对这些也不是很相信,既然是师傅叫自己保存的,那也没得选择,所以还是答应了下来,丢在储物箱里面就没怎么搭理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是风平浪静,就在二叔安心准备退休的时候,那是一个晚上出现了一个意外。
那个晚上也就是我老爹梦见我二叔一脸是血的样子。
我二叔那时候还在新疆,在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没有号码的电话,对方也不说自己是谁,只是问了一句:你可是万师傅的弟子?
我二叔有时候也犯浑,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学过几天皮毛,都是混饭吃。”这说完之后,还问对方是谁,只是对方啥也没说,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到了晚上凌晨的时候,又来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是我二叔在长沙的邻居,说我二叔家里像是闹鬼了一般,一会儿有人哭,一会儿有女人笑声,我二叔一听,这就感觉奇怪,当然也没当回事儿,也没把这事牵连到木杨鼎的身上去。
到了第二天,邻居都打电话过来,叫我二叔解释,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二叔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叫长沙这边的好友去自家里一看,这才发现,家里已经被抄了,满目狼藉,惨不忍睹,像是被土匪洗劫了一样,二叔这才知道事情大了。
不过还是没给木杨鼎那头去想,也想不出自己得罪过什么人,那是过了好几日之后,二叔突然接到了一封鸡毛信,所谓的鸡毛信,就是在信封上面沾上一滴血,贴一片鸡毛的信,二叔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只是一张空白的纸。
鸡毛信是江湖中一种传递信息的暗号,鸡毛表示这事情比较紧急,再则就要看贴的是血还是什么,要是贴的是血,那属于战书之内,或者说是报仇,要是贴的蜜糖,或者是发甜的东西,那是表示和好的意思,总的来说,我们这些人不懂,但混过这些世道的人一看便知。
我二叔跟着万师傅也是好些年了,我老爹在村里是好老人,万师傅落难的时候,我老爹帮助过他,于情于理,不说万师傅倾囊相授,我二叔也可能得到了半截的真传,看这些东西还是一目了然,这封信,说白了,就是别人要找我二叔的麻烦了。
二叔先是给队伍请了个假,手机关机,然后暗地里躲了起来。
我听到这里,问道:“那那群人到底是什么人?我二叔你都怕他们不成?你那几百条枪都是哑炮?”
我二叔一听,骂道:“马拉巴子的,你当老子是土匪头?这能调集军队去解决私人恩怨么?”
我脸上火辣辣的,的确,我二叔虽说是一个军分区的领导,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这明目张胆的处理?这不是找不自在?再说了,湘西这些艺人都在暗处,我二叔一个人在明处,就算你调集军队也找不到那群人在哪里。
我想了想说道:“我说二叔,你拿着那个破鼎也没啥用,你也不会赶尸,这还弄得你不得安生,依我看呀,你不如把这玩意儿送给那些手艺人得了,大家相互求个平安。”
二叔叹了一口气说道:“嗯,你小子脑袋有点好使,不过就你这个想法我之前也想过,但话说回来,这会别人都认为你拿着鼎,你就算给了别人,其他人也不会相信,甚至还有人会感觉你不给面子,凭什么给他们,不给我们?到时候恐怕惹来更多的麻烦。”
我一听叹了一口气,看得出我二叔其实并不想拿着这个鼎,这玩意儿对我们来说是一无是处,但我二叔是骑虎难下,就算丢都丢不掉,别人都知道我二叔拿着这个鼎,没辙……
“不过我想了一个办法,根据这边人的说法,他们在年底的时候会弄一次蛊王比赛,我想借此机会,在大会上直接将木杨鼎捐出去,这样恐怕就没人怀疑了。”二叔说道这里,很是凝神的抽了一口烟,不过那模样紧锁眉头,看上去也不是很轻松。
二叔在我的眼中,属于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这次都是满脸疑云,很显然,这次的事情对我二叔压力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