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这里就没有出口?我沿着斜坡爬上去?问题一个个浮现在我的脑海,而在此基础上我又继续增添了几个。不过这些问题大多数不会有答案了,即使放在今天,那无非是当时我面对绝境的一种自我发泄。
一阵古怪的声音把我我从对美好的幻想中拉了回来,但那声音还很远,至少现在的我是安全的。我本能的向后蜷缩在角落,我感到有什么不对。后退的过程中,我摸到了某个圆柱形的罐子,还有碎骨渣在上面,那东西与水壶差不多大小,摇晃一下后还能发觉里面是半空的,有某种液体被存放在里面。
我好奇的找到可以拧动的部分,探着鼻子一闻,嗨,一股煤油味儿顿时传来。呛得我想咳嗽。这也算是派的上用场的物件。而正当我美滋滋的想着以后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响起稀里哗啦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个地方。
我心里的第一放映就是山体的塌陷,从我尽到地下以来就一直在小规模的发生这种事。不过等所谓的这场惊慌过去了之后,我好像开始明白那不是什么山体上的变动,而是有某种生物踩在这些碎骨上发出的响声。
想到这点,我开始调解自己的呼吸,前方另外一些古怪的声音也跟着传过来。咔嚓咔嚓的动静儿,我猜测那是它们正在进食的声音。而我现在恰恰处在它们的老窝内。
我该怎么逃离出去?在它们发现我之前。不过话说回来,它们难道一点也不曾发觉我吗?
我想起来之前安然逃脱的那件事,它们是奔着燃烧棒而去的,为什么?是那明亮的光吗?
我想起了蝙蝠这种生物,为了适应黑暗中的生活,它们的眼睛是看不见的,而判断位置全靠声音。而蝙蝠的特点与眼下这种生物的生活环境恰恰不谋而合。这么说是当时燃烧棒击中墙壁引起的声波把它们引开了?
我又回想起它们徘徊在我周围的时候,为什么它们迟迟不肯发起进攻?因为我没动,所以他们分辨不出我的位置。若不是我收到惊吓而先动了的话……
这解释虽然大胆,但听起来还挺靠谱的。有了这个前提,我感觉自己的信心开始倍增起来,我一定能逃出去的,因为我是有思考的人类。
怪物们进食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期间还有骨头一类的被抛向这里。当一切声音逐渐平息,估计它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的计划也就由现在开始展开。
我从身上死了块布料,把油涂在上面,然后缠绕在随手挑选的骨头山,最后用打火机点燃,一个简易的火把就做好了。当火光照亮了周围,我虽然提着登山镐非常警惕的样子,但感觉心里就像打开了一扇门一样。
看来那些东西在吃完了饭后果然没有原地躺一会儿的习惯,全都不知所踪。脚下是阴森森的白骨,我踩着他们开始在这里寻找出路。
这是个相对比较大的同学,好像每个角落都有黑漆漆的洞口连通着外头,但那些洞的位置都不较高,我是根本无法触及的。
路过一片血滩的时候,我感到有些恶心,那正是它们进食的地方,我还发现了还有个别的东西没被吃完,像是一匹狼的生物。这么说它们还会走出去狩猎,而这也说明此处的确有连通着外部的出路。
我仔细盯了一会儿后,突然觉得既然这周围都是白骨,那我身上这一罐油又是哪儿来的?我想到了那些骷髅,那么是以前来这里探险的人留下的喽。
我才看了眼油罐,发现它的表皮很新,而且上面写的都是外国字儿。这让我无法分辨它的来历,总之是近期才留下的。
但这岂不是很怪?近期之物,又有谁来到了这地下?答案只有两种,中国人还有日本人,但无论是那种,这都说明他们中的某人遭到了怪物的袭击。
而此时,远处偏偏传来一声响动,而我若是没听错的,那应该是枪声。
我感到一阵说不上是欢喜还是惊扰的感觉,有枪声就说明有人,有人就说明我有了走出这里的希望,至少是这片怪物出没的区域内。
我辨认了声音的大致方向,举着火把快步钻进附近的洞窟。
这时又传来第二声枪响,距离前一次约莫间隔了半分钟。我怔了怔,这一次枪声的位置貌似产生了变化。火光一闪一闪,前方的路原来越崎岖,黑暗中除了我手上火把的呼呼声,再也没了任何动静。
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做的很可能是无用功,这里的路太复杂,光靠指北针无法判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所以如果我继续奔走下去也只是在赌运气,况且很大程度上我并不能遇到那些开枪的人。
我有些犹豫但双脚还是慢慢动起来,机会就在眼前,如果不去试试怎么可能知道结果。我还不至于傻到不知所谓。
同时我心里也开始琢磨起来,我发觉枪声里也隐藏这一些信息,我想对方为什么要开枪?很大程度上是遭到了那些地底生物的攻击,但为什么又只是单独的一声响,且两次响声间隔了一段时间。眼下又过去不少时间,为什么枪声没有接着传下来?
我边走边想,随着想到的细节越来越多,我感觉这枪声也越来越奇怪。我们携带的大多是自动式的步枪,真要是遇到危机不可能光是两次单发的点射就能解决的。除非是半自动的手枪,而且还是处在近距离的搏斗中,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长的间隔,且位置存在变化。
可不管怎么说,只要碰见其他人,我的自身安全系数就会大大的增加,况且发光的出口也一定距离这里不远,有同伴与我汇合的话我走出这里的几率将更大。我身上背的包裹里,食物与水还算充足,这要是走在戈壁滩上也没准能撑过去。
我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进行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在当时,我觉得这是对求生的一种希望。
我这时又开始去想枪声的来源,若是手枪的话火力必然单薄,那个人现在情形怎么样了?受伤了还是死了?而且他究竟是独身一个还是一支队伍呢?哎呀,会不会是日本人?我之前曾听见后方有人的脚步声才钻入那个狭窄的地穴中。想到这儿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不过好像不太可能,那会儿道路坍塌,不管是谁都没可能追上来的。
眼前的路开始出现上坡,而且变窄了,我得稍微低头才能顺利通过。走了一段后,阵阵水滴声开始传来,看来这段路至少是与水源挂上联系的。但我心里更觉得我走的路没错,因为在看到那透着亮光的洞穴时,周围的路就是这种不断滴着水的。当时我还觉得这有些奇怪,因为外面不远就是戈壁滩,但这么近的地下土壤居然有水流过,这种现象岂非矛盾?唉,只怪我当初太急功近利,忽略了这些细节问题。
这不后来当我知道自己做的那些傻事也练练叹息,水滴正是最好的提示,可我却没能想到那点。我所处在的地方一直都是地下百米深的某处。
我又不知前行了多长时间,黄色火光有些刺得我眼睛发痛,但我整个人早就麻木了,一心只期盼奇迹出现。而这时,在经过一片夹着巨大岩石的天然墙壁后,火把照亮的墙壁上貌似出现了特别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