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无不大震!
金锋深吸一口香烟,一口气去掉大半截。用力的将烟蒂吐在地上。
深深的再吸一口气,鼓满胸膛,脑袋高高昂起。
“准备!”
轻描淡写的的准备二字出来,青依寒已是吓得魂不附体。
张老三下意识的握住玄微剪。老命师依旧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骚包紧紧攥紧拳头,指甲都掐进肉里!
漫天飞雪如一片片凌利锋利的小刀打在骚包和青依寒的脸上,痛得两个人都在痉挛。
就算这些锋利绝伦的飞雪狂刀再犀利十倍,也比不上金锋嘴里那个斩字!
“金爷要做什么?”
“你猜!”
“尻!老子猜得到还他妈问你搬山狗?”
“废话。连你都猜不到,老子又能猜到了?”
深坑上,冻得瑟瑟发抖的朗朗和搬山狗来来回回不停跑圈,嘴里相互斗嘴。
“我觉摸着金总应该要点穴!”
“咝!对啊!我怎么忘了!死二逼可是说地灵气下必有真龙大穴。这处真龙大穴能出皇帝来的。”
“秒啊!那你猜猜,金总会埋谁的老仙人尸骨下去?”
“我猜你妹!”
“我觉得应该是夏侯疾驰。”
“不是吧。他?夏鼎老贼的墓不是挺好的么?难道金总要埋夏玉周的尸骨?”
“有可能!”
“老子不信。”
“要不咱们打个赌?你输了把金总给你的五百年老山参送我十克!”
“赌就赌!老子还怕你!你输了输什么?”
正在拌嘴赌斗的两个人闹腾得正欢实,忽然之间,夏侯疾驰不知道从哪儿冒将出来冷冰冰的叫道。
“我那不成器老爹的尸骨还在天都城。”
听到这话,搬山狗顿时傻了眼。朗朗噗哧一声探出手去伸到搬山狗面前:“谢狗哥打赏!”
眉开眼笑的朗朗笑得那叫一个光辉灿烂。
搬山狗气得脸发青,眼发绿。当拿出装着老山参小瓶来的时候,痛得心口窝子都在滴血。
这些年跟着锋哥打生打死,好不容易攒下这么点家当,一下子就去了一半。
现在五百年老山参就连金总那里都没了多少。
这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呀!
朗朗毫不客气拧开小瓶,美滋滋的倒了量两颗参粒出来。一颗敬夏侯疾驰一颗塞进嘴里。
临了还不忘又倒出一颗大方递给搬山狗。美其名曰回扣返点。
这可没把搬山狗给气疯!
不过在随后,搬山狗心里浮现出一个深深的疑问。
金总,到底要埋谁的尸骨在这处域外罕见的真龙大穴之内?
这可是北干龙地脉龙神路过的地方,要出皇帝的啊!
忽然间,搬山狗心头咯噔了一下,脑中灵光一闪,忍不住爆出粗口!
“我操!”
“广基!”
“金总掉包了广先生的尸骨,要把广先生埋在这?”
听了搬山狗的话,夏侯疾驰和朗朗齐齐变色,惊呼不可能。
这要真是广基的尸骨,那事情就大条了!
神州那边可是……
不对啊!
当初我们几个可是亲眼看见广基尸骨被送走的啊!
“来!”
这时候,金锋叫声打断了几个人的胡思乱想。
一声来字,骚包和青依寒走到金锋跟前,站定乾位和离位。
两个人的表情非常严峻。似乎金锋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天地茫茫,雪似刀剑。
十万里荒原,肃杀狂伦!
北风凄厉发出鬼哭神嚎的末日狂啸!
三个人站的位置非常特殊!
金锋伫立原地,仍由风刀雪剑无情撕扯自己肌体,似乎变成了一具冰封的丰碑!
骚包和青依寒两个人同样岿然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个人在暴雪肆虐之下渐渐变成三个雪人。
大雪飘落下来,将果露出来的北干龙大龙脉慢慢遮盖。
说来也奇怪,那嶙峋凹凸不平的龙脉在漫天飞雪覆盖下,径自出现了一幕最神奇最不可思议最壮观的奇景。
“龙鳞!”
“龙脊!”
“龙甲!”
“我日!”
“淦呐!”
土坑上,金家军一群人惊悚万状看着土坑之下的奇景,嘴里发出绝不可能的惊呼。
这一条长达一百米的山脊,如同披着鳞甲的巨龙!
那雪就是巨龙的鳞甲!
那隐藏在地下延绵不知道多少万里的山脊,就是地脉龙神的龙身!
一堆堆凝结的雪花在金锋众人脚下变成了地脉龙神的鳞片,那地脉龙神在这一刻变成了一头匍匐深埋在百万里永久冻土层下的雪龙。
披上那白雪的鳞甲,这头巨龙宛若活了一般。
这等蔚为壮观的奇景带给人的震撼,超乎想象。
金家军看的雪花龙鳞,而金锋青依寒骚包三人则看的是另外一处。
在三个人的中间,赫然有一处三尺见方的地面。
饶是雪花纷飞,这里依然片雪不沾。
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热气冒出。
这就是金锋算的对方!
“看到多少?”
肩膀和帽子上早就堆满厚厚积雪的骚包和青依寒并没有回应金锋的询问。
但他们的心中所掀起的巨浪,却是早已淹没数百万里的西伯利亚荒原。
金锋选择的地方并没有错。
这完全超乎了骚包和青依寒的认知。
越是和金锋相处越深,越发的觉得金锋深不可测!
哪怕现在两个人一个已经触摸到筑基的边缘,另外一个则成为百年道门第一人。
他们在金锋跟前,依然渺若灰尘!
这时候,冰雕雪人般的金锋上前一步,积雪从肩部帽子出簌簌而落。
“起坛!”
一声开坛,洋葱头张老三曹养肇老命师飞奔过来布置好相应的家伙什。
这两天打到的野猪、麂子、老熊各种祭祀牲口一次摆好。
骚包青依寒分列金锋两边,手持法器作为副手。
长香点燃插进从龙虎山带来的五百年历史的香炉。防风红烛顶着如刀狂风在这异域冰原燃亮。
长香燃起,红烛点亮。
金锋手持笏板三跪九叩祭天、祭地、祭祖宗……
一场在这异国他乡的浩大斋蘸就此拉开。
这是金锋第一次做祭祀,更是第一次做主祭!就连千万道门统领的骚包也只能站在旁边做副手。
古老苍凉的吟唱从金锋嘴里发出,长香青烟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呼!!!
满世界的暴风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东风狂,西风烈,南风悲,北风煞!
东南西北暴风暴虐,长香如同柳条在风中东倒西歪却又被张老三扶正,红烛被吹灭又被曹养肇点燃。
金锋手持笏板岿然不受任何影响,接连跪拜。
骚包在左不停和金锋交错换位。
青依寒在右,为金锋递上各种法器。
撕裂肝肠的咒语被风吹成碎片,但又神迹般的在空中凝结。
那咒语越来越急,越来越重。
那咒语就连骚包和青依寒都未曾听过!
咒语声包涵了不可逆转的谕旨,让苍天臣服。
咒语声中透出无尽的杀伐与杀戮,让大地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