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我究竟遭遇到了什么?我埋低头,瑟缩成一颗虾米:为什么是我要遭遇这么恐怖的一切呢?
父母早逝的我一贯坚强,此刻却忍不住泛酸的泪意。
报考法医那年,别人说女法医断桃花,我偏不信邪。如今看来,的确是我对自己的容貌太过自负。身后狂蜂浪蝶的男人闻女法医色变,年纪也一拖再拖到了28岁,不觉成了大龄剩女,最后经人介绍认识了个外贸公司普通职员订了婚。
结果通宵忙几个案子,未婚夫却出轨了,预定到意大利旅游,也只能形单影只来。
游意大利广场,被玩僵尸扮演游戏的旅客吓到;去酒店,因为遗失钱包被半路丢下,还遭遇了诈尸。
最近的我是被衰神缠上了吗?
003秘道
外面的雨一直没有停的迹象,哐啷哐啷下个不停。
破落的房梁上不断有灰尘掉下来,室内越来越暗,所有的光逐渐被吞噬。风很大,考验着那扇腐朽不结实的门。
“噼噼啪啪……”几声不规律地拍门声后,大门有些松动。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拿什么堵一下。
“砰——”的一声巨响。
伴随着粉碎炸开的门,司机诡异尸白的脸出现在门口。
大雨冲刷着他惨白僵硬的脸,凹凸的眼充斥着扩张的红血丝,眼珠瞪得铜铃一样大,好像下一刻就要掉下来似的。
寒气侵袭而入,令人不寒而栗,破门时的光短暂将他照亮。
接地一道闪电将大地照亮,他脖子上的肉已经被腐蚀了,血肉外翻,在暴雨冲刷下露出白森森的一截喉骨。上下牙齿“咔咔”摩擦的声音在建筑中回荡,发出寒碜人的声音。
黑暗中,他一眼锁住了猎物,怨毒而热切掠住阶梯椅下瑟缩的我,嗜血而贪婪:“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一双血淋淋的手伸向我的脸,诡异如肢解刀的指甲轻易能将我撕裂,拆吃入腹。
退无可退,四周的墙壁越来越狭窄,越来越窒息……明知道自己必须要逃,但是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
视线中,他血盆大口大张,如吐信的蟒蛇,血红蠕动的舌头混合着黏腻的唾液,对生肉的渴望,让他口中如地狱犬似的分泌着白色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溢出口腔……
“啊——”
惊叫一声,我浑身冷汗地醒了过来。
虽提醒过自己不能睡,但接连饱受惊吓,我实在太累了,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捂着上下起伏的心脏:还好是个梦!好真实的梦。
平地炸开一声巨响,经不起过山车似的一阵阵的惊吓,我捂住耳朵“啊,啊--”地瞎叫,一把抽出杂物堆里的一块腐木,护在身前,双手乱挥。
没办法,被刺激大了,神经一蹦就断。
叫的声音都沙哑了,老半天没有动静。我颤微微睁开眼看去,这才发现蜡像前塌方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那地道看样子有些年代,并不是因为坍塌而造成的。
人总是这样,越是害怕,却总会被好奇心驱使着做傻事。
犹豫了许久,好奇还是战胜了恐惧,我摸索着到了洞口。
洞口幽暗,阶梯一直延伸到下面,阶梯口插了一个旧式的照明工具。点了火,微弱的光在阶梯下跳跃。
刚走到一半,我就后悔了,但直觉却引着我不断鬼使神差地往下走……
盘旋的走廊里空荡而沉声,回荡着我一个人的脚步声,我小心翼翼的到了底下。
地下室长久封闭,空气很滞闷,霉臭更甚,我借着幽暗跳跃的火苗一个处一处看去。
呼吸突然一滞,眼前突然出现一口六棱形的红色棺木!
棺木的造型很是独特,现在只能从影视作品里看到了。不知怎么了,我明明很害怕,手却唆使着我去触碰。就像实习那年,我接手的第一具尸体,害怕,颤抖,却不得不下第一刀。
“噗噗……”,棺材被什么顶了起来。我吓得缩手跌坐在地,意识却突然被唤醒了:“我刚才这是在干什么?”
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对着我的脸拍打着翅膀,专攻击我脖子一类的位置。
“啊!什么东西,快走开!”我拿火驱赶它,撞翻了棺材盖。棺盖倒地的声音吓飞了蝙蝠,在火光中朝地道口飞远。
虚惊一场,我呼出一口浊气,将视线投注在棺材上,那里躺了一个邋里邋遢衣着古怪的长发男人,看似被桃木锥钉死在里面。
004唤醒吸血鬼
男人一头杂乱无章的头发遮住了全脸,看不清容貌。
此时,气愤大于害怕,我反而恶从胆边生。被广场上的化妆僵尸吓了几次,我自认为不能白痴到一而再,再而三被吓。
至少比起眼前这位,广场上的“僵尸”要专业许多,至少他们没有一身拉阿伯神灯似的戏剧服!
“起来,你别装了!大雨天在荒郊野外装僵尸,你爸妈知道吗?”我叩击着棺木说教,心中腹诽:外国人的奇葩思维和黑洞一样填不满了。
荒郊野外居然化妆成僵尸守株待兔,当真闲的蛋疼?
他大概死撑着,就是没动。我料定他是装的,因为他身上并没有尸臭,胸口桃木下疑似的血迹虽然干涸,却没有浓重的血腥味。
见这意大利熊孩子居然给我装蒜,我奸笑一声,准备拧他耳朵,好好教训一番。
恰这时,地道里却突然传来脚步声,听声音似乎不止一个。
瞧,这熊孩子的玩伴来了!正准备呼唤一声,但越来越难闻的尸臭却让我慌了神。
“喂喂,别装了,有危险!”我背身拍打着他,手忙脚乱地查看出口,慌得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掐醒自己又是个噩梦。
但这次怎么掐都醒不过来。
终于,有怪物进入了视线,是那阴魂不散的司机。
随后,陆陆续续下来很多僵尸,或少了牙床,少了下颚……血淋淋的上颚还残留着鲜血的血肉。
他将一块黑漆漆血肉模糊的东西丢了过来。
我下意识看了眼,立刻别开眼去。
是刚才那只蝙蝠,已经被啃得只剩下一半。我下意识看了眼,立刻别开眼去。
我浑身战栗,身体飘得几乎快不是自己的,打着颤节节后退。退无可退,身体撞上了棺材里的男人,这才发现,他居然没有心跳。
闹了半天,他是具死尸,可是表面看起来,他真的和正常人一样。我此时没心思顾着他,面前恐怖的东西已经吓得我心脏骤停。
火光上下幌动,我抖得快拿不住火把。眼看着僵尸接近,我惊慌失措地抓住了男尸胸口的桃木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