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我们看到了极为震惊的场景。这一楼的往下的空地上,已经多了一个大坑。坑边的泥巴都已经干了,分明是有东西已经从这土里爬出来了。
土坑的一旁,还散落着七根漆黑钉子。
姨父摸了摸这些泥巴和铁钉。
:这些铁钉,是钉死这东西,看这样子里面的东西出来怕是已经有一个月了。
姨父带着我到处找,而就在一楼附近的房间里,我们发现了什么。这间屋子平常是用来放教职工制服的地方,但在我上学的时候,由于门厅冷落,早就废弃了。屋子中间的地上,堆着一堆东西,那是一堆落满了泥巴的绷带。而一旁的衣柜打开着,一整排衣服都还在,却少了其中的两件,只剩下两个空空如也的衣架。
这幅场景,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我脑补出了这里曾经出现过的画面。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人从地里爬了出来,在这里把绷带脱了下来,换上了房间中的衣服,然后离开了这里。
安静的屋子里,姨父发现了什么,把那个衣柜的门转了过来。而就在门后面,用泥巴写着一行字,只是此时早已经干了。只是看那字迹,便透出一股滔天的恨意。
:张善守,我活过来了。
我们面面相觑,都能感觉到各自的惊恐。
:难道这地下,真的埋着一个死人?现在那死人,从地里爬出来,复活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人不鬼?有人被埋了三十年,还能从土里爬出来?
只是此时,已没人来回答我们,只有这满地的泥巴绷带,还有我们手里拿着的那七根黑钉。
:不行,决不能这样。不可以让他出去。
站在房间里,姨父的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他的异常引起了我的注意,说什么决不能让这东西跑掉。这个活过来的人?到底是谁?
:这些年,道上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那是几十年前,这锦都曾经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一个风水术士,我也只是听说过这人的名字。据说后来这人疯了,或许是引了邪魂上身,或许是用了某种阴邪的路子。最后被当时道上的人合力围杀。据说当时埋他的时候,这人的尸体怎么都合不上眼睛。这人号称自己去过阴间,借了三十年的命,三十年后,他还会活过来。
说到这儿,姨父有些说不下去。
他的表情,像是难以启齿,我心里着急,说你倒是说啊。
:你知道这些绷带是什么?
:你着急做什么?我也是听来了,这些事儿,传的邪乎的很。
我不敢再打断他的话。
:这些绷带,是当时崇光寺的主持,那老僧已经去世多年了,死的时候据说还自称因为这件事污了阳寿。传说他们挖了整整三十个清朝以前的老妇人的坟,用那些裹脚布,取脚跟那些一截,缝成了这些绷带,缠在那人的尸体上。出土的裹脚布,那可是最污秽的东西,花这么大力气,只是为了防止这玩意真的会复活。
:这种事,没人会相信,但现在看来,这人,真的活了过来。
站在这家店铺内,我呆住了,之间那挂着衣服的墙上,已经多了一件,不是别的,正是老梁刚刚穿着的那一件工作服。
头皮发麻的我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电话居然通了,听到里面的声音,我倒退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梁的电话通了,但哪里有他的声音?那是一阵笑声,像是从手机里,又像是从这店铺里传来,就像是几个陌生的声音,在诡异的笑。!
孙孝先让我跟着他在原地转三圈,接着再次点燃了一张黄纸。照亮周围,四处的场景居然完全变了,还是在这间屋子内,场景却不一样,原地转那三圈的时候,我能听到似乎整艘船都像刚离岸的时候发出腐朽木头的咔咔声。
满是灰尘的布置,一大排桌子板凳摆在周围,像是某个古时的宴会厅。
火焰熄灭,又转了三圈。
每次周围出现的场景都不一样。
有一次,火光再次亮起的时候,我甚至看到这间屋子里摆着一个供桌,屋子更加亮了,因为上面点着密密麻麻的蜡烛。
我惊呆了,那根本就是我们到了不同的地方,每次这屋内出现的东西都不一样。
黄纸再次熄灭,周围的场景消失,我们站在屋子门口。
我难得听到一旁的他爆了一句粗口。孙孝先全身发抖,我看不到,但能想象的出面前的他已经弯下了腰,不断的喘着粗气。
再次转三圈,到处都是船上腐木的诡异响声。
这一次有些不同,周围变得冷了很多。
黄纸再次点燃,我们两个都傻了。
周围站着一个个全身灰尘的人,这些人穿着破烂的衣服,那一双双悠悠亮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我们。
扑过来的时候,我甚至来不及躲。一个凶狠的灰尘人影一口咬在了我的脖子上。孙孝先一脚把这人影踹开,下一刻,七八个面无表情的游客整整齐齐的拦在我们身前,好些灰尘衣服的人像是纸糊似得被面无表情的游客撕开。更多的人影冲过来的时候,孙孝先一把将黄纸的火焰熄灭。
周围再次变黑,那些狰狞的声音也消失了。
:你个笨蛋,怎么不躲?
我脖子上被咬出了一个血洞,只能撕烂衣服绑住,痛的我两眼翻,孙孝先还在骂,你个蠢猪,你以为都是幻觉,都是假象?我跟你说,这些都是真的。
他说的是真的。消失我甚至还能听到那玩意嚼嘴的声音。
到了船舱,这里的一切都不能按照现实生活中的来推测?
我嘴唇发抖,几乎都已经站不稳。
活人进到这船舱里,怕是永远都不可能回去,我们身后不知道有多远,也根本看不到门口。
:你还真说对了,我们两个,怕是第一次到这里的活人。
:有东西做了手脚,把我们引到这里来,我的罗盘一开始的方向不对。
我说你这不是人胖怪国家么?你说这里是阴间,现在才说这些有个屁用,要,要怎么离开这儿?
孙孝先似乎也有些慌,不过接着发了狠,漆黑中把罗盘拿出来,啪的摔在了地上。
这里根本看不到天日,他还拜什么天地?
两只手用力按住,蜡烛早已放在了上面,直到那蜡烛开始发抖的时候,再次用一张黄纸点燃。
:给我开。
光亮亮起,这一次船的响动声异常的大。
我心想这人果然有料?
当我再次看清楚周围的时候,我彻底的松了口气。普通的船舱,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这次能出去了。
站起来,准备回头走,我却突然傻了。虽然是空荡荡的船舱,但却有什么不对劲。
孙孝先的声音变得有些抖。
:刚,刚才我只是点了纸,还没有转圈。不是我带的路,是有东西,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
我瞬间绷紧身子,这一次,船舱在黄纸的光线下,我感觉到我们身后,似乎站着一个人。
一回头,正好看到佝偻身子的郑姨,静静的站在我们身后。
她的嘴巴已经张开,一直诡异的蛤蟆正蹲在她的嘴里,绿油油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