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死了吗?”贺雨喃喃地,“弟弟死了吗?弟弟是怎么死的?我弟弟是怎么死的!!!”他突然伏在丁厌肩上,大哭起来。
西黎站在舞台上,停顿了几秒,继续说:“贺雨实现了他的梦想,刚才一直站在舞台上唱歌的西黎,就是真正的贺雨。而我,才是西黎。
这就是这场演唱会安排的角色互换活动。但是……我深切的希望,我的歌迷们,虽然一定要有梦想,但是,不要像歌里唱的那样,在梦想中,迷失自己……”
这就是西黎,就算在被粉丝伤害的情况下,也会尽量保护他们的西黎。
【待续】
21.
其实,大米早就说过。真正的西黎一出场,假西黎根本没有再继续蹦达的机会,现在科学那么发达,鉴定一个人的真假,简直太容易了。
比如西黎有心脏病,而贺雨没有,这就是最直接最有力的证据,但是西黎并不想那么做。
西黎说,如果他那么做,就会害了贺雨的一生。既然这次事件是以闹剧开始,那么还以闹剧结束吧。
老邮请刘医生给贺雨做了催眠。
刘医生说,贺雨有“我就是西黎”的身份妄想,这种身份妄想愈演愈烈,再加上外力的协助,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
所谓外力的协助,自然就是韶文。
几年前,自从丁厌出现后,韶文就不在是西黎身边最亲近,最值得信赖的人,甚至连他的葬礼,都没有邀请自己。在她无意中得知西黎将所有财产都转让给丁厌以后,她内心的嫉妒达到了顶峰。
她找到了贺雨,花了三年时间,训练他,训练他成为真正的西黎。她一方面无法接受西黎已经死去的现实,另一方面,又不甘心西黎的巨额财产全部落在丁厌手中。
她把所有的寄托和希望,都放在了贺雨身上。告诉他关于西黎的一切,让他的行为举直、言行语态等等全部都达到和西黎一致。
这对贺雨来说,当然更是千年难遇的好机会。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死了,西黎死了。无数粉丝们陷入了悲痛之中。但是他不同,他要化悲痛为力量,他要继承西黎的一切,他要代替西黎,成为孩子们灵魂中的寄托,他要让西黎重新回到舞台,重新回到粉丝们中间,他要成为西黎,这就是他的梦想。
西黎不是常说吗?每个黎粉都应该有梦想。
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为这个梦想而付出的代价。
他并不知道,韶文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会导演那一出集体自杀惨剧。他更不知道,韶文利用了弟弟贺风对哥哥的爱戴和期望,成了集体自杀的组织者,并在大功告成后又被韶文所杀;她当然更不知道,韶文为了彻底抹去贺雨的过去,还曾买凶杀人,雇佣卡车司机撞死自己最小的弟弟贺雷。
“要不是有个臭丫头冲出马路推开了贺雷,贺雷早就死了。不过,真是老天相助,那孩子竟然最后死在了一个和尚手里。”韶文在警局里,招供了一切。
她保持这一贯的冷笑,似乎已经认命。
她原本以为这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成就,没想到这个成就,也在瞬间成为了泡影。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活着呢?
【待续】
22.
这一切,都是秘密。
媒体和公众只是以为,患了精神病的是贺雨,而不是复出的西黎。他们并不知道,之前复出的西黎,是假西黎。
西黎自从那次演唱会之后,一直拒绝接见任何媒体记者,拒绝一切演出和相关的公关活动。
他把自己关在非常公寓里,每天只是反复着看着那17个孩子集体自杀的录像。
一个月以后,他从自己房间走出来,微笑着,带着大义凌然的表情。
“我确实应该留在舞台上,永远的。”他说。
“太好了西黎!”丁厌跳起来,“你早就该这么想了!”
“所以……”西黎低下头,“我还是决定死,你不要劝我,这是我已经决定好的事情,我无法在背负了17条年轻的生命后,还继续若无其事地活下去。我还是决定去死。把我的尸体做成尸塑,站在舞台上,永远保持着歌唱的姿势……”
“西黎,你……”
“那个尸塑的名字,就叫做——梦想。”
“西黎……”
“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说了!”西黎坚定地看着丁厌,就像他决定成为丁厌的供血机时一样坚定:“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丁厌流着泪,点点头。是的,她有办法做到,因为王晓峰已经把自己正在进行着的梦想,告诉了她。
西黎留了一封遗书给自己的歌迷,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
我并没有离开你们,就像梦想并没有离开你们一样。
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也会为了这个梦想,继续活下去。
西黎也有自己的梦想,西黎的梦想,就是在自己最好的年华,保持着歌唱的姿势,永远留在那个舞台上。
如果你们在追求梦想的旅途上,遇到了困惑,就来看看我,看看永远歌唱着的西黎,永存在梦想中的西黎。相信,你们会从我那里,得到鼓励,继续前进。
丁厌为西黎建造了一座别致的纪念馆。
那个纪念馆,就像一个小型的演唱会会场,西黎的尸塑站在舞台上,保持着梦想的姿势。会场里永远播放着那首《梦想》,每天,都会有他歌迷,迷茫地走进纪念馆,然后面带微笑地离开。
这就是,西黎真正的梦想。
【待续】
最近沉迷网游,玩完美世界国际版玩疯了。。。啥都不想干。。。
堕落ing
【第九章:丁厌和鸡蛋】
1.
杨信懒懒散散地开着破旧的警车,在大街上巡逻,一边打哈欠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行色匆匆的人们当中,谁会在今天想到要自杀呢?谁又会在明天打算放弃生命呢?
他记得丁厌说过,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一阵子觉得特无聊,特没劲儿,活着特没意思,总会在某个时刻,闪过要自杀的念头,只不过某些人只是想想而已,而某些人会真的去做。真的会去做的那些人当中,又有一些人成功了,一些人自杀未遂。
街边,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抱着公文包,战战兢兢地站在马路边,忐忑不安地望着马路上横冲直撞的车辆。
太好了,杨信想,他该不会要自杀吧?最近一直没有人自杀,杨信觉得很无聊。
他悄悄把车停在那个大伯的身后,然后小心地下了车,一把拉住他,那个男人吓得惊叫起来。
“干、干嘛?”
“大伯,你要想开点啊,好死不如赖活着。”杨信说。
“什么死不死的?你有病啊?丨警丨察就可以乱抓人啊?”大伯额头上冒出汗珠,甩开杨信的手。
“你不是……你不是……要撞车自杀?”
“你才撞车自杀呢!”那位大伯把公文包抱在胸前,又看了看四周,似乎在担心什么事。
“那你……在害怕什么?”杨信摆着一脸的怀疑:“这个包是不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了!”他叫道:“难道你怀疑我是小偷吗?”
“确实有点怀疑,你看起来很可疑。你在担心什么?”
“唉……”大伯叹口气,“谁会想到,我一直恐惧的那个名字,一个根本不常见的名字,最近会成为舆论热点呢?”
“什么名字?哪个名字?”杨信好奇地问。
“就是……唉……我不能说啊……”那个大伯擦擦汗,“丨警丨察先生,总之我不是坏人,你相信我就是了……”
杨信刚要继续询问,他的手机响了,是丁厌。他的脸上,立刻荡起了微笑。
“喂?丁厌啊……什么事?”
“嗯,没事儿……”丁厌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就是突然想起你上次跟你爸说的话,想问问你那是不是真的……你能不能再说一次啊?”
“哪次?”
“就是你爸爸打你屁股那次啊……”
“哦……我……我……我说什么了?”杨信一边通话,一边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