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向慈坐在桌角上问道,“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的,他说这四只猴子的自种姿势意思是不听不看不说不想然后终得自在。”
“哦?挺有意思!”我笑了笑,这四不猴的意思我当然知道,前段时间文玩盛行,你要是不了解一点出门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你觉得有意思?”向慈问道。
“还行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跟着领导的意思改了口,心说你觉得没意思放这里干嘛?正事不说你跟我说这个?
“好像挺有意思,但我却觉得不对。”向慈伸手拿起不想猴,“它们是死物,可以不听不看不说不想,但是人却不行,所以我给它们的意思是不能不听不能不看不能不说不能不想。”
我点了点头,心说你这是说绕口令来了。
“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看努力听努力想,但是在说上,我却做得很少!”
“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我欠了欠身子拍了个马屁,却突然想到向慈是个女人。
“我是女人不是君子。”果然向慈如此说,“我相信你这段时间看到听到了很多,想了也不少,现在该说说了。”
“说?我不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我想了想说。
“就从今晚的事开始吧!”向慈看了看表更正道:“是昨晚。”
“昨晚我被人袭击,这事您已经知道了!”我说道。
“不错,而且后来的事我也知道了,我也知道是什么让你做出了这个决定,你见到了二李,他对你说了什么?”向慈问道。
我不确定关于我的事情向慈知道了多少,也不敢多说,只好还是在事情经过上下功夫,前前后后把事情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二李要寻找的东西在我身上的事情。
向慈安静地听我说完,想了很久,我看着坐在桌角上的她,心中有些忐忑。
终于向慈开口了,“我很好奇,为什么virus张会这样帮助你!”
我感到有些诧异,向慈知道virus张的事情我不奇怪,但是随便哪个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都应该去关心二李为什么把这摊子事情交给我而不是其他,而她的关注点竟然在这里!
我当然不能把virus张的打算说出来,他的社会学主张在向慈这里应该也算不上是秘密,但是如果把事情说出来就势必要牵扯到荏,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我不清楚。”我含混道,接着把话题引向别处,“向市长,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希望您能给我解答一下。”
“哦?你说!”向慈有些心不在焉。
“我觉得今晚的事情,包括城里和疫人的矛盾,都是有人在故意引导的结果,目的就是要引爆您和二李的矛盾。但是这个人的最终目的我却看不明白。”
“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很简单!今晚的袭击并不是二李的人干的,我不是相信二李的辩解,而是从事后的一系列事情推测出来的,这一点我很有把握。而这一系列袭击的目的,一个是逼迫二李真的对我动手,另一个就是逼迫我对二李动手,无论哪个都是开战的节奏。”我分析道。
“这一点我想到了,二李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让步顾全大局,我感到很欣慰。”向慈说。
“其次,您是否想过,这城内外的矛盾究竟因何而起,为何不能化解?”
向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陷入了沉思。
“我是这样想的,矛盾的起因无非就是您向疫人提供纯天然的食物,而城里的人只能吃难吃的合成食物。我不否认口腹之欲是大欲,但是单纯的口腹之欲并不能造成如此之深的矛盾!”
“说说你的理由!”
“今晚我接触了一个守卫,他给我讲了城里人的情况,我发现,城里人的食物供给并不是多宽裕,需要拼命的工作才能换取温饱。这些人都是普通人,一群只能温饱又没有多少权力的普通人,他们的第一目标绝对是吃饱而不是吃好,我相信饮食口味上的不满不足以支持这种仇恨,只要稍加引导就能够把他们的欲望放在辛勤工作换取温饱上。人就是这样,只要能凑合着活下去,谁也不会想去造反,现在城里的情况有些奇怪,如是说没有人刻意引导这种仇恨,打死我我都不信。”
“你说得有道理。”向慈沉吟道,“你怀疑virus张?”
“只是怀疑!就在我们被袭击之后,他就跳出来帮助我找到二李,时机把握之准,情报之确切令我不得不生疑。”我的思路越来越开,“只有他一人还不够,我相信您的研究所里也有人在干这个,我曾经问过常诚为什么他们只能吃天然食物,他的回答是您研究所做过实验,非天然食物会引起疾病的恶化,刚开始的时候我也相信了物质较精纯的合成食物和线粒体之间可能存在一定关系,但是刚才我突然想到,线粒体所接触的糖本来就是单一的物质,如此微观作用过程怎么会被食物的来源所改变?所以我断定,这个结果,是一个阴谋!”
向慈沉吟半晌,缓缓开口道:“这个实验我没有印证,而且就算是你提出来了,我也不会去印证,毕竟人命关天。”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不需要印证,我知道有个疫人,他很有可能一直吃合成食物!”
“在哪?”向慈问道。
“如果您不准备干掉我,天亮以后我带您去找他!”我对向慈说。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要干掉你?”向慈突然笑了,双眉间拉得更开了,缺少了那种留白过度的违和感。
“那个威露士说了,不听话的刀不是好刀!”我笑了笑。
向慈却说:“如果今晚我和二李全面开战,你就会被拿来祭旗,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你就是二李,我为何要干掉你?”
“您说的够直白的,只是您没有想过干掉我您也就成了二李,从此大权在手从心所欲,您的理想必然是显得更快!”
向慈摇了摇头,“不见得,二李那种人,眼里只有斗争,但是他最后的认识是不错的,不管胜利的是哪一方,都有其片面之处,要想事成,合作是最好的途径!”
我笑了,“向市长,您可真是个厚道人,我赞成您的想法,但是我有其他的打算。”
“你要走?”向慈问道。
在此之前我真的想过一走了之,毕竟少了二李,向慈行事无碍,城中的矛盾很快就能得到化解,我也算是完成了常诚的委托,功成身退。但是现在我却发现,我不能走,毕竟之前说了,我是姓夏的。
“我的打算是,只要城中还有山头,那个搅局的人就不会偃旗息鼓,我们就有抓住他的机会。”我朝后靠了靠,又提了个问题,“向市长,为什么你不认为这人是virus张?”
向慈并没有明确的否认这人是virus张,但是从她的表现能看出来,她虽然不喜欢virus张其人,但是却丝毫没有怀疑他。
向慈的表情有些奇怪,“疫人动乱结束之后,我建立了这个研究方向,但那时候一城变为一国,政治上的斗争非常复杂,我的研究被很多人阻挠,后来那些人都死了,是virus张杀死了他们……”
“为什么?”我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还有些吃惊,第一个想法就是virus张想把她控制在风尖浪头上来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