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泥沙子等物品重新放回破庙东殿,
此时天空已经开始泛白,
田艺花感到自己头昏脑胀,
极度缺少睡眠,
精神又极度亢奋。
突然田艺花发现:
林萍萍不见了!
田艺花同时心脏不知为何一阵狂跳,
那是有不好事情发生的预兆,
天马上就要亮了,
如果再不下山,
如果让别人发现她们的秘密!?
那种后果,
田艺花根本不敢想象。。。
然后田艺花发疯了一样四处寻找的时候,
突然在后山的树林前面,田艺花突然看到了林萍萍,
田艺花一声惨叫,
强烈的刺激下,精神突然崩溃了。
自那一刻起,
田艺花发疯,林萍萍失踪。
陈大力尸体因为后来村里和县里发生变故,一直继续陈列在山洞中,
直到84年,有关部门重启七郎庙气象观测站建设项目时,才终于被拿出来,
而这时村民仍然深信陈大力是被七郎神收走,是七郎神显灵的证据,
山洞外面摆满不知何人弄来的各式祭品,
陈大力尸骨被下葬在村子附近的一块地上,
没有火化,
因为当时找不到敢火化陈大力尸骨的火葬场,
所有火葬场都以各种理由拒收。
陈大力下葬后,
经常有人到陈大力墓前祈祷拜祭,
据说很灵。
关于宋薇琴:
宋薇琴生于1911年辛亥年,父亲宋贵平为清朝举人,开明乡绅,大壮乡第一个开办现代工业的人。
宋薇琴为家中独女,虽然是女孩子,但宋贵平仍然重视对宋薇琴教育,
1919年送宋薇琴入北平唐贵女子学堂,
1929年宋薇琴18岁时,到英国留学主修历史。
34年宋薇琴回国。
抗战爆发后,宋贵平举家西迁到重庆,直到抗战结束,
宋薇琴在重庆期间,嫁给国民党军官,三十七师四团团长曾烈远,
解放战争期间,宋贵平去世,宋薇琴作为家中独女,继承家业。
曾烈远所在部队在华北战役时献城投降,被改编成解放军部队,参加了后来的渡江战役及解放云南战役,
宋家因为曾烈远这层关系,在东北的一部分产业被归还,宋家在解放后实现了中兴。
52年,曾烈远因为国民党军官身份开始接受审查,组织要求他汇报特务情节,与台湾联系,以及窜通宋家资本家压榨劳苦大众的罪行,
曾烈远不堪折磨,在自我批评大会上痛骂共产党背信弃义,后悔自己投诚,
结果被殴打后关押,后来强制复员回家,之后在大壮乡监狱收审,等待进一步调查结果。
宋薇琴作为曾烈远夫人,也受到冲击,
宋薇琴找到早年自己在英国认识的中央高层,写信求助,才将自己丈夫放出。
但在之后历次运动之中,曾烈远陷入了永无止境的被审查,被关押,被改造之中,
后来在64年8月9日早上,
宋薇琴起床时发现丈夫不见了,
旁边放了一封遗书,
一封离婚申请,
丈夫的尸体在屋后一棵大树上发现,
曾烈远上吊自杀了。
宋薇琴将丈夫埋葬后,接到了自己那个老朋友的电话,
说曾烈远自杀事情自己已经听说,很沉痛,希望她节哀,
第二天一早,市里来了领导专门慰问宋薇琴,说已经接到中央指示,说曾烈远是投诚烈士,宋薇琴是民国名媛,是党统一战线的伙伴,是红色资本家,他们两个人,对革命是有贡献的,之前对曾烈远的批判和审查,是误会,未来对宋薇琴,也要保护。
然后提出要到曾烈远灵堂,向曾烈远鞠躬拜祭。
宋薇琴只说,后悔当初没有去台湾,然后将他们全部赶走。
市里领导立即将宋薇琴的反动话语向上级作了汇报,
但上级将事情压了下来,没有动作。
宋薇琴逃过一劫。
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
红卫兵冲入宋薇琴的家里,打砸抢烧,
宋薇琴此时已经心死,
坐在自己卧室里不肯离开,
结果脸部及身上多处被严重烧伤,直到邻居救火,才把她硬生生救了出来,
宋薇琴不叫一声,不配合,不反抗。
红卫兵知道宋薇琴这个资产剥削阶级没死,心有不甘,
在半年后宋薇琴出院后,挑了一天突然出动,把宋薇琴抓了出来,
然后又把宋薇琴在后山埋葬的自己丈夫曾烈远的尸骨挖了出来,
逼宋薇琴用锤子亲手把曾烈远的遗骨敲碎!
宋薇琴鬼一样的脸孔,不发一言,一动不动,
红卫兵好多人因为恐惧心里发虚,最后只将曾烈远的遗骨乱扔到垃圾堆里了事。
市里忌惮她在北京高层的那位朋友,
拨专款修缮了她的家,
又派专家精心救治,
北京的那个高层,也就是刘廷的父亲,
后来知道了宋薇琴的遭遇,
但当时实际上自保也有困难,
写条子都已经犹豫不敢,
后来林萍萍要修改身份时,
刘廷父亲派了林萍萍,去照顾宋薇琴,
关于林萍萍在宋家的遭遇:
林萍萍见到宋薇琴后,鬼一样不成人形的宋薇琴,
让林萍萍噩梦频发,
空荡的大房子,
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还有离开刘廷后剖心一样的剧痛,
让林萍萍几近崩溃。
林萍萍发现宋薇琴整日呆在地下室里,
地下室没有任何光亮,
宋薇琴没有任何声息,
不知在做些什么
就如同鬼魅一样,
林萍萍很快听到邻居闲言闲语,
说宋薇琴信奉一个邪神七郎神,
那个神能吃人留骨,异常恐怖,
而宋薇琴老公惨死后,被红卫兵挖出尸骨,目的就是为了看他老公,是不是被七郎神害死的!
而宋薇琴在地下室里,供奉的就是七郎神。
这个说法林萍萍半信半疑,
同时更觉恐怖。
一天夜里,林萍萍躺在屋里,轻轻哭泣的时候,
突然房门被推开,
此时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四起,
宋薇琴站在门口,
恐怖的脸被口罩覆盖,
身上穿着粉色的旗袍,
宋薇琴黑色的双眼,
双眼旁露出狰狞的皮肤,
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林萍萍浑身颤抖,
不敢多说一句话,
身体僵硬,
一动不敢轻易动弹,
恐怕自己任何举动,
会惹怒眼前这个怪物一样恐怖的女人,
宋薇琴沉默了一阵,说道:“我明天要出去,你不用准备我的饭了。”然后转身离开了。
林萍萍知道虚惊一场,但心脏仍然狂跳不已。
第二天一早林萍萍醒来时,
宋薇琴就已经离开不见了。
这个日子是宋薇琴给父亲扫墓的日子,
近几年几乎唯一离开大宅的日子,
悄悄的去,悄悄地回来。
或者说如同鬼魅一样去,如同鬼魅一样回来。
到傍晚时候,宋薇琴仍然没有回来,
天色已暗,外面狂风再起,
林萍萍立即去关前厅的窗子,
同时一种奇怪的不安感总是笼罩着林萍萍,
直到林萍萍转身时,
才发现楼梯下面那道墙上,
开了个口子。
是那个地道的大门,
宋薇琴整日消失不见的地下入口,
天色浓云密布,
突然黑暗下来,
暴雨来临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