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耳边传来剧烈的奔腾声,听这动静好像有千军万马朝我们冲了过来。
这声音越来越近,我不由紧张起来。这时天又划出几道闪电,我接着这丝光亮,震惊的发现数不清的老鼠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最后一头冲进黄仙庙。
足足过了三分钟,鼠群的动静才消失。李麻子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吓得连续放了几个屁,最后才失魂的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应该是只鼠妖在作祟!”
震惊过后我反而清醒了许多,这么多老鼠像朝圣般地同时出现,无疑是鼠王在这里。
而鼠王,肯定是杀死那些家禽的凶手。可是它吸那么多血干吗?难道是要渡劫?
想到这里我抬头望看去,发现天空的乌云开始向破庙方聚集,本来随处出现的闪电也逐渐向这里靠拢!
天劫,这是要形成天劫的节奏!
我只觉得菊花一紧,怪不得它短时间内吸干了那么多动物的血,原来是想用动物们的精血强化自己。
血与魂相互交融,如果我的设想是对的,这里有一只鼠王,那它吸了这么多动物的血,身绝对有着数不清的残魂。
这么一来,它躲过天劫的几率会大大增强!
我想象不到一只鼠妖渡劫成功后会拥有多大的本领,但对附近的村民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灾难。
想到这里我将阴阳伞递给李麻子,自己拿着天狼鞭和桃魂花,咬着牙朝黄仙庙冲了过去。
本以为那些老鼠会疯狂的阻止我们,没想到它们像没发现我们似得,全部抬起头一动不动的朝庙仅存的那堵墙望去。
我也跟着抬头,赫然发现墙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大老鼠!
“呕……”
我只看了一眼忍不住吐了出来,这只老鼠足足有牛犊子那么大,它整个身子直立成人状,全身的毛发都变成了红色。
最要命的是在我看过去的瞬间它的毛发竟然从脑袋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的肉红色,而退掉毛发的部分逐渐的扭曲,隐隐有化成人的趋势。
果然是在渡劫,我顾不翻滚的肚子,咬着牙冲了去。
但没等我靠去被它发现了!
它用那半张人脸半张鼠脸的杂交脸冲我冷冷一笑,随后仰天长啸了一声,紧接着原本呆滞的老鼠像是得到命令似的,疯一般地朝我们两个身爬了来。
“妈的,拼了!”
转眼间我身被咬了好几口,见无路可退我索性不再顾自己,决定死也要阻止鼠妖渡劫。
我疯狂的挥着天狼鞭,凡是挡在我前面的老鼠都被打的皮开肉绽,粉身碎骨!
可老鼠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打不完。!转眼间我身的力气用的差不多了,天狼鞭也没了威力,情况瞬间严峻起来。
好在李麻子之前跟我学过几句咒语,勉强把阴阳伞祭了起来。
阴阳伞下形成了一个太极的光圈,李麻子站在里面十分安全,凡是靠近的老鼠都会被弹飞出去。他见我顶不住了赶紧过来将我罩在伞下。
“张家小哥,咱们自保没问题,可那大老鼠怎么办?”
李麻子脸已经被老鼠血和碎肉覆盖,他胡乱摸了一把,然后慌乱的问道。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赫然发现大老鼠的毛已经褪到了胸部,胸以的部位已经成了人形!
“李麻子,敢不敢跟我一起干他娘的?”
我看着鼠妖愣了半天,随后哈哈大笑着问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放任鼠妖不管,我和李麻子可以安全退出,可汤家村的百姓们马会遭殃。
如果我们孤注一掷的阻止它,不一定会成功,但一定会成仁!
只要我们一离开阴阳伞,瞬间会被老鼠们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用两个人的生命去换取一线机会,值吗?
李麻子听完只是一愣,沉默了三秒钟后扭头朝着武汉市的方位吼了一句:“如雪,麻子下辈子还要你给我生孩子!”
随后他话锋一转,笑着拍了拍我,说他准备好了。
我从他手里接过阴阳伞,回忆着与李麻子经历过的一切,缓缓的将阴阳伞朝鼠妖刺去。
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们身后突然传来踏踏的马蹄声,紧接着我发现围在我们身后的老鼠变得躁动起来,连刚刚化成人首的鼠妖,脸色都变得恐慌起来。
我疑惑的扭过头,赫然发现一道白影骑着马正向我们冲了过来。
白影没有脑袋,手拎着银枪,仿佛西方传说的幽灵骑士。
他越来越近,我清楚的看到他的披风绣着一个大大的‘燕’字,随即我心里一喜,确定了三爷和村长说的话,他正是冷面寒枪俏罗成!
罗成的父亲北平王罗艺,常年替朝廷镇守燕地边境,也是今天北京一带,所以他们父子对燕地有着深厚的感情。
尤其是随着天下大乱,罗成的生活变得颠沛流离,这让他更加怀念故土。所以在披风绣下‘燕’字,表达对故乡的怀念。
“罗成将军,一定要阻止这鼠妖!”
不知为何,潜意识告诉我这阴灵是来救我们的,所以整个人瞬间轻松了许多。
罗成一人一马,犹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将鼠群纷纷拨开。
他很快来到我们身边,停顿了一下勒起马头算做回答,随即一夹马肚子,连人带马仿佛长了翅膀一般,猛然跃起!
正如演义所描述的那样:横枪,策马,寒芒!
罗成人未到,枪已经如毒蛇般刺了出来,鼠妖脸慌张至极,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扭头要逃窜。
只不过他一半人身一半鼠身,动作根本无法协调,直接落在了地,随后罗成直接把银枪朝它抛了过去。
不知是天意还是怎么回事,在这时天突然闪过一道强劲的雷电,瞬间打在银枪。
我和李麻子站在十多米外又有阴阳伞的庇护,却还是觉得浑身酸麻起来。
泛着火花的银枪下一刻直接刺进了鼠妖的腹部,它的身子一阵抽搐,连声惨叫都没发出变成了一堆烤糊了的碎肉。
“呕……”
我看到这里,直接吐了出来,李麻子我好不到哪儿去,我们俩蹲在地背靠背一阵呕吐。
等我们吐的舒坦了,起身发现那些老鼠早消失的无影无踪,罗成也已经离开,只留下满地的碎肉和鲜血。
自古以来鼠灾过后会有瘟疫发生,因为老鼠身带有大量的病毒,既然那些家禽小兽是被鼠妖吸了血,它们的肉肯定是不能吃了,甚至连地的死老鼠都得及时清理了,否则它们腐烂后顺着雨水流到附近的小河里,弄不好真的会引发传染病。
想到这里我顾不考虑罗成的事,赶紧给村长打了电话。
简单的跟他说了下鼠妖的情况,然后让他把全村的百姓叫醒,一起来捡死老鼠。
此刻天劫过去,雨变得稀稀拉拉的,我站在山头往村里看去,看到村民的灯光一户一户的亮了起来,心里突然有些想爷爷了。
小时候每当下雨,爷爷会开着灯给我讲故事,不知道现在他老人家在下面过得怎么样。
“张家小哥,麻哥刚才是不是特爷们儿?”
李麻子蹲在我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我俩差一点要去见阎王爷了,忍不住朝李麻子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