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鼎元下来后,张志远直截了当道:“鼎元,今晚的行动需要你全力配合,具体情况由白县长和你说。”
白玉新把情况说了一遍后,萧鼎元担心地道:“张县长,如果我现在再调人,很有可能引起外界的怀疑,说不好还会走漏风声,对行动不利啊。”
白玉新给出了个主意道:“萧书记,你可以不动用局里的干警,可以以开会之名将基层派出所的民警征调回来,由你亲自调度,应该问题不大。”
张志远知道时间太仓促,但这都是没办法再改变的事,直接下命令道:“鼎元,你也不要推三阻四,我看就这么定下来了。今晚,我在县里坐镇指挥,而现场指挥全权由白玉新总体调度,包括你,都得听玉新统一指挥。”
萧鼎元能有今天,完全仰仗张志远,所以他说话毫不客气。萧鼎元虽心里不舒服,可无法拒绝张志远,于是道:“那行,我服从张县长指挥。”
白玉新见萧鼎元同意,接着往下说:“萧书记,你带一队人马从马兰沟、石湾沟进入,只要看到运行中的煤矿有人,就全部逮捕。付江伟则从果子沟、石渠沟进入,直接包围,来个瓮中捉鳖。而我则带一队人马堵在石湾乡出口抓捕漏网之鱼,您看这样行不?”
“行吧!”萧鼎元点了点头道。
“今晚行动事关今后事态的走向,所以务必要严守秘密,一过晚上十一点,收缴所有干警的通讯工具,切断一切信息通道。另外,把所有人都控制起来,不允许自由走动,行动结束后全部解除。”
“行,这没问题!”萧鼎元打包票道。
说完这件事,白玉新又对张志远道:“张县长,还需要您将石湾乡的领导干部也控制起来,防止出现意外。”
张志远陷入深思,这可这么办为好?你要是无缘无故地将他们都请到县里来,肯定会引起警觉,反而对行动不利,想了半天都没有找出个好的由头。
一旁的陆一伟这时道:“张县长,这事要不交由段主席?”
陆一伟的这一提醒,让张志远恍然大悟,道:“对!就交给段长云,由他来牵扯住。一伟,你现在就去找段主席。”
陆一伟的话是有根据的。段长云先前在石湾乡当过丨党丨委书记,与当地的领导干部关系甚熟。此外,与丨党丨委书记尤华的交往也比较密切,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搞定。
陆一伟马不停蹄赶到政协,段长云正好为创卫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可时间不等人,陆一伟等段长云办公室的人全部离去后,把张志远的指示转达给他。
“这是什么情况?”段长云听完陆一伟的话后疑惑地道。
陆一伟道:“段主席,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张县长说了,请你不管想什么法子都要把石湾乡的领导干部请出来,今晚一过,一切都好说。”
段长云是何等聪明之人,从成立国土公丨安丨监察大队起,就猜到张志远的小九九,看来这是要采取行动了。老好人段长云一辈子都不愿意得罪任何人,看来这次要得罪人了。可为了南阳县的明天,他顾不了这么多了,于是道:“一伟,你回去告诉张县长,这事请他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陆一伟再返回县委大楼时,白玉新还在紧张汇报着情况:“萧书记,今晚犯罪分子抓捕归案后,全部收监,连夜突审,只要对方承认非法盗采,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张志远坐在办公桌前摸着下巴,眼睛斜视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萧鼎元。萧鼎元似乎有心事,过了一会儿道:“这没问题,付江伟在审案方面是有一套的,交给他来负责此事就可以。但是,如果对方不承认呢?”
“笑话!”张志远一拍桌子道:“盗采国家资源的煤矿口子就摆在那里,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据,谁敢不承认?如果不承认,可以采取非常手段,我就不相信了,违法还有理了?”
陆一伟很少见张志远生气,而这次显然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张志远不等萧鼎元回话,接着道:“犯罪分子抓捕归案后,让经侦大队也介入,顺藤摸瓜给我往下查,查到那里就是那里,如果我们的政府工作人员也参与其中,让纪检、检察院也参与进来,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在这点上,我绝不留情!”
房间里安静得出奇,仅能听到呼吸声和皮鞋与地面的摩擦声。萧鼎元见张志远是动真格的,站起来保证道:“张县长,我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请您放心!”
张志远微微点点头道:“鼎元,我不是针对你,但南阳县现在处在非常时期,我们必须用非常手段来对抗,有一起查一起,绝不姑息。好了,大家分头准备吧。”
白玉新和萧鼎元走出去后,张志远叫住陆一伟道:“你留一下。”
陆一伟回来后,张志远道:“今晚你也上山,主要任务就是监督和汇报,如果发现有人私自包庇或者故意放走犯罪分子,你就地纵容者免职,我赋予你这个权力,听明白了吗?”
陆一伟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张县长。”
陆一伟临走时,张志远又小声交代道:“如果萧鼎元有什么异常举动,第一时间报告给我!”
听到这句话时,陆一伟有些惊愕。难道张志远不信任自己提拔上来的人?陆一伟脸上露出些慌乱的眼神,道:“好的。”
张志远见陆一伟脸色不对,于是道:“你觉得我不该怀疑萧鼎元?”
陆一伟哪敢实话实说,道:“不不不,张县长,我没有那个意思。”
张志远靠在座椅上道:“一伟,你还记得去年我们一起在解放路上,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陆一伟想了想道:“记得,您说要彻底铲除南阳县的黑恶势力,还老百姓一个干净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