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志远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开会,无暇顾及创卫的事,如果他回来知道是这种情况,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陆一伟把文件一推,干脆不理会。他起身伸了伸懒腰,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一伟拿起来一看,是曹晓磊的,他连忙接了起来。
曹晓磊开口直接道:“陆哥,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陆一伟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道:“你的想法确实不错,我看成。”
“真的啊?那太好了。你现在在哪?我这就过去找你。”曹晓磊一蹦三尺高,激动地道。
陆一伟正想见石晓曼,道:“这样吧,我中午也没吃饭的地方,要不我去你家蹭点饭?”
“哪那成啊,中午我请客,去兰苑吃饭。”曹晓磊拍着胸脯道,好像陆一伟站在面前似的。
曹晓磊所说的兰苑,不是南阳最好的酒店,而是南阳最上档次的酒店。这家酒店坐落于周边村,两栋联体别墅,外加一个单独套楼,规模很小。这家酒店一般不对外经营,只对熟人熟客,经营模式好像会所似的。来这里消费的,大多是各衙门的头头脑脑。
这里非常安全,隐秘性好,且娱乐设施齐全。麻将桌、ktv、茶室甚至小姐都一应俱全,所以好多领导上午去单位签个到,下午就钻到兰苑昏天暗地地打麻将。
前两天公丨安丨局萧局长邀请自己到此吃饭,陆一伟拒绝了,今天曹晓磊又提到兰苑,他极力推辞道:“兰苑我就不去了,身体不太舒服,不能喝酒。要不我去你家?晓曼做的饭可真是一级棒啊。”
曹晓磊没心没肺地道:“好啊,我这就告诉晓曼,让她炒两个菜。”
挂掉电话,距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陆一伟坐下来开始规划自己的事业。罐头厂这块地属于熟地,只要拿到手里就能进行开发。而获取土地的方式,陆一伟打算采用项目收购的方式,直接转让到马上成立的海东果业公司名下。以公司的名义进行包装开发,与自己没有丝毫瓜葛。
按照当时南阳的地价计算,建设用地每亩2万元,罐头厂地理位置好,且牵扯好多职工利益,陆一伟打算以每亩3-4万元拿下,这个价位已经很高了。这么一算,收购整个罐头厂的资金就需要三四百万。
前一段,陆一伟从牛福勇处借了100万元,他打算拿出一大部分用于公关,自己结余的70多万元则用于注册公司,如此一算,完全没能力收购。
这么多钱从哪里来?陆一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牛福勇。可他又不想让牛福勇参与其中,陷入两难境地。
三四百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你找谁,谁敢借你这么多?最关键的问题,南阳县又有几个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陆一伟把自己认识的人想了个遍,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福来客茶社的老板丁昌华。
前面提到,牛福勇被抓进去后,陆一伟通过各种渠道搭上了市委副书记郭金柱这条线,救出了牛福勇。而交易的地点正是福来客茶社。老板丁昌华与陆一伟一见如故,聊得甚欢,很快就称兄道弟,临走时还派车把陆一伟送回南阳。
陆一伟想到他有两个因素:第一,丁昌华表面是茶社的老板,可背后肯定有自己的经济实体,说不定生意做得很大,这是资本;第二,陆一伟也想靠上郭金柱这座大山,有他在后面撑腰,将来遇到的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可问题又来了,如何合作呢?假如合作成功,自己又是什么角色呢?
陆一伟又仔细想了一遍,理出了些头绪。他打算还是从牛福勇处拿一部分资金,丁昌华也出一半资金,搞联合开发。如果这个假设成功的话,陆一伟从中同样可以赚到一大笔钱。
下定决心后,陆一伟打算先与副食品加工厂经理先接触一下,只要对方愿意,就去找丁昌华谈判。
下了班,陆一伟径直去了曹晓磊家。
石晓曼听说陆一伟要过来,匆忙换了身漂亮的衣服,又化了妆,去菜市场买了大鱼大肉,精心准备着每一道菜。
陆一伟进门,石晓曼端着一盆水往外走,由于她太过专注,没发现陆一伟,直接将一盆污水倒在他身上。
陆一伟从上到下被浇了个透,寒风袭来,刺骨般的痛。而石晓曼傻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办。曹晓磊听到盆掉到地上清脆的响声,急忙从里屋出来,看到这一幕,他破口大骂起来,道:“你他妈的操什么心,毛手毛脚的,你看把陆哥身上。”然后把陆一伟拉到炉火跟前,道:“陆哥,赶紧换身我的衣服,寒冬腊月的,小心感冒啊。”
曹晓磊提醒,石晓曼才反应过来,顾不上捡掉在地上的盆,跑到里屋去找替换衣服去了。
陆一伟湿的最严重的地方恰好是裆部,他道:“要不我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吧。”
“这么冷的天,你再来回跑,千万别!你要不嫌弃的话就穿我的衣服,快进去换吧。”曹晓磊道。
陆一伟无奈,只好听取了曹晓磊的建议,进卧室换衣服去了。
石晓曼红着脸翻箱倒柜找出曹晓磊的衣服,嘴上一边道:“陆镇长,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你赶紧换上吧,待会我把你的衣服洗一下。”
“没事的,你不要自责。”陆一伟看着有些委屈的石晓曼道:“其实不换也行,穿在身上一会就干了。”
“哪那成啊,不行,赶紧换掉。”石晓曼把裤子丢给陆一伟,又跑到另一个卧室找毛裤去了。
陆一伟关上门,迅速脱掉裤子,可他发现丨内丨裤也是湿的,总不能这样穿吧,于是他把丨内丨裤一起给脱下来了。他以为石晓曼把替换的衣服都拿出来了,找了半天发现只有一条单裤,单裤就单裤吧,先讲究着穿。正当他穿上往起提裤子时,石晓曼火急火燎、冒冒失失地推门进来了,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石晓曼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脸唰地一下子就红了。而陆一伟随手找了件衣服赶紧遮住,不知所措。
石晓曼心跳加快,她闭着眼睛往床上扔下衣服,一声不吭地快速离开。陆一伟同样心潮澎湃,他分明从石晓曼眼睛里看到了另外的东西。他顾不上想那么多,穿上毛裤,又套上单裤,把丨内丨裤装到上衣口袋里,抱着衣服出去了。
“陆主任,你看真是不好意思,都怨晓曼,来,坐到火炉旁边,赶紧暖和暖和!”曹晓磊一个劲地献殷勤,生怕把这尊财神爷飞了似的。
“给我找个袋子!”陆一伟抱着换下来的衣服道。
“你把衣服放那儿吧,待会让我婆姨给你洗一下。”曹晓磊又对厨房叫道:“晓曼!出来一下。”
石晓曼此刻躲在厨房里,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按住胸口咬着嘴唇对自己刚才的鲁莽十分自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颊红得像块炭似的,心跳狂乱不止,如小鹿撞怀,少女萌春,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就是当初第一次和曹晓磊在床上翻云覆雨时都不曾有过。
她试图想忘记刚才那窘迫的画面,可那清晰可见的画面已经深深镌刻在脑海中,难以忘却,甚是折磨。也就是不经意间一瞥,沉寂已久的心再次被撩拨的荡漾,整个身子都感觉燥热不安,甚至连丈夫叫她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