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倒头便睡,连续上班8天,的确是累坏了。
“你不会加班7天吧?”陆家新坐在电脑前,以一种不屑的眼神问我。it人加班,受虐的同时,还会遭受外部的鄙视,而不是同情。他在外企上班,自命比较高吧。
“结束了,下去休息四天。”
“我们班有几个同学在qq群里喊着要聚会,你组织正合适。”
“哦,都有谁?”我问到。
“都是在深圳工作的那几个,大概7-8个人吧。”
“可以啊,要不明晚?就在附近找个餐馆搓一顿。”我说。
“行啊,我通知他们吧。”
一次小聚,就这样安排了。次日下午,在皇岗公园,见到久别的几个年轻人,照了几张相后,夜幕之际,在一家馆子里,大家觥筹交错。
“梁老师,你怎么也来深圳了?”一个学生问到,他叫黄永宝,在学校里和我的关系不错,他和我母亲还是老乡。
“唉,一言难尽,当年我在那学校一个月工资多少,你们知道吗?”
“多少?有1千多吗?”他问到,大伙悉心聆听着。
“说出来也不怕笑话,一个月底薪700块,外加一点奖金。”我一说出这个数字,童孩们都笑了。
“那还干个鬼。”
“所以啊,后来不是跳出来了嘛。你们乘年轻,出来闯荡下也是对的。毕竟学这个专业,在老家的发展机会不多。”我说。
“我们都是一毕业就过来的。”
“你们还不算最早的一批。”沉默半响的陆家新说。
“对了,实习那年,听说你们有好几个杀到东莞去了?”另一个学生问,他名叫闭华,当年活跃于学生社团。
“何止几个,有10几个人。”
“说来听听。”我说,在毕业季的最后一年,我没有陪伴他们,后面的故事也就一无所知。
“最后半年不是实习嘛,大家就商议去广东混点经验,班长一招呼,立马报名了十几个。过完春节后,大家一起坐火车来到东莞,那时还年轻,什么都不懂,带的钱也不多,一伙人住在东莞城中村的两间出租屋里,白天找工作,晚上睡地板。”
“后来呢?”
“就是各奔东西,1个月后,找不到工作回去了几个,被诈骗了几个,多数人都进了工厂,有的干了几天就出来了。还有的跑到镇上的工厂去工作,拿着白菜价的工资。”
“当做人生历练吧。”我说,“我也是先到东莞呆了两周,后面一个人跑来了深圳。”
“东莞不适合你发展,梁老师,你来深圳就对了。”
“其实我和你们很多人没有什么不同,家境都很普通,只是年龄大几岁而已。”
“是,在学校里就看出来了,和我们在一起就像朋友。”
“来,梁老师,敬你一杯!”黄永宝举杯敬酒。
“国庆快乐!”大家纷纷举杯相碰。
“你们几个都在富士康工作?”我问。
“是啊,做技术人员,当然不会是普工。”
“好好干,据说毕业后要领3个证,你们有没有领啊?”我转移一下话题,童孩们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除了毕业证还有什么?”黄永宝问。
“结婚证和准生证。”我瞄了一眼对座的一队情侣,一个学生的身边坐着他的女友,心领神会地一笑。
“我也准备了,摆酒那天一定邀请你,梁老师,来干!”黄永宝站起身,大家举杯酣饮。
边吃边聊,曾经的师生,变成了朋友,相逢于他乡,曼妙风生。
初夏,天下热的不是夏,是激情。
漫步在皇岗公园的林荫道上,享受着惬意的五一假期,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一看,是老家的朋友黄志东发来的:“阿亮,我计划国庆10月3号举办婚礼,地点待定,到时兄弟记得光临啊。”眼前一道灿烂,光棍的哥们又少了一个。
告别假期,继续挑战肉夹馍的公车,顺捎着2个包子,早早来到办公室,开始了漫山遍野地敲码。
这天,突然收到一封群发的邮件通知,公司将在本周三举行新员工培训,为期三天。很期待,我不想在公司只过着昼夜敲码的生活,需要来一次洗礼。
培训在楼上测试中心的大会议室进行,首日,武汉分公司几个新人也亲抵现场,更多外地员工则通过远程视频参与。
平时工作很忙,难得大伙汇聚一堂。坐在我身旁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笑容灿烂的小伙,像个刚毕业的小弟。一看面熟,他名叫徐文智,在新员工座谈会上见过面。
“兄弟你是哪个部门的?”我问到。
“测试中心。”
“难怪在研发部很少见到你,看你好像刚毕业啊,之前在哪混的?”
“广州一个小公司,混了1年多就过来。”
“听说你们测试部女同事比较多?”
“是啊,大部分都是女的,怎么样,想换岗位么?”他调侃到。
“哈哈,想啊,跟你调岗怎么样?”
“不不,你换我的位置可以,你们这种编码的工作,我做不了。”他不断地摇头,两个人都笑了。
…
不一会,一个体型胖臃,和颜悦色的女人走进会场,拿起话筒,培训开始,全场安静了下来。
她是行政部经理,姓刘,开场简单介绍了本次培训的课程安排。入职培训分为6个课程,为期三天,分别为:企业介绍、软件项目管理、软件质量管理、项目团队协作、cmmi体系介绍、公司管理制度。
第一课:企业介绍,由行政部刘经理主讲,无非是介绍下企业发展历程、组织架构、公司价值观、愿景、文化、高管介绍等内容。短短几年,就杀入了营业额数亿俱乐部,够吓人的,当然这个数字的背后依赖于什么,大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