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中途人员被抽调走,是管理中的一大忌,在日本企业里,这种情况我遇到比较少。我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如果我是直接负责人,肯定不会让它发生。对软件公司来说,人员流动是一大忌,尤其是项目在推进中出现人员流动。哪怕出现了,也一定要预留充分的时间,做好工作交接。”
“l公司毕竟是个国企,它有很多潜规则,我们也没办法。”黎宏说。
“晚点我也和项目管理部沟通一下,以后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谢谢李总。”我的感激之言脱口而出,就像和一个恩师在交流。
“刘毓军现在负责哪方面?”
“项目管理和需求分析,也负责一部分系统设计。”黎宏回答到。
“哦,看来项目人手还是有点欠缺,需不需要加人手?”
我没有言语,决策性的话题最好交给老员工回答。
“确实还是缺人的,之前李济源也参与开发,不出几天由于另有任务,又退出了。”黎宏说。
“项目组的人员配置合适是最好,太多或太少都不好,人太多容易引发内耗扯皮,适得其反,太少了又会疲于奔命。而且最好老中青结合,大家的专长互补。团队管理是很有意思的一个话题,1加1可以大于2,也可以等于或小于2。假设5个人的项目,安排一个人负责项目的协调管理,其他4个人写代码,一定比5个人都埋头写代码要高效。”
我听得连连点头,前辈的真传,感觉很受益。关键是李总一直很和蔼地站着和我们交流,完全没有摆架子的姿态。
不知不觉,大家就一起聊了半个多小时。
“好了,不打扰你们工作了。”李总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高人啊,受教了。”我不禁吐出了一句。
“到日本工作了10几年,老前辈,不简单的,只可惜,没有受公司重用。”黎宏说。
“怎么说?”我诧异地问。
“l公司其实是个国企,有实权的一二把手都是国企投资方派遣来的,像李总这样的外来和尚,虽然实干,能力出众,也只是个虚职,没办法。”
“那招聘他进来干嘛?”我有点疑惑。
“公司准备要参与cmmi的评级,招他进来也是提升下资质,充个数。”
我恍然所悟,国企的背景就是复杂。
5月2号这天,老刘出现在了办公室。“真不好意思,昨天处理家里点事,所以没来。”
其他人依旧不见人员,黎宏回老家,也一并消失了。办公室里就剩下孤零零的老刘和我,一片死静。
“nnd,原来是这样,爽!”我对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叫了一声。
“哈哈,你又突破什么问题了?”老刘笑着问。
“解决了一个技术问题,让我想了2天,最后2分钟找到灵感,就解决了。”
中午,老刘请我上馆子吃饭,他对兄弟一直很好,从不亏待,工作虽然劳累,但和他在一起搭档,感觉很舒心。
“你猜昨天在办公室,我见到了谁?”我问到。
“谁?”
“公司的技术总监。”
“怎么他来视察了,还有其他人领导么?”老刘问到。
“没有,李总人挺和蔼的,与我和黎宏聊了很多话题,包括在日本工作时的一些感悟,很受益啊。”
“李总很强的,他这个位置不受重用,可惜了。”老刘说。
夜里回到石厦村,宿舍里出现了2个新人的身影,一问,原来是陆家新的朋友。
假期闲来无事,无非是一起吃个饭,玩玩电脑。
我和其中一个朋友攀谈起来,一问,原来他在东莞工作。
“你做什么的?”我问。
“在工厂里混,我也没读过大学,初中毕业就出来了。”
“听说在工厂里,工作时间都比较长吧?”
“流水线的普工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这都是家常便饭,下班回来倒头就睡。”
名副其实的产业工人,我直摇头。“普工的工资一般多少?”
“东莞工厂的平均底薪也就1.6-1.8k,加班多的可以上2k。”
“你出来工作多久了?”
“7年多了。”他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我异常惊诧,看他的年龄也就20岁出头,整个人很瘦,感觉营养不良,眼神里透露着一种疲惫,仿佛需要睡三天三夜才能舒缓过来。
这就是天朝的底层劳动者,在五一节给予我的真实描述。
转眼三天的加班结束,感觉如鸟出樊笼。我渴望着来个彻底放松,在天空与大地之间,追逐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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