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陈铭套站起来问到。
“就在门口外面,一个粉店的路边,哎呦,今晚看来要烧两根香才得!”她不断地深呼吸,自言自语。
“什么情况?人已经死了?”我也站起来问。
“应该是没气了,一动不动,全身是血,衣服都染红了。”
“人在还吧?带我们去看看?”我明知故问。
“我都被吓得半死,还去看,你们自己去吧,现在估计尸体还在。今晚看来睡不着…不行,看来今天得请个假。”她还在喃喃自语。
女同事一脸茫然,相互对视,没有人说话。
“去看看吗?”我朝着陈铭套使了个眼色,他摇了摇头。
好奇心的驱使,我迅速跑上四楼楼顶,在楼顶边缘探出脑袋,朝厂区外的辅道俯视。
但见一家快餐店门前,聚集了一伙人,路边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台阶上倒卧着一个年轻男子,脸部朝下,白色衬衣被鲜血染红一片,腿部和地上流了一滩血,煞是吓人。
血淋淋的现场,不忍直视,但一股莫名力量的驱使,让我静静地窥视着,直到脸部肌肉变得麻木。看外表死者就是一个普工,芸芸众生中微小的一个。
很快120救护车和交警赶到,拍照检查了尸体后,用白布蒙上就抬上了车,没有任何急救措施,估计人的确已经断了气。
后来听说是死者在店里吃粉,一辆小车失控将他撞上,司机当场逃逸。
抬走的只是一个躯壳,他的灵魂已经升天,但愿天堂无泪,也无怨。
裸露,直白,不带道具,不是剧本,是真切的现实。我倒吸一口凉气,双手合十,心念到:阿弥陀佛,安息吧。
入职没几天就碰上这种事情,不免心生一丝不祥之感。
回到办公室,莫名的压抑,阴沉,说不出话。很快,发现小陈不见了人影,原来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一天。
我望着电脑屏幕,发呆了许久,又深呼吸了几口。此时倒渴望找点事情做,以平复心情,转移心念。
这种事情肯定是不求自来,网管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座位面前:“小梁,你现在有空吗?”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手拿几个电脑配件,面无表情。“有啊。”
“你帮个忙吧,我现在没空,数码研发部有个同事要换台电脑,你过去帮他安装下系统。”
“他人叫什么名字?”
“你记下吧,叫xxx。”
我没有推诿,快速记下了同事的名字,技术支持也是份内的工作。这个网管名叫黄翔,坐在我的身后,内蒙人,人高马大,平日寡言少语,为人孤冷。
在d工厂工作,光盘我是随身带,这回倒是派上了用场。我拿着光盘和螺丝刀来到隔壁的数码研发部,好家伙,黑压压的一伙人,在一个超大的办公室里列坐几排,埋头工作着。初来乍到,没一个人是认识的,问人后找到了这位同事,他一脸堆笑:“你是资讯科的是吧?之前我好像没见过你。”
“是,我刚来的。”
花了10来分钟,系统还原完毕,还帮安装了诸多软件,这位兄弟抱以谢意。
“你是搞什么方向的?”他饶有兴趣地问。
“软件。”
“平时玩游戏吗?”
“基本不玩。”
“你们这些搞计算机的,不是都喜欢玩游戏吗?”他一脸窃笑。
“我比较例外。”
他拿着我身前的工作牌看了两眼,笑眯眯地说:“以后有问题都找你”。
不出所料,我被盯上了。
“你们研发是具体什么方向的?”我问。
“数码相机啊,建模设计、电子电路、图像处理、嵌入式开发等等,很多方面。”他说,我扭头看了一眼周围同事的电脑屏幕,黑色背景下,各自曲线和电路图交织成一幅迷宫,果然高深莫测啊。
同事关系就这样联络了起来,我倒是乐在其中,舒缓颈椎疲劳,还拓展交际圈。
回到自己的座位,我打开电脑记事本,记录每天的工作,好让领导知道我存在的意义。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低声细语地在我耳边响起:“你有空吗?”
我抬头一看,是人事助理谭丹丹,一身白色的职业装,没有粉黛的虚抹,两颗明眸躲闪,自然羞涩,一束小辫,像飘然而来的天外小仙女,温婉可爱。
隐约想起了一个人,初中同班的一个女孩子,外貌身材神似,令我偷偷暗恋了3年,却彼此说不到3句话!
我起身来到她的座位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