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挠了挠头道:“这项经费没有在我的预算之中,而且在燕华住一晚是我临时决定的,是我自己私人掏的腰包。”
“很好!”黄福林稍觉诧异地看了陆渐红一眼,点了点头,道:“我让段所长单独设立了一个宣传办专用帐户,由他本人管理,你去他那报帐吧。”
陆渐红走到门口的时候,黄福林又叫住了他,道:“渐红,我让段所长给你在七楼安排了一间宿舍。”
“谢谢黄书记。”陆渐红打心眼里感激他。
黄福林笑了笑,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只是挥了挥手:“去吧。”
陆渐红一出办公室,便直奔文广站而去,丘一明正指挥工作人员进行安装,见陆渐红来了,迎上来道:“陆委员来了。”
其他的人员也向陆渐红打着招呼,陆渐红摆了摆手:“你们继续,我看看。”
天快黑的时候,大功告成,丘一明道:“陆委员,搞定了。”
“很好,丘站长,很感谢你,也感谢大家,今晚一个都不要走,我做东。”陆渐红心情大好,很是满意文广站工作人员的办事态度和效率,笑着道,“我记得高河的最高档次就是奇芳园大酒店吧,走,咱们今晚好好喝一顿。”
陆渐红又打电话通知了高兰和贺子健,丘一明等他打完了电话才道:“陆委员,你是我们的领导,怎么能让你破费呢,这顿算我的,就当是为你接风。”
“接风?接什么风?少来这一套,当我是领导的话就别跟我争!”陆渐红说这话是有底气的,一来他分管文广站,确实是领导,二来他现在可是百万富翁,一顿饭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见陆渐红这么说了,丘一明也不再多说,与众人一同去了奇芳园。
在奇芳园安排了两桌,在众人的簇拥下,陆渐红坐在了首席,这让他很是不习惯。虽然他年纪较轻,可是官职最大,官大者为上,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他自然也要遵守,所以也未作推让,高兰和贺子健分坐两侧,很快酒菜上桌,杯来盏去,很是热闹。
酒至三巡,众人敬酒完毕,丘一明举杯道:“陆委员,你海量,我代表文广站敬你四杯酒。”
陆渐红摆着手笑道:“丘站长,你年纪比我大,我就叫你一声大哥,既然知道我是海量,四杯怎么能行?来,咱们搞四碗。”
丘一明大惊失色,这纯粹是搬石头砸自己的酒,两碗下肚之后眼前便已一片星星了,高兰劝道:“陆委员,丘站长身体不是太好,酒还是少喝些吧。”
高兰的话里是有话的,明着说丘一明的身体,实际上是为了陆渐红好,陆渐红的酒量再大,下面如果再有人与他硬拼,最终的结果搞不好还是去医院挂水。
陆渐红也不强求,众人见他酒量大得惊人,跃跃欲试者都吓得不敢伸头,陆渐红见此,让贺子健去叫老板上点主食。
陆渐红大开大合,又没有领导的架子,加上丘一明说起陆渐红年底的时候会考虑资金,让文广站众人对他的感觉非常好。
结账的时候,陆渐红付了现款,一共是一千两百块,老板很是惊异,收了一千块钱,心里暗想:“这天底下居然还有掏现金结账的领导,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加上天下小雨,出了奇芳园时,街上已看不见几个人,只有路灯下的雨丝缠缠绵绵。众人与陆渐红告了别,贺子健也回了去,只剩下高兰和陆渐红。
高兰并排与陆渐红走着,鼻间嗅到自陆渐红身上发出的酒气,不由道:“陆委员喝了不少酒,要不要喝些饮料解渴?”
陆渐红笑道:“这点酒没什么问题,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店还开着了。”
高兰略略落后于陆渐红,侧面看着他充满男人味的脸庞,目光如同这夜间的雨丝般温柔。就在这时,忽然有几个黑影窜了上来,将两人围住。
陆渐红吃了一惊,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高兰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吓得腿都软了,被陆渐红护在身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几个黑影根本不答话,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陆渐红,有两个手中还握着棍子,向陆渐红招呼了过去。
陆渐红原本以为是遇上了几个小混混惹事,只是这些人一句话不说就直接向他招呼,使他意识到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他自问在高河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怎么有人对付自己呢?不过此时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急忙偏头闪过迎面砸来的棍子,拉着吓呆了的高兰就跑。高兰这时才反应过来,跟随着陆渐红拔腿狂奔。那些人自是不肯善罢干休,在后紧追不舍。跑了几步,陆渐红觉得手中一沉,惊呼声中高兰已跌倒在地,陆渐红俯身拉起高兰,高兰痛叫一声:“我的脚扭了,别管我了,你快走吧。”
“我背你!”扔下女人自己逃跑可不是陆渐红的风格,只是他即使有这样的心思,也是跑不了了。刚把高兰托到背上,那几个人已追了上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陆渐红知道跑是跑不了了,定了定神,道:“她是个女孩子,别难为她!”
“找的就是你!”陆渐红身前那人一棍子砸了过来。
此时的陆渐红已是逼上梁山,不拼不行,既然逃不了,那就打吧。当体一歪,闪过头部,那棍子便砸在了他的肩膀上。陆渐红顾不得疼痛,挥手便是一拳,正中对方面门。陆渐红工作后虽然疏于锻炼,但毕竟年轻,在校拳击队的底子还在,对方被他一拳ko了。这时另几个人一涌而上,一时间拳脚棍棒交加,陆渐红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不过他抱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心理,弓着腰抓着一人的衣服,一手操在被他放倒那家伙的棍子怒砸,这几人似乎也被陆渐红的狠劲吓着了,居然停下了手。
“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了!”高兰哭着喊道。
这时,远远地传来警笛声,高兰的心中腾起了希望,她虽然惊慌,但还是趁着刚刚的工夫拨了110,想不到来的这么快。
那几人听见警笛声,吆喝一声撒腿就跑,转眼不见了人影,地上只躺在三个人,一个陆渐红,另两个一个是被陆渐红一拳打倒的,还一个被陆渐红砸得爬不起来,哼哼叽叽地叫唤。
高兰扑到陆渐红的身边,哭着问道:“陆委员,你怎么样?”
陆渐红在拳击队的时候,也经常相互开打,实战经验算是丰富,所以虽然挨了不少下,不过都没伤到要害,但饶是如此,脸上也是一片青紫,额头挨了一棍子正在流血。
“我没事。”陆渐红故作轻松地站了起来,借着路灯的灯光,高兰看见了他肿胀的脸,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时警车到了,几名丨警丨察从车上下来,将一行四人都带回了派出所,作了笔录之后,得知陆渐红是镇政府的干部,又将他送到了医院进行了检查,用车送他们回到了镇政府。
回到镇政府,高兰已经恢复了镇定,看着陆渐红猪头一般的脸,心里疼得很,道:“陆委员,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你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把你扔下来,况且这些人就是冲着我来的,没见他们动都没动你一下吗?哎哟,别跟我说话,嘴巴疼。”陆渐红龇牙裂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