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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们玩了一会儿,水池里的水就浑得不成样子了。可即使在这样的泥水中,大人很少能从水里把孩子叫回去。

我们玩累后,身上有很多泥,我们就用水从头到脚冲了一遍,感觉这样就干净了。等回家后才发现,身上到处是土。尽管如此,也不会影响我们的兴致。洼地有水的那几天,我们几乎天天都要去。有的家长也很支持,因为我们在玩水的同时,还会捕捉些水里的动物。我不知这些动物的学名叫什么,我们都管它叫“翻片”。翻片有大有小,大的有嘴巴那么大,形状大体像现在的老板鱼,只不过它的腹部多了很多腿。

我觉得那些洼地挺有意思的,一年的时间只有2个来月有水,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长这么多的翻片。就跟我们的身体似的,无缘无故会长出很多虱子。

说起虱子,那可是我的“老朋友”了,以前几乎每天都要和它们打交道,尤其在睡觉前,我们都有了营生。

晚上,我和父亲、哥哥从邻居家看电视回来,然后在炕上一字排开,每人披着件衣服,手中拿着一件衣服,在昏暗的灯光下搜寻着。晚上的这种集体活动,母亲一般是不参与的,她早就睡下了。我也披着棉衣查看着衣服。

我的衣服在晚上也可以称呼为被子,因为我没有被子,衣服就是被子。家里很多被子都被我母亲弄坏了,只剩下三床破被。我记得,每床都很脏,不过,就算这样也是家里的宝贝了。母亲肯定会有一床的,可能父亲怕她冻着。哥哥和我父亲盖一床,妹妹和弟弟一床,轮到我就没有了。每天晚上,我只好盖着我的棉袄和棉裤了。虽然有的地方盖不严实,但比不盖强多了。父亲怕我冻着,就让我睡在炕头上,因为炕头最热。这样我的棉衣发挥了最大的功能,白天穿着,晚上盖着。当衣服也不容易啊,晚上都不能休息,要加班加点的工作了。

“爹,我抓住一个大的。”我用小手捏着个肉乎乎的虱子给父亲看。

父亲向我这里瞟了一眼,然后说:“哦,敢快挤死,别让它跑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父亲当时肯定没细看虱子的个头,只不过象征性的瞄了一眼。这样我依然兴奋不已,像立了大功似的。我没有立即要了虱子的命,而是把虱子放到手心里把玩着,就像猫抓到老鼠似的。虱子在手心里滚来滚去,它的肚子太大了,黑黑的,如果让它六脚朝天,它都很难翻过去。我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了,就把它肉肉的身体放在两个对着的拇指甲盖上,然后一用力,只听嘭的一声,一股鲜血喷出。这样的声音在坑上此起彼伏。我知道,挤出来的鲜血并不都是虱子的。

虱子这家伙挺有意思的,整个身躯有黍子那么大,头很小,一边三个细小的爪整齐地排列在两边,肚子很大,头上还有两根须,很象变了形的蜜蜂。这家伙跑得很慢,但它是有绝招的——会滚。如果一不小心,它很快就会滚掉了。因此,我们每抓到一只,一般不会经过“审判”程序,会马上执行死刑。

我们在抓虱子的同时,也不放过他们的后代——卵。虱子的卵我们叫“ji”,具体怎么写就不清楚了,姑且就叫“叽”。叽跟微型鸡蛋似的,白色,比小米粒还要小得多。叽很好抓,它是贴在衣服上的,一挤就行了。只不过挤完之后,衣服上还有白点点,很难分辨是活叽还是死叽。这样我还是有办法的,我就用手摸,圆滚滚的是活叽,瘪悄悄的是死叽。

我突然考虑一件事情:叽能孵出小虱子,那肯定是受精卵了。我在书上看到,虱子是分雄虱和雌虱的。这样一来,它们公然在我身上办好事,真是没有天理了。

虱子这个家伙无处不在,有毛发的地方,藏在毛发里,没毛发的地方,藏在衣服上,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我们经常跟猴子似的,一会儿抓抓这,一会儿挠挠那。

尽管如此,我没有把虱子彻底干掉的想法。因为我觉得,人身上肯定会有虱子的,就像人的五官和四肢,缺一不可。

我把身上的虱子喂得肥肥壮壮的,而当时的我却非常瘦小。

我记得,以前经常和哥哥比谁的肋骨多。我撩起哥哥的衣服,一根一根地数。数完后,哥哥再撩起我的衣服,一根根地数着。

我们家早上一般是不吃饭的,这是在母亲病后的记忆。午饭和晚饭是少不了的,可这两顿饭的内容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着:中午是黄糕,就是用黍子做出来的;晚上是小米粥,这种小米粥做得很稠很硬,不知为什么,我很怕吃小米粥,每顿就那么象征性地吃那么一点。中午那顿黄糕我却非常喜欢吃,吃了也很充饥。

到了冬天,我们早上虽然不吃饭,但还是有东西吃的,一种特殊的东西。这种东西是窗户上长出来的。

我们村窑洞窗户的结构大体是一致的,分上下两部分,窗户下面约三分之一是用玻璃做的,上面全部是用木头做的,木头上糊的是窗户纸。

我们家的窗户纸好几年才换一回,到了冬天,窗户外面也不像别人家那样,挡上一层棉布。到了夜晚,风大的时候,我们像睡在野地里。

可这样也好,每天早晨,我们家的玻璃窗上结了很厚一层白色的霜,地上的水缸里也结了一层冰。窗户上的霜非常好看,跟画似的。上面是天空,天空中飘着白色的云,下面的图案则有森林也有小河。同一块玻璃,每天的画迥然不同。

我们的早饭就是窗户上的“画”和水缸里的冰。

我们虽然一天只吃两顿,但每顿饭都特别好吃,因为父亲是村里有名的厨师。父亲经常割上几斤猪肉,然后每顿少放上一点。菜是乱炖,不管买到什么蔬菜,都要放到一块煮,然后每人舀上一碗。吃饭时,如果谁碗里碰到了肉,就跟现在中了大奖似的高兴。

那天午饭,我在土豆丝里发现了黄豆粒那么大黑红色的东西,我马上反应过来,那是肉。我高兴地用筷子夹起来,然后摇头晃脑地在大家眼皮底下过了一遍,然后张大嘴,把那个黑红色的东西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上半天。

父亲在我们心里,能耐可大了。他不仅是厨师,还是村里的屠夫。村里只要杀猪,都要找父亲。父亲干活利索,还弄得干净。每次杀猪后,由于父亲信用好,总会赊到一大块肉。这样,父亲有时会慷慨地切下一大块肉煮着吃。

我上小学的时候,父亲给我舀了一碗肉。我舍不得一下子吃完,就把瘦肉用纸包起来,拿到学校偷偷地撕着一条一条地吃。我很享受那种感觉。

我们家不仅吃饭,还“吃”筷子。买上一把筷子,不到半月就少了很多。如果筷子不够,吃饭时都是自己想办法。我家院子里有棵杏树,我经常在树上撇下根树枝当筷子。现在想来,那可是真正天然、绿色、环保的筷子了。

父亲在家里是名不副实的顶梁柱,如果父亲忙得回家晚了,我们只有挨饿的份了。不过,如果脸皮厚点也有填饱肚子的机会,而我属于脸皮薄的那种。

有一天,父亲晚上七点多还没有回来。弟弟、妹妹已经把家里的剩饭吃光了,而我只能喝凉水了。这时宝子叫我到他家耍。

我到他家时,他的父母还在吃饭。宝子母亲见我进来,就问我:

“笑笑吃了没,没吃上来再吃点。”

我知道他们叫我吃饭不是客气,但我不由自主地说:“已经吃过了。”

我每次在说吃过的时候,感觉嘴里的口水咽都咽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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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傻跳农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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