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吴恒风、唐钰、刘驷颂三人都躺在床上,其实一个人都没睡,都在沉默。不一会儿,电话响了,唐钰离电话最近。他起来接了电话,里面传出陈微微的声音:“吴恒风吗?”唐钰又把电话递给了吴恒风。
吴恒风坐起身来:“什么事?”“你今天下午为什么不上课?为什么要去网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好失望……”话还说完,吴恒风便说了句:“你早该想到了!”挂了电话。起身走到窗户旁,看向外面。
宁静的黑夜里,只有几颗星星在眨着眼睛。冷冷的夜风吹向吴恒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乱了他的心。无尽的冷漠,风忽然间好冷,仿佛它要冰冻所有人的心。他的眼角缓缓滴出一滴泪,缓缓地落下,落进下面那无尽的轩暗里。
刘驷颂为吴恒风抱不来。打电话对孙小云说:“你是石头人吗?你的心是铁的吗?你没有上点感觉吗?他在为你哭,你知不知道?为了你他上网吧!为了你他抽烟喝酒。你真的能视而不见吗?他喜欢的是你,你知道吗?”
孙小云听后,默默的放下电话,一滴泪同样也流了下来,落在地上,摔成无数更小的泪珠。他好像听到了隐隐的哭声。哭声中有人在唱歌,她缓缓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歌声更清了。
对面的吴恒风正在一边流泪一边唱《别说我的眼泪无所谓》。这首歌本就悲伤,被他这一唱,更凄凉了:“一个人。在这个夜里。孤单的难以入睡……”
孙小云不知为何,似乎不想看到他哭,不想听到他伤心。她默默关上了窗户。但歌声仍能传进来:“真的想找个人来陪,不愿一个人喝醉,醉了以后就会流泪……”
孙小云的双手无力的扶着窗台。转过身来。发现陈微微正跪在地上,满脸的泪水。满眼的伤悲。孙小云赶紧上前去扶她:“我们是好姐妹,你干嘛?快起来,在不起来我就生气了。”
“你听我说,你是知道他喜欢你的!”陈微微抽咽着说:“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固执呢?你真的是冷血动物吗?他整天…为你伤心为你落泪,而你却无所谓。他开心是因为你…不开心还是为你,你要求的条件…他也作到了!你为什么要骗他?这些天来,他真的开心过吗……你也喜欢他的,你为什么不去面对?你为什么这样无情?我求你……求你别在让他伤心了……”
窗外的歌声:“为什么,你总让我伤悲,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
两人都已哭成了泪人,李青素和周丝雅也都坐在床上,默默的流泪……。陈微微已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了起来:“如果你不能答应他,那你可以离开他,转班或是转校,只要你离开他,我保证他决对比现在过的好,也决不会在为你流泪为你伤悲!”听着听着,孙小云也已哭出了声。
窗外的歌声一直在唱:“看我流泪,你头也不回,哭过了,泪干了心变成灰……”
“小云,我求求你了,别在让他伤心了,好吗?只有你才会使他真的快乐,使他回到从前。你真的那么狠心吗?”孙小云只是哭泣,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你不走,我走!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明天就可以办退学手续了。”陈微微话还没说完,孙小云便立刻抢道:“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离开我们,我门都是好姐妹…。微微,我也确实喜欢他,但是我答应了他,那你怎么办?”
“不,你错了,我也喜欢他,是真的,不过,只要他快乐高兴。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换取的。只有你才会使他开心,你能不能别让他伤悲了?”
“你快起来,快起来啊!”此时,两人已哭着抱成一团。
“小云,他在哭,在流泪啊!”陈微微大声的对孙小云喊道。
不知何时,窗户已被风吹开了。月光从窗外射进来。地上一片雪白,那凄凉的歌声仍在:“爱给了你,我不后悔,只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陈微微突然站起来,跑到窗前大声的想外喊到:“别唱了……别唱了…人家不会理你……!”说完在次关上了窗户。跑到床上用被子裹住了头,痛哭起来……。
夜,沉静的夜。
人,伤心的人。
第二天上午,教室里少了三个人,陈微微,吴恒风,孙小云。陈微微以在今天早晨五点多时准备好东西到车站了。而孙小云还在寝室里。吴恒风则在网吧。知道陈微微真要离开的消息,唐钰和刘驷颂用“光速”跑到网吧。李青素,周丝雅则用音速跑进寝室告诉孙小云。
就在汽车正要启动的那一秒,吴恒风、孙小云、周丝雅、刘驷颂、唐钰、李青素六人同时伸出手和陈微微告别。
看着站在孙小云身边的吴恒风,陈微微会心的笑了。并在心底默默地祝福着他们。
第十章没你我该怎么过
两个月后,夜里,临河中学。
夜暮苍穹,月朗星稀。喧哗一天的校园安静了,此时,只有那些小虫在兴奋的唱着歌,似乎它们要用自己的歌声来为师生们洗除一天的疲劳,皎洁的月光撒遍校园,仿佛她也要用自己的精华来滋润这片净土。
远远地,一个黑影正孤独的站在墙上,他的双手紧紧地插在裤兜里,如同雕塑一般执着地站在那里,任由冷冷的夜风凌乱他的头发遮住眼睛。
忽然,他猛然抬起头来,向着夜空。向着夜空中无尽的黑暗,向着那无尽黑暗中未知的孤楚。不觉中,一滴眼泪缓缓溢出,缓缓淌下,……为什么为什么我和陈微微在一起时心里总想着小云?而现在……,现在我为什么又忘不了她……
风,忽然间好冷,仿佛它要冰冻一切人们的心,冰冻一切冷漠,冰冻世间万物。
第二天,中午,信市“启源高中”高二(6)班。
“陈微微!”一个既调皮又天真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叫着,趴在窗台上的陈微微仍看着教学楼后面的操场上,似乎对此叫声浑然不觉。
见她没反应,来人便又轻轻的走到她身后停下,伸出右手在她户头猛然拍了一下:“陈微微,干嘛呢?”
陈微微吓了一跳。立即转过身来。无力地靠在窗台上看着眼前的一个温柔的女孩子埋怨道:“诗如,你吓死我了!”
被称为诗如的女孩子婉然一笑:“那是因为你心里有鬼,从实招来,心里在想什么?”陈微微看了看她,然后缓缓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这时陈诗如也走了过来,坐到她旁边。
陈微微用手撩了一下头发:“诗如,我来到这个学校,没有一个朋友,我只认识你,两三个月来,我以为自己可以完全的融入到这个新集体里,可是,结果呢?我真的好无助,一想到吴恒风……就会……就会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和寂寞……如果没有你天天在我身边陪我说话,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陈诗如仍是微笑:“吴恒风是谁?好好听的名字啊!你以前的男朋友吗?”陈微微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书本一言不发。
陈诗如忍不住又问:“那你为何要离开他们呢?”
“不是,你想错了,他是我好朋友孙小云的男朋友”
不多时教室已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同学。陈微微和陈诗如仍坐在位上不停的说着什么。
“告诉我嘛!你跟我说啊!我好想知道你以前的故事!”在陈诗如的一再请求下,陈微微开始诉说着她在“临河中学”的一切:“本来我和孙小云,周丝雅,李青素,是一起转过去的学生……”
这段故事一直讲到第二节下课。
只听陈诗如叹了口气说道:“那么你为什么还不恨孙小云呢?如果不是因为她。你肯定会跟吴恒风在一起的!”陈微微用力咬了一下嘴唇没有说话。陈诗如又继续说:“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轻易退出的,直到让他真正明白爱他的人……”
“不,你说的不对,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你是不会忍心让他伤心痛苦的,只要你所喜欢的人能开心,你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换取的……”
“假如……”
“没有假如,只有事实!”陈微微坚定的说。
陈诗如久久地看着陈微微,似乎在她的眉宇之间发现了无穷的伤悲和酸楚。原来爱一个人很难,思念一个人更苦。他整日表面开开心心的,而谁又知道她内心深处的那份心伤呢?那个叫做吴恒风的是不是也在想着微微呢?……
又是几日。
临河中学。
吴恒风收到一封名为“怜微”的信。拿着此信,吴恒风大感意外,自己并不认识外校的女生,而看这字体,却是任何男生都写不出的。
吴恒风,坐在坐位上,打开信封,抽出信来。慢慢的读着。开始,脸上还有点微笑。接着笑容僵住了。看到第二章时,吴恒风的手在颤抖。第三章,已有一颗滚烫的热泪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