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怕吗?”
我抽了一口烟,说:“都是死人,我怕什么?"
叔叔正了正身体,说:“这个行当辛苦啊!你不怕吗?”
我说:“这几天这么辛苦我不是好好的!没事!”
叔叔不再说话,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开车,我懒得再问,下车后把二叔和小舅随便抓住一个,讨好一下,下次准少不了我。
高速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我突然感觉自己回到了现实社会,那加油站和收费站都显得如此亲近。
傍晚8点多,夕阳还有一抹红时分,我到家了,熟悉的家门,自小就没离开过父母的我,此时真想哭喊着进门,不过那样太没出息。
进门的那一刻,我所有的疲倦一拥而上,父亲正在浇花,见我进门,就拿过我的行李,倒了杯水,我顾不上喝,就开始脱衣服,“爸!我要洗澡!快!~~~”
说罢就一个蹲到喷头下等着水来,哇!~~~~那是一个舒服,人自水中来,水中感觉周身的每一个毛孔无一不舒服。
晚饭我吃了一点,虽然老妈做了很多,但是我还在消化中午那会的拌面,爸爸说:“看来在外面没吃上苦,饭都不多吃啊!”
我勉强又塞了几口,就蹲到电脑跟前和人去联机打《三角洲》,可是一点手感都没有,经常打第一的我结果这次被菜成了菜花,我关了电脑发现老爸还在客厅看球赛。
我坐到旁边,倒了一杯冰啤,喝了一口,问老爸:“爸!你咋没和爷爷他们去做鬼脸啊?”
爸爸说:“他们一群发死人的财,跟去干啥?!这是坐牢的事啊!”
我怎么听出一股狐狸吃不上葡萄说葡萄是酸的感觉呢?我忙问,“爸!你就真得没想过跟着去看看?”
爸爸说:“哎呀!你烦得很,这看球赛呢!当年你老爸身体不好,动不动生病,你爷爷不叫去,说吃不了那个苦,我一气之下,不去了!一辈子不去!~别吵!你快去睡觉!这精神头大的!”
经他这么一说,睡意还真的来了,我回到卧室,看见床比看见了亲爹还亲,那个松软的感觉,眼皮就这么沉了下去。。。。。
第二天,我拿着带回来的贝壳化石去找女朋友,结果令我恼羞成怒地是她居然要分手,说我这两天不知道和哪个女的厮混去了,打电话到我家,家里人都说出去了,问去哪儿,都说不知道,结果我这个冤啊!我和她说我去挖古墓,她说我能不能编个靠谱的瞎话,转身那一瞬间,正对着一家卖盗版游戏光碟的店,正面挂着《古墓丽影》的宣传画,女朋友那叫一个火大啊!我算是那个比窦娥还冤的啊!
好容易我想到说去我外省的三爷家,他老人家身体不好,走得着急,人下葬的也着急,没来及打招呼才算忽悠过去,结果我凭空多了个三爷,还没见着面就死了的结局。
当天下午拉着女朋友给她继续编瞎话,讲怎么找到的化石,只是地点换成了我三爷家的后山,女朋友打消怀疑是不可能了,我找借口放下化石,逃之夭夭,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这是我的豁达。
晚上正和毕业同学打《三角洲部队》正起劲,手机响了,二叔的电话:“你小子咋一回来就跑不见人影,我怕你爸又生气,直接打给你了,明天要出货,你来不?”
我说:“来呢!~几点?什么地方啊?”
二叔说:“早晨10点我来接你,你爷爷猜到你一定会来!对了,明天只许看,一个字不许说,不然你爷收拾你,我帮不了你啊!”
我说:“知道了,知道了,和朋友玩呢,挂了哈!”
之后就开始了奋战,那天手感相当的好,朋友被我弄地都开始玩《星际争霸》,结果因为我狂出小狗加农民与一家同归于尽,结束了当天的游戏。
第二天,我还在睡大头觉,二叔就把我提溜起来,要我速度,害得我脸都没洗,就跟着上了车,这次车不赖啊,蓝鸟。
上车我就问:“二叔,这是你的车?”
二叔似乎被问到了自豪的地方,“那可不是,你二叔的车怎么样?"
我没心情听他吹,问:“怎么出货啊?到哪儿?”
二叔卖起了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出了城,在大路的一边减慢了速度,见到了爷爷的桑塔纳停在路边,二叔招招手,桑塔纳就起步后超到了前面,看架势又要出趟远门,我看见二叔不紧不慢地跟着,说道:“二叔,是不是你也不知道去哪儿?故意和我卖关子!”
二叔不满地说:“每次地方你爷爷定的!谁知道去哪儿!”
我大概辨别了下方向,是往阿拉山口的路去的,车一直在开,我努力地想记住这些地方,要是换了以后,我也来!
车转了几个弯,过了几座山,我记不清楚了,已经开出3个小时,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我问二叔:“每次你们回来出货,都这么多人?那要费多少油啊?”
二叔说:“哼哼!和人打交道,没个人多,谁都会弄你一下,我们这点人算少的了。”
我说:“那要是这次人家给你搞点小动作,我该做些啥?”
二叔说:“你咋就这么乌鸦?你说点好的行不?要是出状况,你就跑路就可以了!其他不用你管!”
“那!那爷爷要是有危险咋办?”
“没看出你小子还有点孝心啊!你咋就不关心一下你二叔?”
我再次不理他了,车在一处转弯的地方停下了,叔叔从车里下来了,对我们招招手,车又开动了,我看着叔叔在转弯处消失不见,我问二叔:“叔叔他咋下了?”
二叔:“留后手的,万一真出点啥事,就得靠你叔了!”
我说:“你咋不跟着下去,多个人多份安全啊!”
二叔气得冒烟,吼道:“那见了人,发现只有两三个人,外带一个门外汉,不欺负你么?!”
我觉得他的样子很可笑,干脆再次沉默吧,车转了个弯,在一处松树林下停了,我这才发现车里除了爷爷还有花姐、小舅。我和二叔紧跟着他们下去了,大伙开始往松树林里走,这山路走的,根本不能叫山路,就没有一个路,真是哪儿好走就走哪儿,20多分钟了连半山腰都没到。
爷爷突然停住了,眯着眼睛看松树,我抬头望去,看见几块红布条,一共4棵树,上面都有红布条,这会不会是暗号?
爷爷就地而坐,招呼大家说:“就在这等等吧!”花姐挨着爷爷坐下了,小舅没坐,扶着一颗松树,找松香,还不停地往嘴里放,二叔倒是客气,直接躺倒,可能昨天喝得有点多!
不多时,不知从哪儿窜出1个人,花姐站起身,低声说了几句话,我仔细打量着这个人,是个外国人,穿戴看起来像个登山爱好者,棕黄色的头发下有一双小眼睛不停地眨着,一会外国人点点头,又窜进松树林里,几分钟时间,呼啦啦过来3个人,为首的是个外国人,高鼻梁,浓浓地眉毛,但是头发快谢顶,个子1.8米,这么高的个子也没能阻止他挺着个大肚子,另外两个,一个是刚才和我们说话的,一个是小个子,不过肌肉相当发达,穿着个深色的卫衣,腰间挂把刀。
为首的外国人说了几句,我没听懂,不是英语,是俄语,就见花姐也开始叽里呱啦地说开了,我的娘啊,没看出来这个爱踢人的女生还会说俄语,还这么好,咋平时没看出来啊,顿时对她的兴趣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