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铺着泡沫板,我就躺在上面,看着篝火,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和我以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样的一种生活,看着二叔已经开始打呼噜,小舅也四仰八叉地流开了口水,花姐睡得很美,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时不时紧紧身上的军大衣,篝火下甚至看到她轻轻的呼吸,而最难受的就是我,辗转反侧,把身下的泡沫板弄得咯吱咯吱地,正在打算数绵羊时,叔叔过来了,往篝火里丢了几块柴火,我立马做起来,轻轻地喊:“叔叔!叔叔!”
叔叔靠过来,我问:“你跑哪儿去了?杂没见你吃饭?”
他笑了笑说:“我就在附近,看到你吃蛇了,呵呵!我第一次见蛇的时候也吓坏了!没事!快睡吧!”
我看见他背上背着一把枪,酷极了,伸手就要摸摸,叔叔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小心走火!”
我兴趣来了,干脆坐起来,说:“叔叔,你让我陪你守夜吧?”
叔叔说:“今天不行,明天你还要赶路。错过精彩的不负责哦!”
我的兴趣全部在枪上,问:“叔叔,这枪叫啥?哪儿弄的啊?”
他说:“这叫ak47,老毛子就喜欢这个。”
“我可以玩玩吗?”
叔叔背上枪说:“小孩子家家的,玩不了这个,快睡吧。”说罢,便摁到我,给我盖好了军大衣,消失在夜色中。
我失望地躺下,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二叔的笑声吵醒的,我军大衣上有一层薄薄的水气,篝火已经熄灭了,我掀掉那厚重的大衣,坐了起来,嗓子有点痛,估计是感冒前的预兆,叔叔不知从哪儿端过来一碗姜汤,说:“喝了,吃点东西,就要走了!”
那姜汤真是好东西,喝下去全身冒汗,一直到目的地,我都汗流不止。
早晨吃的是压缩干粮,那东西真是噎人,还不让人多吃,每人给了一块,我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对叔叔说:“没吃饱!”
叔叔递给我姜汤,说:“你再喝点!这可是美国产的压缩干粮,很顶饿的。”
我压根不信,喝了几口姜汤才知道那玩意不能多吃,那个涨啊!想吐的心都有,爷爷从我起床就没见人,除了见从车里出来小便,就一直没再见人。
车在戈壁滩上扬起了风尘,后面的景色基本看不清楚,这块戈壁荒凉,我问小舅:“小舅,这么荒凉的地方杂就会有人埋这呢?”
小舅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懂,其实很多年前吧,新疆是大海,之后成了草原,接着放牧的出现了,羊把草吃完,就换个地,再放,这就是游牧民族,结果呢草吃完自己又不会长,这地就慢慢石化了,就成今天这个样子了。他们死掉了,不能带着尸体,也要埋,就在曾经住的地方埋是最好的,有钱的放点陪葬的下去,没钱的裹个毡子也一样埋!所以啊!我们就找这样的墓。”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急切地问:“小舅,我们还有多远?”
小舅说:“上午10点前必须要到,不然就得在那过夜,夜长梦多,天黑前就得撤!”
我来了兴致,“这是什么说法啊?”
小舅说:“你杂这么笨,你想嘛,除非是大坟,小坟当天解决不了,那我们不是很不专业,大坟当天不处理,只有退出坟几公里外睡觉。要不晚上哪儿来个不长眼的看到,说出去,那我们全部玩完。”
我哼了一声,:“难道白天就没人发现了?”
小舅提高一个八度,大有要理论一下的架势,说:“他能看到我们,我们就看不到他们么?要不这次把你放到高点的地方去盯梢?”
我被说得无话可说,伸了伸舌头说:“我才不去呢!我要看看古人的坟是个啥样!”
小舅乐了,“白天吧,就是我们在这戈壁上放炮都没个活人知道,但是晚上就不一定了,很多人怕白天热,晚上赶路的!哈哈!小子,多动动脑子!”
我彻底不理他了,也怪咱家是个门外汉,点了一支烟,磨磨蹭蹭地开始抽,小舅似乎故意要折腾我,“你杂这么不开眼呢,就不知道给我点一只?”
我气急败坏地给他点了一只,他像一只得胜的羚羊把车开得和麻花一样。
目的地到了,车停在一处凹地,四周荒凉异常,有的地方开始了沙漠化,我突然感觉心跳加速,拉了拉二叔的胳膊,问:“这坟在哪儿呢?杂啥都没有?”
二叔:“笨死了,游牧民族的坟全是立木碑,几百年了,你当那个木头能过那么多年么?”
我不甘心,辩解到:“那坟呢?总不至于把人埋了,再把这坟填得和地球表面一样平吧?”
二叔说:“在那!你看那个土包!就那个!”
我顺眼看去,果然有个不大不小的包,有一处还有塌陷,我帮着小舅他们拿东西,爷爷和叔叔在坟边抽烟,过了好一会,我发现似乎我连劳动力都当得不适合,我知趣地到一边看着这群忙碌的人,叔叔在不远处放了个地质测量仪,我看出来了,这是用来迷惑万一有路过的人,他们好说,他们是测量地球的,什么铁锹之类的家伙事全拿出来了,爷爷招呼了一声,“把家伙事都穿戴好!”
我们几个就跑回各自的车里去换防水服,那个感觉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透不过气不说,一运动整个身体都湿透,小舅往头上倒了一壶水,二叔喝了大半壶,我就搞不清楚我是该倒水在头上,还是该喝半壶水了,我象征性地洗了把脸,就跟着他们冲了下去。
这天,除了几朵大白云外就是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煎熬着我。
叔叔和二叔开始挥汗如雨,本以为是要把整个坟挖开,却看见他们从那个坟包外围开始斜45度挖洞,花姐穿着防水服那身体的曲线异常动人,每一下都感觉那酥胸就像脱兔一般要跳跃出来,我回过神,突然为自己的想法而可耻,我赶过去,帮着他们提土,这戈壁上除了石头就是石头,开始的时候速度很慢,一个多小时,才挖了半米,宽度也就一人多,期间二叔开始往头上倒水,小舅开始喝水,这下两人整个换过来了,叔叔就不一样,1个小时基本就没走出那个坟过,我开始还仔细地看看他们挖出的土,别里面藏着几个金币被漏掉了,失望的是除了发现了一只屎壳螂外,其余就是石头。
我那个憋屈啊,想死的心都有了,穿着防水服的爷爷一直在周围走来走去,他也在看挖出来的土,每次只看一眼就倒掉了,花姐倒是在一边对着下面打着灯,时间就在这一桶一桶的土里流逝了,中午我们休息了1个小时,吃了点东西,就又开始了挖洞工作。
烈日更加地炙热了,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燃烧,但是没人停,我不想说自己多么坚强,但是必须坚持着,终于大概20分钟的样子,爷爷看了一眼土,说:“要挖通了!你们当心点!”
我倒土的时候,问花姐,“哎呀!为什么爷爷说要挖通了?”
花姐看都没看我小声说:“因为土里已经没石头了!就证明要挖到了。这就是夯土层!小子慢慢学吧!”
我哦了一声,二叔开始和小舅轮流替换,他们挖一会听听周围的声音,挖一会听听周围的声音,终于一声闷响从铁锹接触的土层里传了出来,花姐正了正灯头,对准了那块土层,挖土的二叔停了下来,用手摸了摸那块土面,自言自语到:“铁的?”
爷爷换下了二叔,也摸了摸那块铁器,说:“有陪葬?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