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故事不像我想的那么曲折,我不甘心,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爷爷说:“现在想来,那把刀卖便宜了,至少也该卖个1000万。”
“为什么啊?”
“那把刀百年不锈,刀下藏暗器,洞内尽是机关,埋刀的多半是觉得很值钱,不想被人碰,不过3条老毛子的命,加上我的半条命值300万了,没那300万基本上现在咱家还是解放前的样子啦!”
青春期的幻想让我开始想那把刀的主人了,无数种场景开始在脑海一一浮现,那刀的主人或许很神勇,或许杀敌无数,或许指挥千军而攻一城,结果可能他轮回百世也想不到刀落到了暴发户手里。这可能就是造化。
爷爷似乎说累了,闭目养神一会开始打瞌睡,我在车里吹着凉风,开始打量花姐,她手上刻了个字,与其说是字,不如说是符号,就是塞子上面的“五”点,手腕上的机械表在阳光下时不时还刺着我的眼睛,军绿色的t桖,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但是遮不住她完美的身材,比我女朋友那个飞机场正点的多,我渐渐看得入神,她或许从反光镜里看到我在看她,轻轻地咳嗽一声,我立马回过神来,我尴尬地问了一声:“姐!还有多远?”
花姐动了动头发,说:“大概一小时吧,怎么?坐不住了?”
“没有,没有,就随便问一下!姐,咱去的地方危险不?”
5秒钟的样子,花姐说了句:“不知道!”算是对我的回答了。
我自讨没趣,靠着窗子开始往外看,看着窗外的夕阳,感觉这茫茫的戈壁还是很妩媚,我点了支烟,把头伸到窗外,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我家族里,小辈在长辈面前除非同意,不然连桌子都上不去的。大概有2个小时的路程,车下了高速,开始在戈壁滩上狂奔,这个时候才感觉到桑塔纳的省油,烂面包路上加了2回油了,jeep半道还让小舅踹了好几脚。
天色完全黑了,车在一个低洼处停了下来,我以为是到地方了,那个激动啊,结果爷爷说:“今晚在这睡,明天一早再走!”
说完转进车里就再没出来,叔叔不要再去爷爷的车里,说就让爷爷在车里睡,你去爷爷休息不好。
我只得应声呆在烂面包周围,花姐下来了,在车边伸了个懒腰,我二叔和小舅到周围找柴火去了,叔叔生了一堆火就不见人影子了,我做在火边开始了沮丧,这风餐露营虽然我很渴望,可是这满地的风沙,我是躺下呢还是坐着呢,万一一只四脚蛇跑我身上和我同睡,我个人认为十分不安全,花姐丢给我一个瓶子,说:“喝几口吧,暖和些,饿了的话,后备箱里有风干马肉和囊。”
说着从陆战靴里抽出一把短刀,找了块石头开始慢慢地磨起来,我回烂面包里拿了件长衣,二叔和小舅回来了,小舅丢下柴火,就凑我身边,不怀好意地说:“侄儿,见过沙漠蛇没?”
我说:“没有啊!”
接着小舅把一团凉凉的东西丢在我脖子上,我定眼一看是条蛇,吓得我直接一个跳起来,躲到了花姐身后,话都说不出来,“蛇!蛇!~快!~~~拿!~~~走!~~~”
小舅笑得快晕倒在地,伸手就抓在了手里,说:“好东西,这畜生就躺在一块枯树上,大晚上的都能捡到宝,这一趟有我赚的。”
说着拿刀一划,那蛇就像开拉链一般被破膛了,小舅在蛇肚子那一划拉,一个墨色的东西被划拉出来落在刀上,小舅和见了宝一样,凑上去,把那个不明物质含在嘴里,拿过酒押了一口,快速咀嚼了几下就吞下了,看得我那个渗啊!我问花姐,“他。。。他吃的啥?”
花姐望了我一眼,也笑了,说:“苦胆,蛇的苦胆,吃了对你们男人很有好处!”
我咽了一下口水,突然间远处漂来一阵忽低忽高的狼嚎,我一下站起来,往火堆那靠,不自觉地抽起地上的一支火把,记忆里貌似有火在手,狼群不敢靠上来,结果换来的是一群人狂笑,花姐说:“沙漠狼这个东西吧,你听到声音的时候其实还远着呢,它要离你近了,是不会叫的。想吃你的时候一般都好几只呢,安心睡觉吧!”
“那万一有那么一只不开眼又极度嚣张的过来,你们不都全成别人的拌面了,小心一点好!~~”我为自己狡辩着。
结果再次换来一群人的狂笑,花姐走到烂面包后面,从车里抽出一把刀,是英吉沙,维族人的至爱,维族人可以没有老婆,但一定要有一把英吉沙,刀长半米,刀把是黄铜的,上面刻满了小宝石,在火光下格外夺目。花姐递给我,说:“要真害怕,给你把刀防身吧!”
我接过刀,十分喜爱,注意力集中到了刀上,那一刻的美妙就像士兵给发了枪似的,感觉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我做不到的,那流线型的刀体让人热血沸腾,真想抓起刀对天大喊一声,“狼在哪儿?!!”
远处,狼声又起,听着声音让我瞬间的豪放荡然无存。
小舅哼着歌,倒持着那条沙漠蛇,只见他找了个小指粗的棍,把拨了皮的蛇卷在棍上,蛇身上洒了些盐粒、辣椒、自然,就像烤烤肉一般地,开始烤,不时地含一口酒喷在蛇肉上,不一会,那蛇肉的香味窜进我的鼻孔,那诱人的焦黄,小舅发现我盯着出神,说:“珉儿,知道什么烤出肉才是最香的?”
我说:“火烤出的!”
他非常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废话!我也知道,我的意思是用什么材料烤才最香?”
我说:“不知道啊!”
他接着用非常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用梭梭柴!那就是现在你小舅用的!嗯!那是一个香啊!”
见我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他开始了继续烤蛇,一会儿,递给我半条,说:“趁热吃,小心它的骨头,和鱼刺差不多!”
我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焦香伴随着佐料的浓烈,肉入口筋斗,骨随之而落,回味无穷,焦黄下的嫩白,让人食欲大增。
二叔凑过来,拿着一个囊丢在火上,不时也洒些盐粒和辣椒面,当我面前剩一堆蛇骨头时,二叔给我半个热气腾腾的焦囊,说:“快吃吧!吃了早些睡!”
我接过囊,囊已被烤得焦脆,比现在的“好吃点”还要好吃点,我接过酒,压了一口,大嚼一口,二叔又给我一块风干马肉,说:“今天你必须把这块肉和囊全部吃完,不然明天没有体力。”
我说:“放心!我长身体呢么,会吃完的!对了!二叔,叔叔呢?怎么一晚上没见他?”
他说:“守夜去了!我们3小时一换,吃了快睡吧!”
我说:“二叔!我。。。我睡哪儿?”
二叔像看外星人一样,说:“别去车里了,后半夜很冷,就在火边睡,下面垫上几件衣服!睡起来舒服,比不上家里的!”
我心里开始把这个地方骂了100次,嘴上却说:“没事!哪儿都行!”
我二叔给了我件军大衣,我扑在地上,又遭来一顿鄙视,说那是让我当被子盖的,不是当铺盖躺的。
我勉强躺下,可是火堆里吱吱啦啦的声音很是闹心,远处还有狼叫,近处刚吃了一条蛇,这如何睡得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