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心满满的说着，话里面有很多漏洞，我心里面清楚，詹玉泽这个听者更是清楚，所以在我说完之后，他选择了一个最大了漏洞质问我。
“所以你打算怎么解决他们的麻烦，以此让我们减少麻烦？”
嘶……
真是怕什么就来问什么，我不知道啊！
我要是知道我能在办公室里面让那群家伙在外面逼逼赖赖的讨论就是不工作嘛？
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现在我要是跟詹玉泽说我不知道，他可能会二话不说叫我滚蛋。
大脑飞速运转，祈求想出一个办法来，但是思前想后，就是没法子。
我总不能直接把罪魁祸首一道给捅了，那样只怕是舆论的大山能直接把詹玉泽的公司给压垮。
我也不能直接上门跟那些公司说，哎，你们不用怕，威胁你们的公司威胁你们什么，我们这边就会保住你们什么……
问题是我所在的公司要是有这么大的能耐，想必我也是不用像现在这样脑瓜子嗡嗡响，跟要烧坏似的。
思前想后，在桂俊杰那边的调查结果还没出来的时候，我直接将他这一条线给交代了出来。
“你是想查明人家的底细，上门去一家一家说服？”
听我说完，他那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语气轻快起来，我知道这个办法挺蠢的，但是无可厚非，这就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法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是一起合作的大公司，犯不着在“威胁”和“讲理”之间纠结什么。
我还是希望有人能看的明白，在选择我们公司和对方公司之间看明白一些，至少对方一家称王称霸之后，他们应该是不会有好日子可以过的。
“是这样，至少不在威逼利诱的情况下，我希望能用现代化社会的法子来说服他们。”
“认真的？”
“认真的。”
对话至此结束，詹玉泽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突然笑出声来。
“难怪他说你这个人虽然有些迂腐，但是行事可靠，成吧，这件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能撑过这段时间就加油，撑不住也别勉强，我这边还有备用的法子。”
他突然这样说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就像是一个胸有成竹的备考者，询问一个临阵磨枪的人考试有把握没。
行吧，谁的公司谁做主，打工人哪能对上面的行事说三道四。
电话挂断的同时，小张敲门进来，将今天汇总起来的意见打印版本递给我，我看着上面一些可有可无的意见，虽说不是很满意，但至少有一部分还是能用的，将行之有效的一部分截取记下，同时自己在办公室加班，小张说是要跟我一起，但是我考虑到他年中要结婚，总不能在结婚钱也不能让他陪上几次媳妇儿，就直接让他回去了。
和平时反差比较大的是，就算是这一周以来业绩惨淡，上面也发通知说特殊时期能理解，不会强求业绩让员工都养好身体，为之后奋斗做准备。
但加班的人还是很多，至少比平时多出来一倍。
而且都是自发加班。
我知道这样的情况是之前散播出来的消息引起员工们的恐慌，所以大家都想着多工作，能为公司多努力一分就多努力一分。
这一点不得不说詹玉泽的确是个人才，至少人家的加班都是逼着员工，而他天天宣传、改良公司，让员工不受委屈，基础设施齐全，还善于向员工征收意见，造成了一般员工很大的参与感，由此衍生出来的归属感更是让他们开始对公司衷心起来，并且开始操心起来……
想到这，我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那个消息传播的反胃如此狭窄，并且还是大多数员工都知晓。
要是卞文斌那边下手，一上来就是热搜，哪会只是些同市推送的小词条。
要不怎么说詹玉泽手段高明，不等人家下手，先自己内部消化一波，把声势造出来，该露出马脚的人，在这个关头肯定是想着赶紧跑路，而真正心系公司的人就会像我眼前的这些人一样，即使在晚上九点多亦是在自己的岗位上麻木的分析着数据，做策划，以及各种可行性。
利用危机，激起内部人员的斗志，从内部向外让公司团结起来。
这一步棋，真的是让人不由说上一句“高，真的高！”
当然上面都不着急，下面的自然也不能当个太监瞎着急。
我弄清楚这一点之后，算是彻底没了后顾之忧，至少詹玉泽给我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告诉我，就算是我这边玩砸了，他还有补救的法子，无非就是磨炼我而已。
我和他年纪相差三岁，按照经验来说我很多，但也不如他，毕竟站的高的人看得会更远一些，自然阅历会比我更丰富。
都说人要想进步，就需要一个标榜，需要一个参照，至此，我算是明白了梁若灵想要我认识詹玉泽的初衷，至少这家伙比我优秀是真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根詹玉泽对比，我就开始莫名自卑起来，在这儿之前，我本身应该是个相当自信的人才是。
“还不打算回来啊。”
手机提示音冷不丁响起，看倒是梁若灵，我想起那句话——最好不过是你在想的人也在想着你。
“在等一份资料，你先休息吧，我估计还有一会儿。”
“没事，欢欢刚睡下，我白天睡得时间挺长的，等你回来一起睡。”
特定的人发出来的文字，就是有着特定的力量，要说什么能让我归心似箭，以前是欢欢，现在是欢欢和梁若灵。
“嗯，那我尽快。”
虽是这样说，但桂俊杰那边迟迟没有消息，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我担心那边有事要处理，就没发消息过去打扰，这样一等就等到晚上十点多，信息才传到邮箱。
“最后一家遇到了棘手的人，耽误了一会儿，这边附赠你三段录像，不过这件事劳烦保密。”
合作这么多次，这是桂俊杰第一次跟我说要保密，我也没心思去深挖别人不愿意说的事情，说了道谢的话，将钱转过去之后，那边说周三将电子发票发过来。
我一心埋头于邮箱中的文件里面，虽然这样私下调查别人家底的行为在业内被不少人所不齿，但特殊时候特殊处理，我也并不觉得我缺德，至少跟我那完全没有道德的对手相比较，我的出发点是好的。
通篇看完，整个文件里面的东西丰富的让我刮目相看，事无巨细的全部搜刮出来，就差把人家老总的底裤是什么颜色给我写出来。
所有公司的都在上面，我直接将重要的部分截取下来，能记下来的就记下来，不能能记下来的就直接写在纸上，花费两个小时后，十一点多，最后一个离开的同事敲响我办公室的门，开门，进来的是小杨。
“姚经理，我实在是撑不住了，今天就加班到这里，你也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