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会是沃建业自己憋不住，开始叭叭起来。
“詹总那边好几个朋友都说受到了对方威胁，近期不敢合作，詹总猜到你们进展肯定也不顺利，就想着先让大家冷静一下，好好想个法子。”
可不是嘛，早上走了一半人的办公室，现在基本满员了，看那副受挫的样子，估计都是临到手的鸭子飞了。
要是能想出什么好法子，估计我们也不用在这里相望尽是无言。
但现在一筹莫展，工作的心思肯定是没了，索性第一家就触霉头，接下来在想不出针对的法子之前，原定计划里需要考察的公司基本上是不用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先前那个进监狱的大哥已经将合同合作的公司全抄送过去，给卞文斌兑换到一笔不小的钱财，詹玉泽应该也将这一条罪名加上，相信能让对方拥有很长一段美好的监狱时光。
可问题就是，该泄露的东西已经泄露出去了，这边再怎么补救，损失都是难以计量。
“嘿，你两平时不是话挺多的，现在怎么屁都不放一个？”
沃建业没耐心的，一人捅上一下，我和小张不痛不痒的看着他。
“能说话，不会给你机会逼逼的。”
我说着，白了他一眼，“现在狗急跳墙而已，我和詹总的策略见效，问题就是怎么跟员工说，我这边刚给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现在看，全被这盆冷水给浇失效了。”
“那咋整，给你们所有销售部门的业绩下降标准几个月？我去，那公司直接不运作算了。”
沃建业嫌弃的说着，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和小张，不过一瞬，就被我两瞪了回去。
“你这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皇帝急了，你更猴急，叫我们冷静结果你自己都没冷静下来。”
沃建业倒是一句叫起来，“我这不是看你们像是被霜打了一样，焉巴焉巴的，碍眼嘛！”
正所谓嘴没把门，胡说八道走天下。
沃建业显然很想刺激我们精神起来，但是很尴尬，我看到了卞文斌之后，什么斗志都没了，就算是提前知晓这件事，心理准备还是不够。
你说要是一个人跟疯了似的，一直缠着你，你这边忙得要死，还要对付他，而人家什么都不用做，这样的对手想想就是违规bug！
小张应该是猜到我当时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奇怪，面对沃建业的嘲讽亦是沉默不语。
我也懒得解释，受着沃建业不停歇的言语教育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挨到饭点，三人一起上去食堂里面吃饭，隔壁桌正在讨论销售部门的集体反常。
“这件事吧，我觉得可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早上改备注整个人都改懵逼了！一堆人早上出去，不出两个小时，人全回来了，这不是在搞笑嘛！”
“呵，谁说不是呢，销售部门的头头，风气本身就不太好。”
“别说了，我觉得可能还是对方的问题，咱们公司这像是被针对了啊！之前合约不断，业绩狂涨，现在可倒好，不少公司审核卡着，要不是家底厚，谁家公司耐得住这样折腾啊！”
“哎，你们听说上面在彻查的事情吗？就之前技术部门那个，进监狱之后，交代出来不少信息，说是公司管理层里面还有垃圾没被清理掉呢，现在高层僵持着，人人自危！”
“咦，还有这种事，我无语了，这怎么三天两头就有内奸，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开战了呢！”
“差不多了，就希望能挺过去吧，我觉得咱们公司福利比起其他公司还是挺不错的，今年要是顺利，按照预期，我以为可以冲进国内三百强的。”
几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着，我们三个人在边上听着，都是食之无味。
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公司内部也不知道哪个嘴碎的将消息传出来，现在人心惶惶，倒是如了对面的意思。
“看吧，你们销售部门就是公司的门脸，你们的一举一动全公司上下都在看着。”
小张实在是忍不住，开始反击，“嘿，你这家伙咋回事啊，一早上叭叭叭，人家嘴碎的老大妈都没你这么能说！吵死人了！”
但是对手可是社交老手沃建业，人家正愁怼你一早上没人回应没趣呢，你现在这个时候回上一句，不正好就是激起人家的斗志了吗！
害，接下来的三小时，又在沃建业的新一轮攻势中消磨时间，我们三个一人端了一杯奶茶，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车里，一人叭叭个不停，一人抓狂，一人沉思。
还是梁若灵的电话解救了我。
“爸妈提前到了，我叫了车，跟你找的那个保镖一起出门了，欢欢也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好的时间是周六早上来，一家人一起去吃个早饭，然后去看房子，现在提前来倒也没啥，算是给了我离开沃建业这个大唠叨的机会。
“我这边正好没事，提前下班过去跟你们在车站汇合，人流多的地方，让欢欢跟紧你。”
我无视掉两人疑问一般死盯过来的视线，轻声跟梁若灵说着，那边却是传来欢欢不满的声音，“爸爸！欢欢今年五岁了！不会跑丢了！你乱想什么呢！太过分了！哼！”
小家伙的不满倒是缓解了气氛，旁边两个家伙开始吹着呼哨看热闹。
“不是的，欢欢，爸爸不是跟你说过，要学会换位思考吗？就像是你在爸爸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叮嘱爸爸路上小心，这是一样的话哦！”
嗯……和小孩子说话的语气要尽量轻柔，虽然我边上的两个傻子笑的跟啥似的，但是我并不想跟他们计较。
“唔……这样嘛，那欢欢知道了，欢欢会紧紧跟着灵灵姐姐的，爸爸放心吧！”
电话挂断，和一开始的嫌弃不一样，他两倒是催着我快走。
“这边我和小张同志一起想办法，你就先去接家里面的老人吧！”
“就是，姚哥，你跟家里面好几年没见面了，快去吧。”
好几年，这个词汇一下子就戳到了我——旁人都比我记得清楚。
也没多罗嗦，直接下车开车就往车站赶，梁若灵她们走的线路刚好堵车，告诉我会晚一点到，而时间提前本就是半小时左右，我到了也是在大厅里面找了个地方坐下，但所谓的阴魂不散就是这样，爸妈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我还在指路，同时往他们那边去，担心错过浪费时间，索性就让他们在原地等我。
“成吧，刚好这边有个热心小伙子帮我们看着行李，你妈先去上厕所了，你慢慢过来，不着急。”
天知道，当我一边在心里面感谢着那个所谓的“热心小伙子”，一边抬眼就看到久不见的爸妈身边站着卞文斌的时候，就差当场发疯打人了。
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行李，我在爸妈不解的目光中，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让他们先往我来时的方向走，随后朝满脸无辜的卞文斌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打他们的注意，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在这个世界上多苟活一分钟！”
他倒是没所谓的样子，耸耸肩，“这年头想要帮助小县城奔城市儿女家里面的老人可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