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小说的主人公有我的影子,里面有一些情节是真实的。或许我自我感觉看透了人类的虚伪和社会的颓废,也倍感精神和信仰的可贵,所以才壮起胆子,把自己难以启齿的一些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给解剖开来,以示他人。
提要:
“怎奈天道和常伦,尘世只开贪念门,财水滚滚无穷尽,色浪滔滔瘾煞人。”这是一个到处充斥着欲望的世界,没有欲望,这个世界将不复存在。利欲、色欲、权欲、情欲、名欲、信欲、命欲、食欲,这八欲如同太极八卦,八八六十四欲,再不断化生,演化成了我们这个五彩缤纷、光怪陆离的滚滚红尘。主人公郝仁离官场,投商海,想独善其身,无奈欲海汹涌,难以自处。开医院,建药厂,却要与官场权力**。行医看性病,感受人性的阴暗和丑陋。与旧识萌情,未料到对方成了猫女人。药厂墙壁内的无头尸引出离奇凶案,险些使事业停滞。三叔迷惑于虎女人,和多年红颜反目,引发事业危机。私利的追逐,世人的算计。郝仁终看破红尘,出家为僧....
楔子:朱熹对话西门庆
天理奈何金瓶梅
话说南宋年间,一日,六十多岁的朱熹同志在书房中挥毫泼墨,写下六个大字:存天理,灭人欲。待墨迹干后,下人和站立一旁的求字者一人一头将“墨宝”小心翼翼从案桌上拿起,走到屋中央,几个人注目打赏。
求字者衣饰华丽,一副阔人打扮,只见他啧啧颂赞:“好字,好字。我定要绝好装裱,挂于中堂。”
朱熹一摆手:“唉,简单装裱即可。有人云三分字,七分裱。不然。我虽不才,但字还是拿出去手得。”
求字者连连迎合:“确是,确是。”
朱熹手捻长髯又道:“这字挂在哪里并不打紧,重要的是挂于心中。你是徽州首富,孟子曰:富贵不能淫。饱暖思淫,富贵好淫,万恶淫为首,自古如此。我大宋朝工商繁荣之极,但奢靡之气亦盛。故我提出‘存天理,灭人欲’,以警世人。断不可纵一时之贪欲,而忘恒久之天道。”
求字者又连连称是。出得门来,把字交于随从哼了一句:“我要的是摆设,哪里管那么多。”接着又对随从说道:“你且去把字好生装裱,听说独春楼又来一花魁,端的是娇媚,我去逍遥逍遥”
求字者走后,我们的朱熹同志打发走下人,独自静思笔耕。
这时,屋外又进来一人。朱熹专注,毫无觉察。那人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咳嗽了一声。朱熹这才抬头打看。见是一青年男子,穿着也是锦绣,头戴缨子帽儿,金铃珑簪儿,金井玉栏杆圈儿,身穿绿罗褶儿;脚下细结底陈桥鞋儿,清水布袜儿;手里摇着洒金川扇儿,越显出张生般庞儿,俊美如潘安,只是浮浪十分。
还未等朱熹相问,那男子先是开了口:“嗨,老朱,别来无恙。”
朱熹诧异:“你是…..”
男子站起身,秀了秀身形和打扮儿:“怎么?我你都不认识?”朱熹还是一头雾水。
男子好生失望,用扇子指了指朱熹:“你呀你,真是个老学究。”说着又回座,翘起二郎腿。
朱熹更是迷糊:“敢问阁下是何方人士?”
“山东清河人。”
“可看你的穿着怎像前朝(北宋)一般?”
“你算是猜着了。我就是北宋的。你这会儿想起我是谁了吧?”朱熹依是摇头不知。
男子提示道:“武大郎知道吧?”
“晓得。”
“武松、宋江呢?”
“也晓得。”
“金瓶梅这本书你看过没?”
“……..”
“对了,这书是明朝写的,是禁书。我的那些事儿即使宋朝写出来,国家也不让出版。我跟你说一个人,潘金莲。”
“哼,这个**,谁不知….”朱熹这才恍然大悟,猛地拍案而起,“原来是你,西门庆!齐鲁大地,孔孟之乡怎出了你这个*夫淫贼,真是辱了礼仪之邦的名声。你给我滚出去!”
“少他妈装大尾巴狼。”西门庆腾一下站起。
“大尾巴狼?什么意思?”朱熹一愣。
西门庆不予理会,接骂道:“你孙子的。你是什么好鸟?我问你,你当官儿的时候,有没有贪污受贿,跑官要官。”
“存天理,灭人欲。我朱熹两袖清风,公私分明。”
“你那点工资能置办下这份儿家业?”
“我虽曾为官,却不是只会溜须钻营、不学无术、中饱私囊之辈。我大宋朝官吏虽有诸多不是,但皆为科举出身,好读书,有学问。我朱熹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为往圣学绝学,一生著书立说,教书育人,家中所有多是我的稿费所得。”
“那你当老师的时候,性侵过你的女学生没有?”
“性侵是何物?”
“就是**,行床第之事。”
“你放肆。存天理,灭人欲。如此丧尽天良之劣行,我朱熹怎岂能做出?为人师表,以德为先,你如此问我,分明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包过二奶没有?”
“二奶又是何物?”
“怎么跟你说呢….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就是偷女人的意思。”
“我只有妻妾,没有二奶。”
“那你勾引尼姑,诱奸你死了丈夫的儿媳妇,把人家肚子搞大,这事儿有吧。”(注:此事,宋史有记载,真假不知)
“存….存…天…理….”朱熹开始支吾了。
“傻了吧。”西门庆冷哼道。
“那…那…那是他们诬陷于我。”朱熹极力辩解。
“得了吧。你朱熹是什么身份的人,当过皇上的老师和顾问,一代大儒,一派宗师,弟子众多,名满天下,如果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谁敢告你?他不想活了。再说了,你也没有否认啊。你一句屁话都没有,不是上表认罪了吗?最后不是为这被革了职,灰头土脸的回了家。不过,诱奸儿媳妇的事儿你倒是没认账。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真搞了,那不成乱伦了。有也不能认,忒丢人。我西门庆虽好色,这事儿还真干不来。当年,你不也想用这招儿整别人吗?说什么人家和一个**上床了,为了取证,往死里打那个**。可这**是官妓,卖艺不卖身,只坐台不出台。任你怎么严刑拷问,人家就是不承认。出狱时,人家还写了首词《卜算子》:不是爱风尘,似被前身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是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里面一句骂你的都没有。一个弱女子何等骨气,何等胸怀。诱奸的事儿,你幸好没被逮捕入狱,要是对你刑讯逼供,哼,只怕到时侯不管你有没有诱奸过儿媳妇,一上夹棍你就认了。还存天理灭人欲呢,什么他妈的理学道学,全他妈的骗人的。一个个人模狗样,道貌岸然,高高在上,也就是糊弄糊弄老百姓。”西门庆好一顿数落。
朱熹低头不语。
西门庆继续说道:“你们这些人呀,就是假斯文,装君子。孔老二说得好:食色性也。男人好色,人之常情。人的第一要务就是逞饮食男女之欲。色欲,情欲,实在是人之大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遮遮掩掩,还不是照样干?王安石、欧阳修之流,还有你朱熹,你们那个不是三妻四妾,杜牧、柳永这些个文人骚客那个没逛过窑子。存天理灭人欲,有本事出家当和尚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