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带娃去吗?”
“当然可以,好多人带孩子去。”
这可是在土豪金举行的活动,大队虽然也经常搞活动,但经费有限,不可能去那么高端的地方。
想到区里每次搞招商引资的洽谈会,都在那边举行,蓝豆豆窃笑着问:“我只看表演,只吃东西,不报名学跳舞,没事吧?”
“没事,我又不是发传单搞营销的,就是听说王晓慧会去,才想到帮你要一张请柬的。”
“王晓慧去做什么,谁给她发的请柬!”
“小悦帮她要的,小悦也觉得这是个让她带孩子去开开眼界,去玩玩的机会。”
“行,我肯定去。”蓝豆豆想想又笑道:“为师总算没白疼你,有好事还记得我这个师傅。”
韩昕咧嘴一笑:“必须的。”
蓝豆豆收起请柬,紧盯着他问:“对了,你的那几位老战友到底怎么回事,他们究竟想让你师娘在看守所蹲多久?”
这是一个尴尬的话题!
韩昕挠挠脖子,苦笑道:“这我真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工作重心转移到情报上了,不再参与案件侦办。”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真不太清楚,我回头帮你问问。”
“在家时嫌他烦,走了这么长时间又想他了,孩子也想。马上又过年,小雨天天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师傅,你先忙,我还有点事。”
一提到余文强他就想开溜,蓝豆豆觉得有问题。
可又不知道问题在哪儿,见李亚梅和曹娜一起回来了,只能先忙工作。
其实余文强一样想她想娃,可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吴守义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生活已经不能自理了。
管教民警考虑到他曾做过丨警丨察,进来之后的表现又不错,并且吴守义能不能撑到上庭都难说,不用担心什么串不串供的事,干脆把他调到吴守义的监室,让他帮着照料吴守义。
吴守义吃的越来越少,每天只能喝一小碗米汤,还是余文强一勺一勺喂的。
上午发过高烧,这会儿好多了。
余文强摸了摸他的额头,坐下来叹道:“像你这样的,其实可以申请取保候审。”
“谁会保我,呆在这儿挺好。”
“你不出去,我的日子就不好过,这没日没夜的,真扛不住了。”
余文强打了个哈欠,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吴守义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看了看,有气无力地说:“对不住了,进了看守所还连累你。”
“我上辈子可能真作了什么孽,可能真欠你的。”
“你放心,我连累不了你几天,我的病我心里清楚,差不多了,这辈子就这样了。”
他这一个星期的状态可以用急转直下来形容!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体重现在不到一百斤,皮包骨头说得就是他,卫生室的医生想给他打针,都不知道往那儿注射。
余文强不想看着他就这么死,权衡了一下,突然坐起身:“老吴,你有没有什么事放不下,有没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没有。”
吴守义闭上眼,沉默了片刻,低声问:“小余,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余文强等的就是这个问题,再次躺到墙角里,幽幽地说:“有手有脚的,肯定不会饿死,出去之后早会有办法的。”
“你老婆有没有帮你请律师?”
“不知道。”
余文强抹了把脸,想想又苦笑道:“你不想再连累别人,我一样不想连累她,如果她帮我找律师,要是律师来见我,我就跟让律师跟她说,早点把婚离了。房子归她,存款归她,孩子……如果她想要孩子的话,孩子也给她。”
“能不离就别离,好好的离什么婚。”
“她也是吃公家饭的,不离她以后怎么抬头做人。还有孩子,要是跟着我,以后连好大学都考不了,只要是政审的都过不了关。”
“这么说的话,还是早点离了好。”
余文强岂能错过这个机会,转过身来,欲言又止地问:“老吴,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是不是骗我的?”
“什么事?”
“银行卡,埋在正康人民医院后面的那张银行卡。”
“真的,我骗谁也不可能骗你。”
吴守义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再次睁开眼:“小余,这件事你有没有跟边防说?”
余文强轻叹道:“说了。”
看着小伙子追悔莫及、懊悔不已的样子,吴守义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干脆再次闭上双眼。
余文强自然不会就这么结束这个话题,犹豫了一下,带着几分期待、几分不好意思地问:“老吴,你就藏了那一张卡?”
“我倒想多藏点,可钱早花完了,没花完的也被姓黎的抄了,就剩那三十万。”
聊到这些,吴守义真有那么点“恨铁不成钢”。
余文强拍拍大腿:“没有就算了,当我没问题。”
将死之人不用担心今后怎么办。
但年轻人不一样,出去之后要生活……
吴守义知道小余在想什么,很想帮帮他却帮不上,想补偿又补偿不了,生怕小伙子不相信,鬼使神差地算起账:
“说起来怪我,那会儿只想着报仇,手里有多少就花多少。本来有一百万的,在那边为了帮姓姚的小王八蛋赎身,花了十万。买枪买药和吃喝花销,用了好几万。帮姓姚的小王八蛋买车又花了二十几完,托人打听姓韩的在哪儿,花十几万……”
“你干了那么多年,以前赚的钱呢?”
“这行没你想的那么赚,南云不是你们江南,货再好也卖不上价。那边的情况跟南云又不太一样,那边没一个好人,全是王八蛋……”
余文强像钻进钱眼儿里似的,不断追问。
吴守义有问必答。
刚才说的这些,看似没什么价值,但事实上价值非常大!
至少可以确认,朱春万转出的那一百万,虽然经过几次转账,但最终都到了吴守义手里,而之前能确认的只有那三十万。
与此同时,徐军通过吕向阳提供的情报,在一个边民的帮助下,找到一个躺在瓜棚里过瘾的毒鬼。
瘦的跟猴子似的毒鬼,抬头看了一眼,迷迷糊糊地问:“老板,做什么?”
徐军紧盯着他看了看,确认没找错人,翻身下车,坐到他身边问:“你就是白进生?”
“你怎么知道的?”
“朋友介绍的。”
“哪个朋友?”
“镇上的朋友。”
镇上的朋友多了,以前风光时,见着他个个喊白哥。
现在虎落平阳,个个避之不及,想借点钱都借不到,只能捡垃圾换钱去买点麻黄素。
白进生懒得想是谁介绍的,眯着眼问:“找我做什么?”
徐军抬头看看四周,掸掸腿上的灰尘,不动声色说:“我要过去办点事,路不熟,想找个人带路。”
如果只是偷渡去中国,那镇上干这个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