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舞蹈老师不好招,好不容易招到了,自然要对人家好点。
让人家住在如意小区,比去外面租房方便,毕竟学校就在小区东门的商业内街三楼。
韩昕反应过来,不禁笑道:“咱妈绝对是最佳合伙人,连房子都贡献出来了。”
“她不但自己投了钱,把你的钱也投进去了,当然要上点心。不说了,我要去食堂吃饭。”
“行,晚上再聊。”
与此同时,亲自来高新区卫生院审讯吴守义的谌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审出什么心情不太好,看什么都不顺眼,竟把余文强劈头盖脸的批评了一顿。
朱金明等人想帮着说话,又不敢。
只能避开,省得他更尴尬。
左手腕被铐在病床上,只能用右手吃饭的吴守义,等谌局和黎杜旺一走,就看着正灰头土脸的余文强说:“不好意思,害你被领导骂。”
“没事,赶紧吃吧。”余文强深吸口气,抬头看了看吊在架子上的塑料药袋内还有多少药。
“以后不抽了,不跟你要烟,也不去院子里转。”
“要也没有。”
“手机都不能带进来,刚才那个姓谌的,是不是担心你把手机借给我打电话?”
余文强正烦着呢,狠瞪了他一眼:“管这么多事干嘛,再说这是你管的事吗。吃你的饭吧,吃完吃药!”
想到小丨警丨察刚才被骂成那样,吴守义禁不住笑问道:“真要写检查?”
“你有完没完!”
“要说给烟,那几个边防也给过我烟。要说带手机进来,那几个边防一样带了。姓谌的为什么不骂他们,只骂你?”
余文强实在没心情搭理他,按照医嘱帮着把药倒出来放到架在病床上的小桌子上,坐到一边托着下巴一声不吭。
这是栽在他们手里以来,遇到的最有意思的事。
吴守义岂能错过这个幸灾乐祸的机会,拿起塑料调羹喝了一小口汤,又看着他笑道:“我知道了,因为那几个边防不归他管,他只能管到你,所以就骂你。”
“知道了还问。”
“看来公家饭真不好吃。”
“老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再这样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了,打我,不给我饭吃,还是不帮我看病?”
“行行行,你是我祖宗,个个都是我祖宗,就我是孙子!”
吴守义可不想把这个小丨警丨察气跑,毕竟那么多丨警丨察中,就他看着不那么讨厌。
他正准备劝劝,朱金明走了进来,轻轻拍拍余文强的肩膀:“余所,赶紧过去吃饭吧,再不过去吃饭就凉了。”
“我不饿。”
“不就是写个检查嘛,多大点事,我在单位经常写,有时候不但要写,还要在晚点名时当着那么多人面念。”
“我没事。”
“这儿有我呢,赶紧去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不吃怎么行。”
吴守义冷不丁来了句:“是啊小余,用不着跟那种人生气。”
朱金明火了,指着他声色俱厉:“谁让你说话了,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一堆废话。老老实实吃你的饭,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什么身份,我年纪比你老子都大!”
“吴守义,给我听清楚了,别跟我倚老卖老。”
“你个小王八蛋,我会怕你?”
吴守义恨透了他们几个从南云来的边防,扔下调羹,端起汤就往朱金明身上泼。
“你个老混蛋,是不是皮痒了……”
离得太近,朱金明想躲都躲不开,被泼了一身。
余文强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一把抱住他,一边往外面推,一边劝道:“朱指,算了,你先去擦擦,这儿我来收拾。”
朱金明气得牙痒痒,指指吴守义咆哮道:“你个老混蛋,给我等着,过几天就要回南云,看我在路上怎么收拾你。”
“来啊,用不着过几天,有种你现在就收拾我!”
“你个老混蛋,这是运气好被黎教逮着的,要是遇上我,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你是边防,你们边防多厉害,有枪,来,把枪拔出来,冲老子这儿打!”
“朱指,算了,这儿你别管了。”
余文强被搞得焦头烂额,一把将朱金明推出病房,顺手把门反锁上,回头道:“老吴,你到底什么意思,少说一句会死?”
“不说一样会死,我最不怕的就是死。”
“我知道你有恃无恐,你现在就是爷,我余文强惹不起你,但躲得起!”
“你躲什么,我又没泼你。”
“我申请调离,不伺候了,不受这个窝囊气。”
“小余,你听我说……”
吴守义的话没说完,就见李家乐推门走了进来:“余所,你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应该是你爱人,开门,赶紧去接一下。”
“我先把这儿收拾下。”
“我来吧,你赶紧去接电话。”
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
电话是蓝豆豆打来的,说一个亲戚生病住院要做手术,钱不够想借钱。
余文强很想帮忙但有心无力,举着手机道:“卡里的钱借给大姨夫,下个月的房贷怎么办?而且昨天培训班的老师刚给我打过电话,问小雨参不参加寒假的英语班,学费三千,现在交有优惠……”
吴守义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这丨警丨察做的真窝囊。
韩昕和刚赶到禁毒大队会议室的谌局、黎杜旺,不但通过监控听得清清楚楚,而且看得清清楚楚。
刘海鹏更是看着正在外面给余文强打电话的蓝豆豆笑道:“文强演的挺像,豆豆配合的也很默契,这两口子不去做演员真可惜了。”
黎杜旺沉吟道:“光他们两口子演的像不够,小朱他们能不能入戏更重要。”
第一次真正参与案件侦办的李亚梅,不知道他们导演的是一出什么大戏,又不好意思问,只能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监控。
谌局带着几分好奇地看了李亚梅一眼,随即回头问:“小韩,你觉得他会上当吗?”
韩昕摸着嘴角,紧盯着电脑里的监控视频说:“正常情况下他肯定不会上当,但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沦为了阶下囚,只能被铐在病房里输液,连放风都不可以了,这脑子会慢慢变得不好用。”
谌局追问道:“你认为有几分把握?”
“现在没任何把握,这场戏至少要演上两三天。”
“接下来怎么演?”
“我等会儿给朱金明打电话,让他们的态度更恶劣点,绝不能给吴守义好脸色。”
韩昕想了想,接着道:“黎教,你下午去审的时候,可以无意中透露点姚小军已经落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