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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使赌业更具国际化,佘爷与薛庆甚至亲赴澳门赌场取经并“进口”了全套的赌具。还挖到了几名“荷官”北上来助阵佘爷的赌业。

餐饮食材、酒水的采购根本就不用出门。各路供应商几乎踏破门槛。薛庆甚至请来一位资深调酒师专门鉴定5瓶“拉菲”样酒的真伪……

最后是人员的招聘。两位老板广撒信息,征召人才。艺术院校、野模界、现役歌舞小姐、外围女、甚至高等学府。总之,一切有志于以色相换取财富且面容姣好、身材魔鬼的女青年,夜总会都欢迎加盟……各基层管理人员基本都是有过在歌厅、夜总会工作经验的熟手。佘爷还接待了一拨拨的打探行市的“妈咪”……

“三宫六院夜总会”一炮打响,很快便成为东三环上一道靓丽的风景。

不出半年,在经常光顾的客人中,夜总会已经有了一个亲切的昵称“宫院”。熟客们打招呼的方式经常就是“今儿晚哪聚啊?就宫院呗。”

许多豪放的客人来了就说“整一大全套。”意思就是说吃喝嫖赌全活。

赌博生意的收入令佘爷很满意。他结识了一大群身价上亿的豪客。

赌局的硬件建设赢得了客人们的赞许。大家一致惊叹,仿佛置身于澳门赌场,连机票都省了……客人们的成色五花八门。挖煤的、开矿的、玩古董的、倒石油的……佘爷的扣底规则对这些客人几乎形同虚设。佘爷很为自己的见识浅薄感到汗颜,但他并没有取消它。

色情业务为夜总会贡献巨大。三宫六院所有的艳舞专场全是爆满。像餐饮翻台一样,客人一再要求加场。而最隐秘的vip房,已经出现了客人必须预约挂号的现象……佘爷情不自禁回想起了自己那短暂的黄牛生涯,他很为自己拥有那一段不光彩的小阅历而感到羞耻,但他还是悄悄地增加了一项服务收费——“预约费”。

佘爷把“炮儿房”(vip房)成功地经营成了“钟点房”。他深知这“含金量”的来头。能进入vip房的舞小姐几乎都是夜总会的一线红人,不是“头牌”也是“台柱子”,跟一般的**小姐决不可同日而语。因此,在业务提成方面,佘爷对这些舞小姐极其大方,以培养她们的傲气,让财大气粗的客人们臣服。

而佘爷真正的深意,是要借此向色相江湖发出一个明确的信号,他的“三宫六院夜总会”才是“顶级飒蜜”(绝色美女)淘金的宝地。他要引入竞争机制。

佘爷的策略收到了奇效。在京城“妈咪圈”开始流传各种有关三宫六院的口头文学。什么“三宫六院的舞小姐刚开业时每天挤300上班(一种环北京三环路运行的公交车,在‘潘家园’有站),半年以后,开着‘兰博基尼’离开了。”“坐台半年,买房三间。”“一周两入vip,一年四季穿gucci.”

前来投靠的美女如过江之鲫。佘爷建立了严格的面试筛选机制并亲任总评委。面试过关后,一些佼佼者还要过佘爷的“床试”关。佘爷就像《花花公子》之父休·海夫纳一样艳福齐天,尽享鱼**欢。夜总会真的成为了他名副其实的“三宫六院”。经过佘爷床试的舞小姐私下里都更改了对老板的称谓,佘爷变成了“射爷”。佘爷老当益壮,不分昼夜,炮儿声隆隆……

凡上岗的舞小姐不论江湖资历深浅,均要经过业务洗脑。为此,佘爷还自创了一套“励志信条”叫小姐们铭记——“前挺后撅,客户不缺;一脱到底,红颜知己;豁的出去,堆金积玉。”

随便跟大家聊一个佘爷的原型人物。我通过一个东北老哥认识了一位北京黑道上顶尖级的大哥人物,此人51年生人。就住前门那。关于此人的名号,我只能给大家讲几个花絮。我通过不同人脉打听过此人,居然所有人都知道此人以及他那独特的外号。其中最感意外的竟是我十几年未谋面的发小。此兄曾服过刑认识一些道上人物。我刚一说出他的名号,他马上就说出来他的外号。要知道那年论岁数他已55岁了,这把年纪还被人牢记,可见一斑。另一件事,另我感触颇深,一次我和那位东北老哥应这位老炮之邀去北京虎坊桥附近胡同一家餐馆吃烧烤,桌子就码在胡同的便道旁,从店老板到附近一些食客,都很客气对他,吃到半截,来了一位仁兄,谱儿很拽的一位爷们,和我们桌这位老炮打了声招呼进到店里像是买了什么饮食。那哥们的范儿,平时你走到街上撞上绝对是能给你制造小紧张的那种人。他和吃饭中的其他熟人随便聊了几句。随口对我们这位老炮说了句:“你的帐我给你结了啊。”然后就若无其事的走了。我们一桌5、6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买了单。那哥们的姿态就像交水电费一样自然……

头牌意味着爆棚的身价。因而竞争达到了火爆。舞小姐们火辣的表演,令客人们如痴如狂。生意劲爆也带来了负面效果。那就是每当头牌产生不久就会忽然消失。原来被豪客包走当二奶了。因此业界调侃佘爷的夜总会成为了“二奶培训基地”。对此佘爷不以为然,戏言就是要把客户们培养成一支“涉笔瞪眼”的大军,他的三宫六院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鸡’”。

与佘爷的苦练内功有别,薛庆则更注重公共关系的维护。丨警丨察生涯时,他曾亲历过多起对歌厅、夜总会违法行为的查抄行动,也亲眼目睹了那些道行高深的老板们是怎样一次次地逃脱“围剿”。人脉的维护至关重要。“机油费”是另一种税赋,是向执法机构及关系人缴纳的“保护费”。长期的刑侦、经侦工作使他自然而然地养成察言观色的本能。不同人物的利益诉求,可以从不经意的言语中就能揣摩出来。运用到位,就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现在,薛庆又多了一个本事,从来消费的客人中寻找“防弹衣”。

随着经营日久,薛庆越来越发现夜总会的一个独特功能——行贿者的天堂。随着三宫六院的名气越来越大。来消费的客人档次也越来越高。他们中开始出现省部级高官、国家要害权力部门的一把手……这些人当然不用自己掏腰包,因为总会有人出血。行贿者五花八门,心思机巧缜密。他们摸透了人性的脉搏,巧妙地将个人诉求溶解到夜总会的消费内容中。

薛庆有时会被要求为某司长安排一场“手壮”的牌局。在大惊小怪的奉承声中,完成了利益输送……这要远比在严肃的办公区域或某个停车场的汽车里当面送现金令对方更能接受的坦然。

而“性贿赂”则是另一项重磅武器。英雄难过美人关,古往今来莫不中招。更何况这里有佘爷海选来的“顶级尤物”。在缠绵悱恻与一泻千里之后,卖官鬻爵者与投其所好者,各取所需,皆大欢喜……有时对于重要客人,保密工作是必不可少的。安排者会要求vip区清场,实行包场制。而这对于很会算账的佘爷来说,不啻又是一笔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佘爷甚至会把某位头牌晚间的黄金出场时间停摆以接待这位“大身份”。为了迎合这些尊贵客人的某些特殊嗜好,佘爷会用重金直接捣毁女主角的三观。某些掌握厉害权力的权贵在“五迷三道”后,会由衷地对夜总会产生精神依赖。继而本能地施加影响以保护它的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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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派长篇小说——人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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