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爷连连摇头，无语长叹。兄弟二人洒泪而别……

佘爷随后被押解到湖北服刑地，开始面对漫漫刑期……

时光荏苒，当光阴流淌到90年代的时候，令佘爷做梦都想不到的是：白子的承诺果真变成了现实！

佘爷湖北服刑后，白子一直保持数月一次不等的频率前往探视。为了打通关节，白子秉承“礼多人不怪，油多不坏菜”

的老理儿，每次都是金钱开路、重礼相随。上至监狱长，下至佘爷所在监区及分监区的监区长。无一例外都是真金白银地“打醒儿”（京俚语，行贿）。从现金到好烟、好酒……渐渐地，白子已经能从这些公务员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热切的期盼。

白子也向这些“县官不如的现管”们表达了自己极简的诉求，让堂哥佘入俭尽量过得“舒服点”。对方心领神会……

佘爷长年得到了只有老年重病号犯人才有的待遇。

随着白子财富的增长，这位款爷的出手越来越阔绰。

他为监狱捐建了一座精美的监区图书馆。整洁精致的装修，使身处其中的人简直忘记了是在监狱服刑。整个图书馆只有一名管理员。你当然知道他是谁！

佘爷抽着从一进监狱就没有断过顿的“555”，居然极其艰涩地读完了马克思的《资本论》！

他对马克思那段著名的论述“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由衷的理解。

环境的改善直接带动了佘爷升级版的诉求。他悲苦地向白子抱怨，他想“**”。

对于一个正值壮年却被判处终身监禁的犯人来说，性饥渴的煎熬的确是一种“酷刑”。白子深表理解，立马着手安排“解困措施”。

对佘爷而言，虽然入刑前没有结婚，但平衡**的“败火”手段并不缺乏。首先，生活圈中的“红颜知己”不止一个。每当佘爷“起火”了，随便找一个来“砸两炮儿”，稀松平常的事情。

尤其是在生意上“混壮”了以后，这位“t顸”（钱多）的款爷随便“拍t”（付钱）找一两个“骚得够劲”的“大喇”(北京黑话，**。其释义一种解读是：因女性外生*器（大**）酷似喇叭口，由于**的职业特性，此器官使用较多，洞口大开而得名。“喇”字也当动词用。喇蜜，指引诱、勾引女孩）“立一杆儿”、“柳两炮儿”也不过是家常便饭。

监狱的生活真是让佘爷“素狠了”，憋得难受的时候，也只能徒手“跑马”（遗、射丨精丨总称）。

白子经与狱方通融，开始安排“女性家眷”前往探视佘爷。在白子探监的列支里开始出现买春费用。精致的图书馆变成了“炮儿房”。即便是久经战阵的“大喇”也被佘爷“操晕了”。由于只是阶段性的解渴。佘爷的生猛令“表妹”们叫苦不迭。即便白子加码，她们也不愿意再提供“续费服务”。

白子苦笑着自嘲自己变成了拉皮条的。由于佘爷坚持不戴套儿，有时白子还得额外支出“堕胎费”和“术后营养费”。白子照单全收，也不计较会否有哪个佘爷身后的嫖客“跟蹭儿”（京俚语，沾光）。由于货源参杂，细心的白子每次带人都要做严格的身体检查，以防佘爷感染性病。

即便如此，狱方还是向白子提出了抱怨。因为每次行房，动静太大了。“表妹们”的尖嚎，回荡在整个监区。让人不禁怀疑狱方正在对女犯“暴力逼供”。

这也不是问题，白子很快从市内找来了装修队，炮儿房被加装了隔音板。

“悲惨世界”之外，人们只能“**打呼噜——装不知道了。”

长期的豢养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始自于佘爷的这条利益链，养肥了多位“受益者”。这些掌管佘爷造化和命运的各级权力代表，悄无声息地购置了新房、私家车……他们本能地已对白子形成了财务依赖。

白子终于向这些人提出了那蕴藏于心中多年的终极诉求——将佘爷保释出狱！

白子看到了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似乎对于这种大胆忤逆的荒唐要求感到愤怒的情绪并不明显，更多的倒像是对移栽走这棵摇钱树感到无比的怅惘……

白子趁热打铁，一次性地投下了重注……

白子期盼中的一系列程序开始一路绿灯。多项莫须有的“重大立功表现”加在了佘爷的头上，经过服刑档案的修改，已经累计成减刑资格。经过数次减刑，佘爷的无期徒刑已被减至十年有期徒刑。

随后，在狱方管教与佘爷的一次长谈后，佘爷“一病不起”，并且“病”得不轻。狱医的诊断是“严重的肾衰竭”急需“保外就医”。天知道狱方是怎么想出的这个鬼病。大概他们对于“炮儿房”里的故事实在太嫉妒了。

佘爷被紧急送进了当地一家重点医院。在icu病房里躺了一个月后，被宣告不治——病人已病入膏肓，强烈建议回家进行“临终关怀”，准备后事……

薛庆与佘爷一见如故，因为同是北京人，双方很自然地回顾了些七八十年代的往事，并进行了善意地盘道，找到了共同都认识的一些黑道上的熟人。两人越谈越欢，从办公室谈到了酒桌上，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最后，谈话的主题回到了公司业务上。薛庆告诉佘爷，他公司的主要业务包括隐私业务，催款业务以及最棘手的讨债业务。隐私业务主要是替雇主调查婚姻中的不忠行为并取证。“男戴绿帽儿女小三儿”是主要案由。催款业务则公私兼顾。公家这块，主要是各家商业银行。总有一些不良客户，拖欠“车贷”、“房贷”和信用卡欠款。银行是国有企业，没有执法机构，面对一些无赖客户极为头痛。即便起诉，法院判了也执行不力，还徒添诉讼成本。这就给民间催款业务制造了商机。至于说到讨债就很微妙了。薛庆说到这项业务眼睛紧紧盯住佘爷。佘爷深解其意，并谈了自己的看法。他告诉薛庆，最有效的讨债，难免不涉暴。但舞拳弄脚，使枪弄棒这种事，他现在已玩不动了。那都是年轻人的优势。佘爷手下组织不起这么一哨人马。现在的流氓都职业化了，跟雇佣兵似的。没有钱，说破大天也没人跟你干。这跟他们这些老炮儿年轻时候靠哥们义气呼朋引类的时代已经相去甚远了。

薛庆告诉佘爷，雇佣兵的问题不需要他担心。他在干散打俱乐部的时候，刻意物色了一批武功底子好的学员。这些人因醉心于武术，几乎没有其他任何技能，除了打各种公开的比赛，就是种种地下黑拳赛赚些血汗钱。个别混得好的能跟个有钱的老板当保镖。所以薛庆已经联络了这么一批散打高手为公司所用。但这些人都是些愣头青，办事没章法，也欠技巧，容易把事办砸。如果佘爷挂帅，带领这么一支“武工队”，凭借佘爷深厚的江湖阅历和狠辣的处事技巧，定能出色地完成公司的任务。最后，薛庆谈到了待遇问题，除了业务提成，公司还给佘爷30%的干股。

佘爷一扬脖，周了口大的，把酒杯一礅，“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