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醉酒,现在还头晕暂不更新。普及一下东北话先。
大家看哥的口型:皮儿了片儿的。----杂乱无章的意思。
发哦楼米----皮儿了片儿的。
本以为风平浪静的这十几天其实暗中波涛汹涌。我问片儿哥跟包子说了什么他才走的。片儿哥说:“我跟他说你是国强的盟兄弟。国强是二哥的亲兄弟。”国强就是我口中的大哥,也是这家歌厅的幕后老板。他是二哥的亲弟弟其实排行老三,他偶尔来这里,别人都叫他三哥。只有我叫他大哥是因为他是我表姐靠家的盟兄弟大哥,胜子当然也随着我叫他大哥。他对我虽然不错,但那只是间接关系而已。“大哥”只是一种称谓并不体现关系。
片儿哥接着说:“我刚才说你是我兄弟,他就不会动手打你。但包子这伙人都是生瓜蛋子,赧惹不起。你打了他的人就得赔偿,赔偿的事他是不会给赧面子的。”
我问二嫂王福林是什么人。二嫂慢慢给我介绍起了他。王福林是二哥的表哥,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亲戚,他是这有名的黑社会头目。说他是黑社会而包子是大玩闹这是有原因的。王福林为人仗义交游广阔,成名以后他迅速建立了自己的产业和人脉网络,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社会上口碑极好,道上的人都给他面子。而包子这伙人游手好闲,以打架为乐以敲诈勒索为生。十几年前包子的名头就已经是街面上响当当的了,现在三十几岁还干着和以前一样的勾当,所以他只配称得上是大玩闹。论名气和口碑他和王福林不可同日而语。但论兄弟人数和战斗能力,他不比王福林差多少。王福林轻易也不会去招惹这样的滚刀肉。
二嫂介绍完跟二哥说:“国栋,(二哥的名字)今天太晚了就算了,明天一起来你就给福林表哥打电话。就说赧们的人得罪了包子,包子领人到歌厅来闹来了,说得严重点,不然他不一定管这事儿。”
这时片儿哥插话道:“刚才包子一听福林只是犹豫了一下,我提国强他才走的,走时还顺便卖福林一个面儿。我太了解他了,他要是手头紧,为了钱福林的面子他也不给。但他不敢不给国强面子,他们那帮人谁身上没有事儿在公安局抓着?二哥二嫂,我把国强这层关系说出来,你们不会介意吧?”
二嫂说:“哪有嘛,他知道更好,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来咱这闹了。”
片儿哥转头对我说:“兄弟,你咋就惹上他了?”我心想我他妈哪知道谁是谁啊?
二嫂接过话:“小年轻的打个架也是正常,不过这次是小哥运气不好碰上个难剃的头。”说着还呵呵的笑了一声。
片儿哥又对我说:“有国强的关系在,他们不敢到这里来。这事没了之前你们只要不离开这里就嘛事没有。不过这事还是得王福林出面调停,国强不方便和这种人谈这种事。以我对包子的了解,王福林的面子他是会给的,但钱他是一定会要的,就是多少说话了。”
片儿哥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他之后经常来这里,这可能跟小梅对他的诱惑有一定的关系。不过他再也没有表现出上次那样的不正常,倒是喝得里倒歪斜的时候比较多。可能他也怕吸了粉之后,在这闹出点什么事不好收场,毕竟他也不敢得罪大哥。奇怪的是,那次之后他竟然记得我,而且还对我很好。今天他这么清醒的和我讲这些话,显然是没有喝酒。
二嫂看看唠的差不多了说:“行了,都散了吧,该上班上班,嘛事明天再说。”
我和胜子一晚上没怎么睡,反复讨论这件事可能导致的各种结果。不论哪种结果我们都承受不起。最后决定大不了走人,包子找不到我们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他们是不会对歌厅怎么样的。
第二天中午起来,因为要买烟我们就没从锅炉房穿过来,而是从外面绕到正门。刚到门口就听二嫂催促二哥打电话。我示意胜子不要进去,万一有些话不好当着我们面说呢?我俩躲在门外听二哥打电话。
“喂,表哥啊,我国栋。”
“嗯嗯,有事找你啊。”
“是这么个事儿。我这有俩小孩前几天把包子的兄弟打了,这不昨晚包子领人到我这来闹了吗。来了二十多人,闹的我这客人都吓跑了。这事你得管啊,你不管我可没法干了。”
“啊?好像是打脑震荡了,住了几天院。”
“也没嘛关系,就是在咱这打工的。不过这俩孩子不错,干活嘛的都不赖呆。”
他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在听对方在说什么,然后接着说:“不管他俩行倒是行,不过我这一时半会哪找人去啊?我这不惦记着生意呢吗!”
又是片刻沉默后,他居然带着哭腔说:“表哥,包子赧可惹不起啊,这事你一定给我做主啊,你不管我这就完了,实在不行我让他俩出点医药费呗。”
“好好,我这两天等你信啊,表哥。”说完挂了电话。
二嫂等他挂了电话骂道:“你牙了个逼,你说的嘛话?嘛叫没嘛关系?嘛叫不管他俩也行?你让俩孩子听见心里怎么想?”
二哥说:“表哥说了他俩要是和咱没实在关系就让他俩走,他俩走了包子不会找咱麻烦的。可他们走了咱一时半会到哪找人去?生意不耽误了吗?要不走的话,咱多少都得出点医药费。我想好了让表哥跟包子谈谈,尽量少出点钱,咱先垫上完了在他俩工资里扣。”
二嫂听了怒吼道:“许老二,你牙逼摸着良心想想,小哥这孩子怎么样?到哪找这么尽心尽力的人去?”
“谁让这俩倒霉孩子惹这身骚呢?我有嘛办法?”
二嫂说:“我告诉你许老二,他俩只要在这一天就是我的人,惹多大麻烦我扛着,要多少钱我出!”
我不想再听下去,拽着胜子到门外的街边抽烟。二嫂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可一想到二哥的话,就好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胜子也一句话没说,默默地抽着烟。他心里肯定跟我一样不好受。抽完烟我拍了一下胜子说:“走,进去吧,就当刚才啥也没听到。”胜子会意的点了点头。
一进门二嫂就笑着说:“来了小哥,刚才你二哥给王福林打电话了,他会找包子谈的,过俩天就给回信。没事放心在这干,嘛事有二嫂呢。”
显然她不知道我们刚才在门口已经听到了。我勉强的笑了一下说:“给二嫂添麻烦了,那我先去上班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胜子。胜子也努力地把嘴角挤了挤,比他妈哭还难看!
少年的心性就像七月的天,说变就变。低落的情绪只维持了一天,紧张也好担心也罢对于我们来说都于事无补。事情的变化不会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大不了拍屁股走人,最坏的打算一确定,爱咋咋地的心态就占了上风。我把这当做一种豁达。第二天我们就跟没事人一样,照常工作照常在工作之余扯扯犊子。只不过再和二哥说笑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