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聊完天,整整一下午我心头就像压了一块石头。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我想着自己,想着表姐,想着那些拥有不同的辛酸往事却不得不同样强颜欢笑的姐妹。幸福都是一样的,心酸却有太多的故事。
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奈。人生于世如孤舟置海,那些所谓的成功者是因为明确方向然后勇搏激流,太多人向我们一样只能随波沉浮。
一下午就在压抑的情绪下度过。胜子和我说话我只是哼哈的应承着。他看出我有些情绪低落,识趣的没再打扰我。吃完晚饭我放了一首明快的歌,想让自己从郁闷中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高兴不起来。没想到更郁闷的事就在晚上发生了。
晚上九点多刚把客人安顿好,胜子就忙三火四的跑到音响室,“不好了,不好了,那对同性恋找上门来了。”本以为风平浪静了的我听到后也是一惊。随后冷静下来问:“在哪呢?”
“就在吧台和二哥二嫂说话呢。”胜子随手向吧台一指。
我透过音响室的玻璃往吧台望了望问:“就他们三个?”
“恩!”
“胜子,有没有把握干过他仨?”
“那个前边说话的光头估计你能收拾了他,就是不知道他练没练过?那俩我没问题,那个小攻平时收拾他费点劲,不过现在受伤了没问题,你没看他头上包着绷带呢吗?小受我一下就能放倒他。”
“你从锅炉房绕到门口,看看门外有没有其他人跟着,要有咱俩就完了。要没有你就藏在门后听听他们跟二哥说啥呢。要是只有他们仨就不是来打仗的,有可能要找咱们摆事儿。”
胜子打架虽然勇猛但没有主见,遇事容易慌张。为了缓解他的紧张也是宽慰自己,我故作轻松地说:“也许他们是来玩的呢,那样只要咱们不出现就没事了。”我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谁脑袋上缠着绷带来玩?谁来玩和老板说那么长时间?
胜子走出去我把藏在调音台下,捡片儿哥的那把蒙特龙刀藏在左袖子里。音响室的墙角下有一根一米长的三角钢,那是焊放LD的架子时剩下的,我把它放在音响室门外的门槛下,以便打起来胜子不至于手无寸铁。
刚做完这一切,胜子急匆匆的跑进来说:“不好了,外面十多个人呢!咋办?”我的心咯噔一下然后砰砰狂跳不止。咋办?突然心里一亮!胜子能从锅炉房跑出去看外面的情况,我咋就没想到从那跑出去呢?看来他们是来摆事要钱的想法先入为主了。
“胜子,咱从锅炉房跑出去,然后给二哥打电话从长计议。”胜子也好像看到了希望兴奋地点点头。
刚出音响室门口,看见他们三个已经到了舞台中间,二哥二嫂跟在后面,离我们只有一米的距离。刚才只顾着紧张和说话了,忽略了外面的情形。小受一看到我们就对光头说:“大哥,就那俩小塞子。”光头一步走到我面前。二哥一把拉住他:“兄弟,咱有嘛说嘛,哪有解决不了的事。”光头一把甩开他的手,“你不说你这没有吗?”
回头一指我们说:“介(这)是嘛?!”
“小塞子,知道我是谁吗?”我没说话,偷眼瞟瞟胜子,他就在我左后方半不远的地方。这是他最习惯的位置,一旦有情况他马上就能冲上来。
“小塞子,我兄弟也敢打?挺牛逼呀!”
他上下打量我又打量一下胜子,回头问头缠绷带的主攻手:“谁把你打倒的?”没等主攻手说话,胜子斩钉截铁的回答:“我!”胜子虽然遇事慌张但绝对不胆小。
光头歪头看了看胜子,冷笑了一声,“有种啊,把赧手底下最能打的干倒了。”
主攻手马上接道:“他是从后面把我砸倒的,大哥。”
我差点笑出声来,倒了就倒了呗,找啥理由啊!一看到主攻手的表现不知怎么的我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
光头瞪了他一眼,转过来跟我说:“小塞子,你买二两棉花纺纺(访访),全市玩闹有不知道我包子的吗?”
我看了看他,中等个偏瘦,往那一站三道弯,这哪是包子啊,分明是他妈油条。
“打了赧兄弟,怎么着吧?”我知道他是来要钱的。当时不知道哪来的胆量说:“大哥,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吗?”语气中还带有一点点挑衅,可能是他油条一般的身形给了我勇气。包子大怒:“牙了个逼,小塞子,我弄死你!”说着打了个口哨。
我知道这是谈判不成开战的口号,马上拔出了袖子里的刀,胜子一步窜到音响室的门口拿起三角钢,他刚站起身外面的人已经冲进来把我俩围在了音响室门口。
二哥一看闯进来十几个人顿时就傻了不知所措。一直没说话的二嫂开口喝道:“做嘛,做嘛?”众人被二嫂一嗓子惊在了那里都没有动。二嫂对包子说:“包子兄弟,你今天非要把我这弄得鸡犬不宁吗?”我一直觉得二嫂这人不简单,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她不但阅人无数识人准确,而且遇事冷静,气势确实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
二哥好像有了主心骨,插嘴道:“兄弟拜在我这闹耽误我生意,出了门赧管不着,在这里闹就不好了。”我听了这话,对他大失所望。心里一阵冰凉,他在我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这也为我后来的离开埋下了伏笔。
二嫂瞪了他一眼,对包子说:“兄弟,嘛事都没有解决不了的。王福林是赧表哥,要么我让他跟你谈谈?你看不起你二哥不要紧,总得给赧表哥点面子吧?这俩孩子一天在赧这就是赧的人,有嘛事咱摊开了谈。”
王福林是市里有名的玩闹,估计和包子地位差不多。包子神色犹豫不置可否。这时包房里听到外面的吵嚷,出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哎,包子哥,肿么了?”说话的就是那个片儿哥。
“片儿,你也在这儿啊,这俩小塞子把我兄弟打了。”
片儿哥看了看我,对包子说:“这是赧兄弟。”
包子一愣眼睛:“你兄弟怎么了,你兄弟打了赧兄弟就白打了?”显然片儿哥的地位照包子差了一个层次。片儿哥凑到包子耳边耳语了几句。包子低头琢磨了一会,转身对二嫂说:“嫂子,福林的面儿,我包子不能不给,都是一个街面上玩儿的。但福林也得给我一个交代吧,不然赧怎么跟兄弟交代?以后还怎么在外面玩儿?”
二嫂见包子吐口了,马上笑脸相迎,“兄弟,你放心,都是外面玩儿的,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
“那我就等福林找我了。”他一挥手说:“走!”众人随他而去。
他们走了之后,围观的人也都散去,继续他们的歌舞升平。可能一些存心看热闹的人没有看到他们想要的场面大失所望。片儿哥和二哥二嫂留在了音响室。我把那天晚上的事将给他们。二嫂把他们在吧台说的话讲诉给我听。
原来那天晚上,主攻手被胜子一扳手已经砸晕。我说有种到新大陆找我的话他根本没听见。可是这话被倒在地上的小受模模糊糊的听见。不过他没听清,只记得新大陆的陆字。回去之后主攻手脑震荡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在这一个星期里包子领人到处找我们。他们分析我俩应该是干餐饮娱乐行业的,就一家一家饭店歌厅的翻,直到十几天后的今天才找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