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后来是怎么处理的？”刘昆问道。

“众人当时将站长家洗劫一空，站长放在家里的现金也被找到的人瓜分了。站长托人来找我那弟妹——也就是我那被捅死的堂弟的媳妇——来说和，愿意赔偿她五万块钱，另外家中被抢、被砸以及女儿被轮奸的事，他也不再追追究，希望这件事就这么私了了。站长家被抢的现金，据他找来说和的人讲，有十三万。十三万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啊。要知道，当时在农村盖三间平房只要一万多块钱。我那弟妹和两个还在上学的儿子起初都不同意，一定要对方偿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弟妹的大儿子当时愤怒地高叫着。说这话的时侯，他两眼冒火，双拳攥得得紧紧的。不过这时家族中很多人都劝我那弟妹答应对方的条件。他们说，站长的很多亲戚都是官场上的人，派出所迟迟没有对他采取行动就是因为他们家有势力。就算被抓进去，也不会判死刑，顶多坐几年牢，然后弄个假释或者保外就医就出来了。而你，除了要给亡夫办后事，以后还要独自一人抚养两个儿子，他们还在读书，正是用钱的时侯。所以你不如答应对方。他们之所以这么劝我那弟妹，并不完全是为她着想。他们中的很多人，从洗劫站长家的行动中捞到了不少好处，他们怕如果官了的话，他们已经到手的财物会被追缴。不光如此，弄不好还得治罪。那些参与轮奸站长女儿的人更是担心。我那弟妹寻思再三，最后含泪答应了。这件事就这样了结了。站长的女儿，听说本来可以考上大学的，可是经过这件事之后，她疯了。她疯了之后，她母亲不久也疯了，后来跳河自杀了。至于站长，因为受这种家庭变故的打击，最后一病不起，也死了。”

第十一章

老侯一仰脖，将瓶盖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一边咂着嘴一边夹了一大块猪头肉送到嘴里。

“这猪头肉味道不错。”老侯大口嚼着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啊。我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老了，不中用了。如果我能象你这么年轻，那该多好啊。老弟，我真羡慕你。羡慕你年轻。我如果有你这么年轻，不是我夸口，劳务市场上的女人，我看上哪个就能让哪个跟我睡。”

两人吃喝完以后，老侯说：“先睡一会儿，现在还早，那帮娘们儿要到十二点才会过来。只要她们过来，不愁她们不往你被窝里钻。你把褥子铺大一点，等那些女人来了好往你跟前躺。”

因为刚才唱了点白酒，刘昆一躺下，很快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醒过来了，是被冻醒的。他感到全身冰凉。

刘昆看到一个人，正侧身紧挨着他躺着，头在自己的脚那头。从脱在旁边的鞋子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女人。她把被子拉到自己身上盖着，以致于刘昆的半个身子都露在了被子外面。刘昆坐起身来，希望可以看到一张能够让他兴奋的脸。然而他失望了。这个女人他在劳务市场见过，已经四十多岁了，脸上有那种甘肃女人所特有的红色，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女人味。

刘昆很是失望。他很不客气地将女人身上的被子扯掉，然后将女人推醒。

“去，去，去，别往我跟前凑。”刘昆对那个睡眼惺忪的女人挥挥手说道。

老侯此时也刚刚醒过来。他身旁也侧身躺着一个女人。看到女人，老侯马上兴奋起来，一下子睡意全消。他坐起身将女人的身子扳平，让她平躺着。这个女人老侯认识，他已经干过好几次了，昨天晚上还干了一次。她在劳务市场呆了好长时间了。每天仅以馒头充饥，晚上在火车站过夜。老侯抬眼看了一下周围。他看到旁边还有一个女人，正靠墙坐在行李包上打盹，双臂交叉放在膝盖上，脑袋伏在双臂上，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团。老侯决定今晚就上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并不比躺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出色。可是老侯没上过她。他想换换口味。

老侯将身旁的女人摇醒了。

“起来，起来。”老侯摆摆手说道。

女人很不情愿地坐起身来。

老侯站起身，披上大衣，踏拉上鞋子，走到靠墙打盹的女人身旁，将她摇醒。

“这样多难受呀，到我铺上睡吧。”老侯一边说，一边伸手拉女人起身。

女人将胳膊使劲往回一挣，挣脱了老侯的手。

“你干嘛呀？”女人喝斥道。

老侯“嘿嘿”一笑，蹲下了身子。

女人使劲擤了一把鼻涕，将手在墙上抹了两下，然后双手抱着自己的身子，弓着腰，缩着脑袋，活动着双脚。

“很冷吧？”老侯笑眯眯地问道。

女人没有说话，将脸扭向了一边。

老侯站起身，将自己身上披的大衣披到了女人身上。

女人没有拒绝。

老侯蹲下身，一把抱住了女人，抱得紧紧的。

女人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就不再动了。

老侯抱着女人站起身，走到他的铺位那里。

原来遭老侯驱逐的那个女人还睡在那里没走。老侯一把将她身上的被子扯掉，挥着手说道：“一边儿去，一边儿去，别影响我办事儿。”

老侯又回转过去将女人的行李拿到床铺跟前放着。

女人脱掉鞋子，走到老侯的床铺上坐下。

“脱衣服吧。”老侯说道。

女人踌躇着。

老侯突然将女人按倒，翻身骑在女人身上，用手去拉女人外衣的拉链。女人用双手护着，不让他拉。

“脱了衣服冷。”女人说道。

“脱了衣服才干的舒服。”老侯说道，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茫。

“我自己脱吧。”

在刘昆看来，这个女人也是一个让人提不起胃口的角色，不过对于老侯这种可以搂着羊睡觉的人来说，还是蛮有吸引力的。

老侯趴在女人身上开始动作起来。他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干起这种事来一点也不输年轻人，动作相当猛烈，并且一边大动一边喘吁吁地叫着：“我日死你，我日死你．．．．．．”。听得刘昆暗暗发笑。

完事之后满足地躺在床上，看到近旁的刘昆——他正睁着眼看着自己，老侯突然想起了自己承诺要给他找女人的事。

“怎么了，老弟，那两个女的，你都看不上吗？”老侯用一只胳膊撑起身子，冲那两个遭两人驱逐，现在正坐在墙根下打盹的女人呶了呶嘴说道。

“这样的女人就是脱光衣服让我上，我也硬不起来呀。”刘昆没好气地说。

“那你看这个怎么样？”老侯指了指身旁已经睡着的女人说道。

刘昆摇了摇头。

老侯笑道：“老弟，不要那么挑剔。女人脱光衣服还不都一样？”

刘昆闭上眼睛不说话。

老侯知道刘昆很失望，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人家请自己喝酒，还花了几十块钱买被子，为的就是想跟女人干那事儿。可是现在，钱也花了，女人却没有中意的，心里肯定不痛快。早知如此，人家还不如去找小姐呢？郊区按摩店的小姐，三十块钱就可以打一炮。他请自己喝酒以及买被子的钱，差不多可以找三次小姐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眼光高。人人都想吃好馍嘛，就连自己还不也是这样。只不过自己年纪大了，又老又丑又挣不到什么钱，只能将就着吃点别人不要的烂杏裂枣。可是人家毕竟还年轻，想找个象样一点的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找自己身边躺的这种女人，那实在是太辱没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