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现在向刘昆借钱,不光是为了吃饭,还为了要买彩票。
刘昆从钱包里拿了五块钱给老侯。
老侯背着包走了。他晚上肯定是在火车站过夜了。别看老侯其貌不扬,年纪又大,又没钱,可是在搞女人方面却挺有一套。他搞女人的方式很特别。老侯经常在火车站过夜,不光是为了省钱,还为了在那里搞女人。火车站那里有地下室,老侯经常带着被子去那里睡觉。在劳务市场找活的女人中间,有些身上没钱的也会去火车站过夜。侯车室到了晚上十二点是要查票的,没票的人会被清理出去。那些女人被清理出去以后通常都会去地下室。因为地下比起地上,要稍微暖和一点。而在地下室,老侯早已铺好了被褥,在那里守株待兔,张网以待。那些女人又冷又困,为了避寒和困觉,会自己往老侯的被窝里钻。老侯也就趁机成了好事。不少时侯,他一晚上玩两个女人。一个没钱的老流浪汉,居然可以经常跟不同的女人发生关系,并且不用花一分钱,这听起来似乎是天方夜谈,然而却是真实存在的。在搞女人方面,老侯真的很有创新精神。他独辟蹊径,自成一格,比起小马来,显然又技高一筹。
看着老侯的背影,刘昆突然灵机一动。他今天晚上不想去“白毛”的旅馆了,他也打算去火车站过夜。
他追上了老侯。
“老侯。”刘昆叫道。
老侯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老侯,我今天晚上和你一起去火车站睡觉。”说到这里,刘昆压低了声音:“我借你的五块钱不要了,一会我请你喝酒。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你只管说,能帮我一定帮。你也帮过我好几回了。”
老侯看着刘昆。刘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感到实在难以说出口。
“说吧,老乡,有啥不好说的。”老侯催促道。
“老侯,帮......帮我找个女的。”刘昆终于说出了口。
老侯笑了起来。
“行——行,这事小菜一碟,包在我身上。只要你跟着我走,包你心想事成。不要说一个,找两个都没问题。可是你得带着被子过去,没有被子成不了事儿。”
刘昆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没问题。被子我马上买。”他最近几天干了几次零活,又挣了一百多块钱。一会儿买被子估计得花四五十块钱,再加上请老侯吃饭、喝酒,总共可能得花上七八十块。这让他有点心疼,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付出代价怎么会有收获?
刘昆在附近的一个市场买了一条被子和一条褥子,和他预想的差不多,花了五十块钱。接着,他又买了点凉拌猪头肉,一些油炸素丸子,一些凉拌豆腐丝,还买了三块钱的大饼和一瓶白酒。老侯呢,原本打算买一注彩票的,剩下的钱是要留着吃饭的。不过现在有人请他吃饭,喝酒,所以他就多买了一注。
第十章
刘昆与老侯一起来到了火车站。
两人下到地下室,老侯带着刘昆来到了自己经常睡觉的地方。
这里来往的人很少。两人铺好被褥,在地上铺了一张报纸,摆上酒菜。这是流浪汉的生活方式,什么地方都可以成为卧房,什么地方也都可以成为餐厅。
刘昆平常不喝白酒。他把酒往自己喝水的杯子里倒上一点,然后把酒瓶放到了老侯跟前:“我喝不了白酒,这些都是你的了。”
“我可喝不了这么多。”老侯说道,两只眼睛放射出兴奋的光茫。他这么说是故作姿态。白酒,他经常一喝就是一瓶。
老侯拿瓶盖当酒杯。两杯酒下肚,他的脸色红润起来。
“天津是个好地方。”老侯一边嚼着猪头肉一边说道。
“怎么个好法?”
“没钱也可以经常玩女人。我是四年前来天津的,在这四年时间里,我玩过的女人得有几百个了。可是你知道吗?来天津之前,我想女人想的都要发疯了。年轻的时侯因为是地主成份没讨上老婆,所以就一直打光棍。唉,光棍的日子可真是难过。天天想女人,白天想,晚上更想。想得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天天撸管,经常是一天两次。因为身边没有女人,我什么都没心思干,任凭地里长满了草也懒得理。我身上穿的衣服,一个月也难得换洗一次。床上的被子因为经常撸管,被单上的很多地方都硬得象浆过一样。村里面没人愿意接近我,因为我身上总有一股臭味。在村里面,我的光景是最烂的。我觉得自己活的很没劲,很没意思,和猪狗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猪狗。因为猪狗还可以雌雄交配,而我连一个交配的对象都没有。有时侯看着那些正在交欢的公狗和母狗,我会在心里说,下辈子就是做一条狗也比打光棍强。公狗如果想跟母狗交配,那它直接上就行。可是人却不行。村里面的女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连那些傻女人都有主。后来我养了一只羊,天天晚上搂着羊睡觉。我把它当作我的女人,跟它说话——不怕你笑话,我还经常跟它亲嘴。在老家,我活到五十岁都没碰过女人。不过就在七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了女人光着身子的样子。那年夏天,我的一个堂弟卖粮的时侯跟粮站站长发生了口角。那时侯不象现在。现在的农民从自家地里收的粮食,想卖给谁都行。那时侯可不行。当时国家规定,粮食只能由粮站统购统销,严禁私人收购。农民卖粮,只能卖给粮站。而粮站倚仗自己这种粮食专营的特权,极力盘剥农民。农民来卖粮,粮站压级压价,并且经常不给现金,只打白条。我的那个堂弟当时就是因为粮站压级压价以及不给现金,只给打一张欠条跟粮站站长吵了起来。粮站上的人欺负农民惯了,那会把我堂弟放在眼里。站长对我堂弟破口大骂。我堂弟回了他几句。没想到站长竟然拿起验粮的钢扦捅进了我堂弟的肚子里。看到我堂弟倒在地上,站长一下子清醒过来了,赶紧招呼人把我堂弟往卫生院送。可是送到卫生院,我堂弟已经不行了。我们整个家族的人都被激怒了,差不多有一百多人赶到了粮站。我也去了。粮站的人平日里嚣张霸道,可这个时侯却都跑光了,大门紧锁着。我们砸开门,冲进了粮站。里面所有的东西,能搬走的全部搬走,搬不走的就砸。站长家就在粮站里,家里光高档白酒都有二十多箱,全部被抢光了。我也弄了一箱。这时侯,站长正在上高中的女儿从县城回来了。有人认出了他,好几个人把她拖到房间里,扒光她的衣服,将她轮奸了。我当时在门口,第一次看到了女人光着身子的样子。那个女娃儿不停地哭着、喊着,对着压在身上的人又抓又咬,上面的人被抓咬急了,坐起来对着女娃儿狂扇几个耳光,用双手按住她的胳膊,继续喘着气动作。旁边的人一边兴奋地围观着,一边催着正在动作的人快点。有的已经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裤子,将女孩的一条腿搂在怀里,不停地摸着、亲着。等到骑在女娃儿身上的人完事起来,另外一个就象饿狼一样扑上去。其中有一个光棍——早些年因为强奸被判过刑——他刚要扑上去就泄了。众人哈哈大笑,气得他压在女娃儿身上,对着她的NaiZi又抓又咬。女娃儿的两个NaiZi被他抓出了一道道血痕。他还把手指伸进了女娃儿早已血淋淋的下身,女娃儿大声惨叫着。我觉得那女娃儿非常可怜,这样糟蹋她简直连畜牲都不如。就算我活到五十岁还没碰过女人,我也不想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