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遍野吹拂面
冬日倾洒映晚霞
秋雨罕至固可贵
夏雪难寻诚无价
黑蛋见到后,感激涕零,连声叫好,拍案叫绝。诗中已经把夏雪的地位抬高到余秋雨老师以上,这马屁也算拍到家了。黑蛋将诗抄了七遍,直到对自己的字体满意为止,并将纸折成心形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到一个精美的信封,第二天亲自将信封递到夏雪手中,通红着脸说,这是自己写给她的诗,希望她能够喜欢。夏雪拆开信封,读了一遍后,笑道:你乱讲,余秋雨是我的偶像,他可比我可贵多了。而实际上,夏雪心中窃喜,毕竟没有几个女生不喜欢这种虚荣的。
这首诗虽然没有起到促使质变的作用,但至少赢得了夏雪的好感,黑蛋接下来要做的是寻找机会加强攻势。
机会来了,机会不仅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机会也是留给有特长的人。在那个电脑尚未普及的年代,很多人都不曾接触过这个新时代的产物,能在键盘上流利地敲字出来绝对是属于高手,而黑蛋从长期的游戏训练中已经练就了娴熟的打字本领。在学校开设的电脑基础教育的课堂上,黑蛋得以在夏雪面前展示自己的一技之长。当刘永翔见到黑蛋黝黑的手指贴附在夏雪纤细嫩白的小手上,手把手地教她练习指法的时候,不禁叹息,雪入碳手,羊将入虎口也。
不久,隔壁兄弟班级发来足球挑战书,黑蛋作为班级足球精神领袖,准备周末迎战。刘永翔适时献计,对黑蛋侃侃而谈:“之前的诗歌算是投其所好,接下来要使用扬长避短中的扬长这一招式,现在是展现你足球精神领袖地位的机会,你可要把握住,这一战非常关键。”黑蛋倍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于是,趁机让永翔邀请夏雪前来观战。这一战,势均力敌,后卫线尽显粗暴蛮力,让双方前锋均无门前下脚机会,迟迟不能攻克球门。终场时间眼见就要到来,司职后卫的黑蛋急于立功,冲上前去,在中场区域,截获对方的传球,于是,带球沿着边路往前场一路奔袭,丝毫无传球之意,中途晃到以及撞倒若干对方球员,势不可挡,很快突围到对方禁区,在起脚的刹那,被人放倒,这是毫无争议的点球,黑蛋当仁不让,自己操刀主罚,想踢个死角,但是力度和角度都不够精准,球撞向门柱弹回,好在发力够猛,足球快速反弹到自己脚下,黑蛋快速抢到点,临门补射一脚,皮球应声入网。有惊无险,一比零,这个比分也被保持到全场结束。黑蛋是本场比赛当之无愧的功臣,也更奠定了自己精神领袖的地位,更奠定了在下雪心目中的位置。
刘永翔脚伤未能痊愈,训练也搁浅了很久,无论身体状况还是技术状态,都不适合参战,只能作壁上观,与夏雪一道成为拉拉队员。对于整个比赛过程,在场边的夏雪都看在眼里,对黑蛋称赞不已,心中暗想:原来黑蛋不仅会写诗,而且球也踢得很好,是文武双全的人。
趁热打铁,邀请夏雪参加晚上的庆功宴,夏雪欣然同意。吃饱喝足后,黑蛋送夏雪回家,在半路上,无比清醒的黑蛋假借酒意,向夏雪下了黑手,牵起了她那苍白的小手。夏雪没有任何反抗之意,只是像是三杯下肚,红晕刷地泛到了耳根。两个人任由两颗心心砰砰砰地非常规跳动,一直牵到拐进夏雪家的那个路口,然后黑蛋一路长笑着狂奔回宿舍。
十
到宿舍后,欢喜之情溢于言表,由于过度亢奋,无法入睡,从床上蹦下来,扯起刘永翔要去门口饭馆喝酒,说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刘永翔鼎力相助的感激之情,顺便庆祝自己得月成功。刘永翔心想这家伙越来越狡猾了,这分明是庆功酒,偏偏要说成谢恩酒。想到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球队的胜利没有自己的丝毫功劳,连庆功宴都没好意思前往,心中正有不快,加之明天周日,不用上课,便舍命陪君子了,两人一道往校门口走去,而那时已临近宿舍关门时间。
学校门口的餐馆每到周末生意就相当红火,而这个周末却异常火爆,门庭若市,吵吵闹闹,甚至听不到对方说话的声音。于是,在刘永翔的提议之下,两个人去旁边超市买了啤酒,提着去了操场,就坐在白天黑蛋射中球的那个球门门口。黑蛋先是往地上倒了三杯酒,说是要拜祭下这块福地,感谢它给自己到来好运气。黑蛋酒性越来越酣,丝毫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酒过三巡,膀胱容量超负荷,刘永翔泡到中圈,拉开裤门,准备释放膀胱空间,黑蛋冲了上来,喊道:“不要在操场放水,接下来两年我们都还得在这个球场上混,别亵渎这块场地。我们去旁边的小河边,你特么拉屎都行。”对于一个热爱球场的人,操场犹如他的节操,带有点圣神不可玷污的意味。刘永翔拗不过他,就提着余下的啤酒转战到与操场一条马路之隔的小河边,河岸有着一些简陋的石凳长椅等休息设施。
只见刘永翔急不可耐地冲向河边,揭开裤带,对着水面喷洒出去,有种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快感。酣畅淋漓之后,刘永翔用酒意朦胧的双眼环视周边,借着旁边大桥上路灯的光线,发现桥的栏杆上并肩坐立着两个人,手牵着手,面朝水面,随时有坠入水的危险,于是,赶紧喊来黑蛋,指着大桥让他看,黑蛋定眼一看,好面熟的两个人,惊叫:“那不是武一非和钱大洋吗?”,刘永翔揉了揉眼,凝视了很久,连忙点头认同。
钱大洋是住在隔壁宿舍的一位同学,典型的富家子弟,只是看着名字就可以推测他浑身上下沾满了金钱的铜臭味。老爸是县上有名的包工头,旗下有很多建筑施工队,几乎包揽了县上大中小型建筑的施工,学校的墙面到处有裂缝的主教学楼与楼梯台阶高矮不一参差不齐的图书馆就出自他爸爸的施工队之手。
刘永翔朝黑蛋念道:“平日在班级都不见一点风声,没料到两个人背后还有隐情,现在跑出来幽会,公然牵手,真是官商勾结的典型写照啊。还真别说,武一非果然是够剽悍,女生都敢……”黑蛋接过话来:“得了吧你,你不要嫉妒人家,不用管他们了,我们继续喝酒。”刘永翔也就此打住,不再往下说,拎起啤酒大喝一口,只是心中暗骂:“操你丫的,我何止是嫉妒他们,我现在更嫉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