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有很多东西都是需要牌照的。”梁鸿宾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没有牌照我们可以绕路，只要风控做的到位，把守住底线，都可以做。法律只要不明令禁止，我们都可以尝试。”关弘毅回答道，“香港人这点想的开。”

“那是自然，我们所有的平台运作必须建立在合规，可控的基础上。”张松海慢慢的说道，“这是我们的根本，不然那是赌博，不是生意。我们就是要站着，也把钱挣了。”

（第二十八节完）

第二十九节

这一餐饭，四个人一共干掉了8瓶小二，主要的功臣是关弘毅和华鼎鑫。以酒为媒，俩人热火的厉害。正事说完就是海阔天空的闲扯，从三皇五帝到路边趣事，到后来几乎是他俩的口秀现场，关弘毅此刻才正式的让人感觉到除了北京口音之外的另外一个首都人的特质，就是能侃。单论这个本领，张百科也望尘莫及。

吃完饭已经是10点左右，华鼎鑫力邀其余三人去酒吧坐坐，但无一人响应。关弘毅是乏透了的，张松海还要跟谢佳人通电话，而梁鸿宾也兴致不高，所以最后商量第二天中午再聚，张松海送关弘毅去酒店，华鼎鑫和梁鸿宾就撤退了。

给关弘毅安排的是一个商务套房，倒不是张松海摆阔，瑞吉红塔刚好接待了一个交流会，标间和大床都已经被定完了。关弘毅倒是十分满意住宿条件，连声感谢。张松海心里还惦记着打电话，刚好关弘毅也劳顿一天，于是他就十分有礼貌的约定了第二天上午见面的时间之后告辞而出。

出酒店张松海就拿起了电话：“是我。”

“嗯，我知道，”谢佳人懒懒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你们刚谈完？”

“是啊，喝了不少。”张松海一边把电话换到了左手，一边用右手用力的按按太阳穴，那里隐隐的痛，“应该还算满意吧。”

“不要喝那么多酒，你没开车吧。”

“我开了，不过一会儿打车走，放心吧。”张松海小声的说，“听你的声音睡着了？”

“嗯，知道你肯定会给我打电话，就等着，结果竟然睡着了。”有时候听电话会感觉到对方在做什么，张松海觉得谢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

“你最近也太累了，我也没什么别的话，你早点休息吧。”张松海关心的说道，“还约了明天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去华鼎鑫那边喝茶。”

“你安排吧，不用什么事情都跟我说的，”谢佳人淡淡的说道，似乎还没有从睡意中挣脱出来，“我总归相信你的能力。”

“主要是想让关弘毅看看华和梁的实力，”张松海说着自己的打算，“而且我之前跟他俩交代过，找机会还是让他们也去香港看一次。倒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我是不是多心了。”

“哦？什么事，你说吧。”

“你说香港公司的控股情况有没有必要叮嘱关弘毅一下，不要在上海这边漏口风？”张松海说出了自己的顾忌，“瞒着华和梁，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但恐怕终究会知道，那时候我似乎比较难以解释。”

“这有什么难的啊？你觉得能跟他们说就说么，”谢佳人似乎不以为然，“处在华和梁的位置，你这是帮他们上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知道遍地都是投资公司，你应该主动才对啊？你觉得他们会认为失去你，这件事可以做成？”就在这一刻，谢佳人又体现出自己果敢独断的一面。

“嗯，那就暂时不跟他们讲的太明，毕竟香港公司的控股也比较隐蔽，我稍微点一下关弘毅就行了，他应该也是聪明人。”张松海把手机又换到了右手，抬左手看了一眼时间，“10点半了，早点睡吧。据说早睡有利于皮肤年轻。”

“你嘴巴就是会说啊，”谢佳人懒懒的说道，“你也早点回去，明天有情况再说吧。嗯，我……挂了？”

“嗯，”张松海听得出她话里的停顿，轻轻的说道，“我也会想你的。”两秒钟之后，他就听到了听筒里嘟嘟的挂断声。

张松海漫步的朝公交车站走去，那边打车应该更方便一点，他一边走，一边理思路，明显晚上的白酒度数太高，他太阳穴上崩崩跳着，走到公交车站边，刚要伸手拦车，一个声音说道：“张总！”

张松海转头一看，王志就在公交车站等车，大概也很意外竟然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巧遇，旁边还俏生生的站着一个女孩子，白白的，样貌说不上漂亮，但异常顺眼。

“你在等车啊？”张松海乐呵呵的问道，“这是你的小女朋友？”

“嗯，啊？”王志有点局促的说道，“这是我女朋友，叫刘海儿。”

“您好。”刘海儿乖巧的说道，一边还用力的牵着王志的胳膊。

“我们一个朋友过生日，刚才在蓝村路吃火锅。”王志解释道。

“蓝村路吃火锅你们走到了这里？”张松海知道从蓝村路走过来至少要20分钟，看着刘海儿穿的异常别扭的高跟鞋，他有点促狭的说，“你应该继续走下去，才有机会背着走啊。”

“张总您说笑了。”王志明显很不习惯大领导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走过来也不远。”

“吃好了走走，有利于减肥。”刘海儿插口道。

“那我可不耽误你们压马路了，”一辆出租车已经停过来，张松海就冲王志挥挥手，“年轻人注意细水长流，别耽误明天上班。”说完，就拉开后边车门坐进去，出租车立马就开走了。

“什么叫细水长流？”刘海儿不解的问道，“怎么会耽误明天上班？”

“开玩笑的，你还非要刨根问底。”就在刘海儿不依不饶的问话中，俩人等的隧道九线已经到了，互相推搡着，玩笑着，上了车。

今天是吴光明的女儿吴侃生日。女孩子对于自己的18岁生日总是非常重视，虽然重视的方式跟男孩子不同。吴侃邀请了自己的好朋友刘海儿一起吃火锅，当然还有她的男朋友。刘海儿自然就带着王志一起来了，四个人只有王志是上班族，其余三个还都是学生，所以这顿饭就是王志请客。

吴侃一点也不像吴光明，明显是个美人坯子，长长的头发，高高的个子，白皙的皮肤外加灵动的眼睛，如果说刘海儿的外貌打分是80分，那吴侃就是95分。她高考成绩比刘海儿好，在华东政法读法律专业，小姑娘也是伶牙俐齿，完全对得起她的名字。王志这顿火锅吃的那叫一个汗流浃背，倒不是吃火锅热的，而是被吴侃的伶牙俐齿调侃的。

“我知道了，什么细水长流肯定不是好话，对不对？”单纯还是一张白纸的刘海儿拉着公车的扶手，有点想明白了。

“没错没错，你总算是知道了。”王志也一脸坏笑，“刚才蛮好也跟吴侃她男朋友嘱咐一声的。”

“去去去，就你心眼儿多，”刘海儿白了王志一眼，“我了解吴侃的，她不会乱来。”

“是……么？”王志学着刘海儿的口头禅，“一个干柴一个烈火，怎么不会乱来，我看他们明显不是朝吴侃家的方向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