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消怎么办？你不可能来了客人不理是么……”堂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不知道，我们有的时候来了例 假都要接 客。有些男人真是怪，听说你来了例假，他还就偏要……他才不会管你的死活……”
我的心在哆嗦！
“你这样做，心里就不别扭？”
“别扭……我真的没有认真想过……”堂姐好像是在回想什么重要东西一样的想了想说道：“对啦，一开始是有些别扭，特别是做第一次真的不好意思，慢慢地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后来，客人来的多了，而且给的钱多了也就无所谓……”
“你这样做想没想到姐夫他……”我还是鼓着勇气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了。
“废话，怎么不想着他？”堂姐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不想着他我会去做这样的事？不是为了给他赚钱治病，我会去丢这样的人？说句不客气的话，每次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时，我就跟一副没有灵魂的死尸，张开腿由着他胡为，而心里想的是快点给我钱，我的丈夫要钱治病……”
讲到这里，表姐的眼里含着泪水。
“你以为做这个事容易是吗？”表姐继续说道：“说实在的，做这一行的人那里有人样？那些王八蛋客人把你就跟一件玩具一样的一下子顺的一下子反的，一下子这样一下子那样的瞎折腾……”
堂姐给我讲了好多的关于她们这一类女子的故事，有很多听来真的让人心头发颤！
有一位大款，每个星期他都会到这里来找女 人。有一次，他叫了堂姐。那一次几乎让这个性变态狂折腾死了！他并不和小 姐上 床，只是要小 姐将全身的衣服脱了，然后就用一根很粗的塑料棒来折磨小姐……这个野蛮的男人就在小姐的喊叫声中来得到满足！
还有一个看过去很有派头的男人，每次都要求小 姐与他进行口 交……不少的男人，外表看过去都是道貌岸然的，一到了与小姐单独在一起就放浪形骸，什么样的丑样都有……
“你不怕得病吗？”我不想听这类的事情，于是就打断了堂姐的话问道。
“怕。怎么不怕？我们那里的一个小姐已经查出来是艾滋病……”堂姐满是哀怨地说道。“没办法，我们只能小心一点，尽量要求客人戴 套……但很多客人是不愿意戴 套的……当然，不戴 套钱就给得多些……”
我的心在颤抖！真没想到，就我们现在的社会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事情。
我猛然想起曾经读到过的一首旧时代的青楼女子写的诗：一片寒微骨/翻来面面新/一朝被玷污/抛掷至如今！
真是这样，女人走上这条路就好比是打麻将的骰子，由着赌客们丢来抛去的！
我无话可说。这是从表姐的嘴里说出来的，不然的话我是不会相信也不敢想像人间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的。
我与堂姐一直谈到快要天亮。我的心悲哀到了极点！女人啦，人间最受苦的就是女人！为了给自己的丈夫治病，女人去卖身；一边张开双腿来由着别的男人滋意枉为，一边心里想着丈夫的病情是不是好一点……
我终于理解了“女人是用心在爱”！只要是怀着一种感情与哪个男人上了床，那么这一辈子女人都不会忘掉的，都会义无反顾地那怕是被动的挑起这一份责任的！
我回到宿舍，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了个够！我真的后悔不该投胎做女人！
下午我就回到了县里。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堂姐家里。我把钱交给了躺在床上连说话都没有力气的姐夫。我不敢说这是堂姐卖身赚来的钱，只说是堂姐要我带回来的，并交代他一定要去看病。
堂姐夫看来是病得不轻的，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皮肤包着一层骨头，嘴唇发乌，表情呆痴；如果不是那双眼睛里还有两颗闪动的眸子，眼前的人就跟死人差不多了！我记得以前的堂姐夫是一个长得很标致的男人，怎么就会成了这个样子呢？
我终于理解了堂姐为什么会去卖身……
堂姐夫一下子看见了这么多的捆扎得结结实实的钞票，由于病痛的折磨而毫无光彩的双眼一下子放出一种好像久沉于深渊突然见到了阳光一样有如利剑般的光来！
啊，钱真的是一样最伟大的东西，竟然可以使人从死亡的边上回转过来的！我真想读一段莎士比亚关于钱的台词。
堂姐夫眼里的光彩很快就没有了，又恢复到了病恙恙的样子。
“谢谢你。小红她好么？”堂姐夫轻轻地说道。“她说是在给人当保姆……”
“是，是在一个很有钱的老干部家里当保姆……”我真想告诉他，你的老婆为了你，在忍受着多么揪心的痛苦！但我不能说，我只能心里像有一只手揪着一样的难受。“这钱一部份是她的工钱，还有一部份是那位老干部借给她的……她说，要你赶紧去动手术，钱不够她还会想办法的……”
“唉，真是苦了她哩！”还好，这个男人多少还会为堂姐的苦所感叹一下。“你跟她说，要她不要太过节省，该吃的就要吃一点……”
我点点头。我的心里在滴血，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你写一张收据给我……”我说。
“你写，我签个字就行的。”堂姐的丈夫紧紧地抓着钱。
我写了一张收条，然后由堂姐的丈夫签了一个名。
到此时，我的心里才真正的感觉到一种疼！女人啊，任何时候都在有意无意地承担着一种责任！
从堂姐家里出来，我本来想回家一趟的，但我还是忍住了，我担心我会忍不住将堂姐的事情说出来。再说，这个时候没有放假，突然回家会引起家里的猜疑的。
我沿着街头从西朝东地快步朝汽车站走去。
家乡还如我离开时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也是，才离开不到几个月。但我发现，家乡的街头，那种标着“休闲中心”字样的店子明显地多了！
这实际就是女人买身的场所！我的心又开始哆嗦！我的家乡曾经是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生活安宁、民风淳朴，现在竟然也有了这样的场所……
回省城的办车要到下午一点半才有，于是我买好票后就到车站旁的河边上坐着。家乡的河没有很大的变化，水还是那样的清澈，两岸的树依旧是青翠的，加上远处的山也还是那样的层叠着，给人一种像画一般的感觉……我突然预感到，家乡也有一天会变的！
这样坐了好久才起身，登上回省城的车……
（未完待续）
X月X日。晴。
许佳佳生病了。
自从经了上回那事，我们好像就真的成了朋友，她经常会来叫我去喝茶或上馆子。我不肯去，因为我没有钱请她，可她却一如既往地来叫我。有一次我实在不好意思，也硬着头皮来准备买了一下单。没想到她将我的钱一收，很认真地说道：“风中娇，我跟你说，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必要这样的客气。我知道你家里不是很好，可我家里有钱，真的，你从现在开始，凡是与我在一起，你就不要想这些事，吃也好玩也好都由我来买单好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按一般做人的道理，我也应该礼尚往来的。
“不为什么，就只要你对我好就行。”许佳佳说道：“我只要你跟我好，我就踏实，就开心！就觉得天空都是蓝色的！”
“你不是有那个叫金彪的吗？”
“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