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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屁用。在我们这里没有公道,有钱什么事都可以摆平。”他双眼盯着董所长大声嚷道。

“喊鸡呀,有本事你去勾他妹妹嘛。”董所长气得脸色发青。

董所长又细声地说:“看你以前给我送过几斤狗肉的感情上,大哥我今天不揍你,但你也不要为难我。”

“他凭什么抢我的老婆?有钱有势就可以干这种缺德事吗?”他不领情争辩道。

毛九根白了董所长一眼,把头抬得高高的。我又问:“卖胶水的钱呢?”

“一共六百六十七块钱,我都给了村里五保户符大婶,邢大妈了,我没贪一分钱啊!”他垂下眼帘,小手指不停地挖鼻孔。

我严肃地说:“不论钱给了谁,你都已经触犯了法律,知道吗?”

他瞪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对面雪白的墙壁。

我接着说:“你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违法行为,准备接受治安处罚。”

“反省个屁。‘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们如果不处理梁四,我还要报复。”他几乎是在喊。

董所长决定送他去县公丨安丨局拘留所,毛九根边上车边喊:“你们怕梁四,我不怕,死都不怕。”望着呼啸而去的警车,董一点忧心忡忡地说:“村霸问题不解决,报复的事情就会日益增多。这回你也亲眼看见了,情况就是这样子,以后你不要老批评我们软弱无能,没尽到责任啊!”

我没吭声,出门口时感觉双腿有些沉重。

“村霸”是农村经济发展过程中冒出来的“毒瘤”,就像正常人得了癌症一样必须坚决将它除掉,否则会危害整个农村肌体。

蹲点结束后,我把“村霸”的问题列入全县重点治理对象,但由于梁四的舅舅,身居县委常委要职的马立正一直干扰这个案子,直到我调离县委时梁四的问题都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

劫车

县里开完计划生育工作会议已经是夜里11点钟了,我决意要返回红棉乡。司机陈风水提醒说,深夜行车不安全,上个月云古岭就发生了两起抢劫案,司机的钱和手机都被抢走了,有个司机还伤得很重,还是明天再走吧?我不为然地说:“就是要碰碰他们,看看这些王八蛋吃了几个豹子胆。”陈风水附和道:“对,早就该收拾他们了。”

云古岭是回红棉乡的必经之路,路窄弯多,岭高难行,四周又没有村庄,除了拉瓜菜的车辆外夜间很少有车行驶,歹徒就是利用车辆慢速爬坡时抢劫过往的车辆。

刚出了县城天就下起毛毛细雨来,我关掉车上的音响反复考虑如何擒获这帮歹徒。车子驶近岭下时正是子夜时分,雨刮器还在不停地扫抹车头玻璃上的雨水,强烈的灯光把公路照射得白蒙蒙的,远远望去云古岭仿佛挂在天上。

小车爬上岭顶时被一根水桶大的原木拦住了去路。我们真的碰上歹徒了。我讯速拔出手枪对陈风水说:“你去搬开木头我来掩护。”陈风水很紧张地说:“子丨弹丨别上膛啊,万一走火我就完了。”车子一停下来,我们就迅速跳出车外,几乎同时十几个黑影立即围上来。我大喊:“别动,再往前一步我就开枪了。”

“别开枪,我是火珍!”

我大吃一惊:怎么是她!

两年前我就认识火珍。

火珍是水龙村的媳妇,三十出头,人高马大,走路时屁股左右摇摆,在广东打过五年工,后来因工资问题和老板打了一架,回乡带着村里的乡亲贩卖瓜菜,生意做到北京上海赚了不少的钱,前年被选为村妇女主任。她性情刚烈,敢做敢为,曾把烂赌的老公揍了一顿,还差点踢破了**蛋。瘦削矮小的老公柱着拐棍到政法委告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要求我为他伸张正义。清官难审家务事,最后这事还是不了了之。事后一个多月县委召开妇女主任大会,我在县委礼堂门口碰到她。我说,你老公还赌不赌啊?她笑笑说:“揍了他一次有些收敛了,后来他又偷偷去赌,我恼火了,硬是用大腿把他夹晕了,现在他再也不敢去赌了。

我用手电筒朝人群扫了一圈果真看到火珍。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收起手枪问。

接着火珍告诉我,今年瓜菜上市以来云古岭发生了四起抢劫案,弄得外地的老板都不敢来村里收购瓜菜。更令人气愤的是,几次到派出所报警,干警竟以没钱买汽油为由迟迟不去查案。所长董一点还说干警不是孙悟空,就是有分身术也办不了那么案子。眼看着瓜菜就要烂在地里,村民都心急如焚,于是她就想出这招来逼领导解决问题。

黑暗中我借着手电筒光仔细一看,围住车子的群众全是妇女,手上都拿着木棍。我深知自己也有责任就平静地对火珍说:“在路上拦我的车?做法是不是过激了点?”

“我们一不抢物二不打人,谈何过激!”有人在黑暗中说。

我说:“打个电话写封信反映也可以嘛。”

“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们批下去的问题底下有多少干部去认真解决的呢?”火珍笑笑道。

我说:“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吧。”

“怕什么,‘没有不好的农民,只有不好的领导’,中央首长说的。”火珍一字一句地说道。

黑暗中传出嘻嘻的笑声。笑声一落有人就操着很浓的当地口音说:“县委领导有什么了不起,没有农民就没有县委。”

我说:“咱们农民一贯都是很听话的,总不能不讲应道理吧。”

“有时候讲道理,有时候不能讲道理。这样我们农民才能活下去。”话一落又有人大声说。

“大家别说那么远了,现在不是辩论的时候,我们要求领导尽快解决路上的治安问题吧。”火珍举起手电简说。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你说怎么办?”火珍焦急地问。

我立即郑重承诺:“这个问题我明天立即给你们解决!”

……

回到乡里,我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就和林业局的方局长协商,把原来设在云古岭下的木材检查站移到岭上,同时增派了两名干警一起值夜班。此后,“劫车”案件就再也没有发生了。

两星期后云古岭劫车案告破,歹徒是四个吸丨毒丨的农村青年。派出所所长董一点将功赎过不奖不罚。

让我至今还不解的是,是谁把我深夜返回红棉乡的准确时间告诉火珍的呢?看来这永远是个谜了。

手术室的灯火

晚饭后,乡里的干部回家的回家外出的外出,简陋的政府大院立刻陷入了寂静。随着夜幕的降临,我听到了鸟叫狗吠,听到了门窗经不住风吹发出的“怦怦”响。我不知道这样的情景还要延续了多少年。

其实我并不孤独,因为还有值班室的老胡。这时老胡正戴着眼镜坐在大门口翻杂志,他很快就翻完手上那本杂志,然后抬起头望着窗外那株老椰树发呆。

老胡今年五十出头,满头白发,说话歪嘴巴,胸前经常挂副老花眼镜,妻子去年车祸死了,儿子在省城工作,为此他打了几次报告要求内退,但乡丨党丨委都压着没批,理由是不满60岁。

我在院子里随便走了几圈,见他还是神经夸兮兮的样子,便走上前去对他说,你去通知钱副乡长到我房间里来,有事找他。老胡抬头看看我就诡秘地说,钱副乡长很忙呀,正在卫生院上夜班呢。我有些纳闷:钱副乡长既不是医生又不管卫生工作,他去医院干什么,难道他病了或是去看别的病人。我对老胡说,你一定带我去看看。老胡见我态度坚决,便关上大门然后领我朝卫生院走去。

卫生院离乡政府并不远,远远便看见三楼有一些灯光从窗帘里透出来。走进昏暗的楼梯口老胡就停下来说:“你自己往三楼走吧,不要说是我带你来的,否则乡长知道了又要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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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政法委书记的真实手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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