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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320寝室一共四个人:我、邓树、刘川还有曹志凡。老大曹志凡来自新疆,家里有一只倒卖钢材的老爹,在当地算是首富,典型的土财主,毕业后曹志凡跟女友比翼双飞去了海南,结婚的时候给我们每人发了张请帖,从此音信皆无。邓树大学毕业后考了选调生,先在基层干了两年,受不了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天黑就往被窝里钻的生活,四处托人调入市计生局,专管给男人结扎妇女上环,每次聚会总义务给我们发放避丨孕丨套。刘川则在学校附近的村子里租了一间房子搞自由写作,日子过得拮据而寂寞,好几次我们去他租的民房里,看见坐在床上吃泡面。

打电话给邓树,问他有没有时间。

邓树问我:“什么事?”

我说:“晚上一块儿去看看刘川。”

邓树说:“好,过半个小时你到四川酒家来接我!”

邓树一定是又在酒桌上,前一段时间他刚混上个什么**科长,顿时牛逼闪闪放光芒,身上换了一套行头:蒙特娇西装、鳄鱼皮鞋、金利来领带、老人头衬衣,连袜子都是花花公子的。说话也开始打官腔,动不动就给人家分析我国的人口形势和大政方针,一副标准人民公仆的风范,据说至今还是处男。前几天,市郊有一个叫高志强的包工头,是我们大学校花赵欣楠的表弟,想生个二胎,请他在“夜巴黎”吃饭,邓树叫我过去。吃完之后,赵欣楠告退,高志强请我们一起去做按摩。邓树一开始死活不肯去,被硬拉进去,给他找了个妖艳的按摩小姐。情到深处,姑娘主动宽衣解带,抱住邓某欲行其事。邓树一见形势不妙,一把推开按摩小姐,穿着花裤衩子从包房里跑出来,一蹦老高叫道:“我们可都是国家干部,要以身作则,嫖娼这种违反原则的事坚决不能干!”然后愣是硬着裤裆,跟按摩小姐宣讲了半天国家法律法规。

老夫混迹江湖多年,阅阉人无数。从来就不相信在这个杂草丛生的树林子里,还能有什么好鸟。上大学时,邓树就曾经暗恋过赵欣楠,暗中写了两大本情诗,还用望远镜偷看过她洗澡。有一次熄灯之后,邓树偷偷爬到我的床上问我:“八一,你说赵欣楠究竟是不是处丨女丨?”

邓树说的四川酒家在师大旁边,老板是个藏族人,叫扎西,长得鹰勾鼻子,浓眉大眼,眼窝深陷,额前有一绺头发自然卷成蜗牛壳状,说话前嘴巴里嘟噜嘟噜直响。扎西老板烤得羊腰子那叫一绝,有肥有瘦,小火慢功,蒲扇不停,烟雾缭绕,香味传到百里之外,烤得差不多了放点孜然、辣子粉,递到手上的时候还“嗞嗞”冒着羊油。上大学的时候,我、老大还有邓树几个经常逃课去吃羊肉串喝啤酒,我喜欢吃腰子,一顿能吃五六个,老大爱吃烤黄花鱼,每次都把冰箱里存的鱼吃光为止,打嗝的时候一股子鱼腥味,飘荡在寝室里,好几天不能散去。

把车停在便道上,我趁机在路旁的玉河边撒了泡尿。撒完尿又在河边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儿,抽了支烟。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玉河边的垂柳开始变绿了。大学时,我和李露无数次牵着手走在玉河边上,微风吹拂她的长发,轻扫过我的脸庞,总会让我心潮澎湃。那时候我最大的梦想是在这个城市里当一名中学老师,李露最大的梦想是跟我结婚。八年之后,我摇身一变成了“燕山庄园”的老总,当年的梦想早已经灰飞烟灭,不再提起。刚毕业那时,我偶尔还会想起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会跟李露一起到河边走走。结婚以后,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再后来,这一切仅仅出现在梦中。

邓树从“四川”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美女,正是当年的甲级校花赵欣楠,赵欣楠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见到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邓树擤了把鼻涕,又用力清了清喉咙说:“八一,你还不知道呢吧,我跟赵欣楠好了!”

“操,你丫对不住哥们儿,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连个礼物都没准备!”我说。

“不用准备了,走吧,咱们一块去看刘川——他也还不知道呢!”

赵欣楠是艺术设计系的,跟我们一届,天生一副明星相,身材妖娆,一对美乳如细玉般光滑,挂在胸前摇摇欲坠。上大学时因为长得漂亮,成为众多男生梦寐以求的偶像,大学没毕业就跟一个什么局长的儿子同丨居丨,据说还为他堕过胎。听说赵欣楠毕业以后去了家报社,然后跟报社社长爱得死去活来,后来似乎结婚了。不知道邓树怎么勾搭上她的。

一上车,邓树在一旁跟我大侃最近抓过一个郊区的农妇,邓树说:“那农妇是个农民工的老婆,我们去的时候她怀里抱着一个,把另外两个藏床底下了,笑话,我们又不是傻瓜!”说完,洋洋自得地吹起了口哨。

邓树今天话特别多,一听就知道想在赵欣楠面前显示自己的**权力。

我却有些瞧不起他,俗话说,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脐下三寸才是女人的命根子,赵欣楠就算漂亮也终究是个二手货,选老婆好比买汽车,图的就是个原装进口,只是不知道赵女士过了磨合期,用起来会不会更加舒适。

赵欣楠似乎看住了我的意思,坐在副驾驶上,面沉似水,不时地用冷眼瞥一下身后的邓树,显出不耐烦的样子。

到了刘川租住的民房楼下,邓树突然低声跟我说:“听说刘川被一个富婆包养了,你知道吗?”

4.

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班那群男生里头,我跟刘川最铁。跟李露搞对象之前,我和刘川整天形影不离,一块儿打球、看录像、吃饭、上自习,一天到晚混在一起。

跟好李露上之后,有一天她竟然问我:“别人都说你跟刘川有同性恋倾向,是不是真的?”气得我差点没昏死过去。李露见我生气,一脸无辜地解释道:“别人都这么说嘛!”

刘川这人性格孤僻,却心灵手巧,他的家庭条件不好,上小学时就没了母亲,父亲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刘川上学的钱都是从亲戚朋友那里借来的。一般喝酒他都不跟我们去,但是却很大方,每次去了总是争着抢着掏钱。用老大曹志凡的话叫“严以律己,宽以待猪”。大学四年,刘川默默地承担了寝室所有的内务:打热水、拖地、擦窗户、整理书架,每次打球回来,还义务为我们洗袜子。大三那年圣诞节,我们寝室在外面搞了一次狂欢,喝得昏天暗地之后,刘川从包里取出几条围巾来,交给大家说:“这是我亲手给你们织的,希望毕业以后都别忘了……”

都别忘了我们是一个寝室的兄弟?别忘了围巾是他亲手织的?别忘了那些青葱岁月,花样年华?别忘了结婚的时候请他喝喜酒?究竟都别忘了什么,刘川没有继续说下去,我记得刘川后来端起酒杯给我们每人敬了杯酒,然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但是邓树后来回忆说,当时刘川没说完就跑厕所去撂酒去了。

时光穿梭如箭,将那些如梦如幻的往事射伤得支离破碎,拾起来的都是只言片语,早已经难辨真假。

刘川私下里总是劝我对李露好点儿,他说李露是个好女孩,让我一定好好珍惜。我跟李露结婚的那天,那伙大学同学们光忙着喝酒,就刘川一个人忙前忙后,像个打杂的仆人一样卖力地干活,爬梯子、挂气球、分烟酒、放鞭炮,还一个人把五十多斤花生扛到三楼。婚礼结束后,刘川简单扒拉了两口剩饭,就无声无息地帮我收拾残局,把我跟李露感动得一塌糊涂。

想起刘川觉得有些挺对不住他的。前年夏天,刘川曾经向我张口借五千块钱。当时我的“燕山”刚刚起步,从北京买了套二手生产流水线,又把厂房重新装修了一遍,自己欠了一屁股债,手头正紧。接到刘川电话时,我稍微犹豫了一下。我问刘川:“过两周行不?”

刘川说:“要是你不方便,就算了吧!”

我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川淡淡地说:“没什么。”便悄悄挂了电话。

后来邓树告诉说,那次,刘川的父亲得了急性胆囊炎,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就等着手术费了,刘川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外地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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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身不言归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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