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先是看到芙蓉上了自己的炕,心里窃喜,可是等着芙蓉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二喜就感觉芙蓉还是在躲避着自己,这是用被子把她和自己隔绝了起来,心里就凉了下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盯着芙蓉的脸,细细端详着,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其实这个时候芙蓉比二喜还尴尬,在他看来,二喜上次找自己的时候,自己就不应该拒绝他,要不的话,现在自己想要进这个宣传队也不至于这样为难,所以,她坐在二喜的炕上也是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很长时间,二喜试探着问芙蓉:“家里没吃的了?”
芙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是天娃又找你麻烦了?”
芙蓉点了点头,之后忙着又摇了摇头,说:“没有,间或他也死皮赖脸地找过我几次,可是我没理会他,他自己觉得没趣,已经很长时间没去烦我了。”
“那就是……”一边说着话,二喜一边站了起来,跳到了炕上,一个饿虎扑食压在芙蓉的身上,“那就是想我了?”
芙蓉顺势在二喜的肩上砸了一下,嘴里说着“看你想的美”,同时拉开了裹着自己的被子,让二喜钻了进去。
看芙蓉的样子,二喜虽然猜不透她的来意,但是最起码他知道芙蓉还是愿意对自己投怀送抱,所以也就没有客气,在被子里和芙蓉滚成了一团。
完了,芙蓉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二喜,逗笑着说:“这是老了?怎么越来越不中用了?”
二喜叹了一口气,坐了起来,点上了一支卷烟,说:“你没听过那‘二更更,三冥冥,四数钱,五烧香’的话?”
芙蓉看着二喜很严肃的样子,一时间还真来了尽头,追着二喜问:“什么意思?我咋没听说过?”
看着芙蓉认真的样子,二喜笑了,说:“意思就是那20岁的小伙子一更可以来一次,30岁的男人一晚上一次,到了40岁了,那就好像别人数钱一样,一五一十地数,那就是大约五天一次了,等到50岁的时候,那就和老太婆烧香一样,只有到了初一十五才可以来一次。”
芙蓉听了二喜的话,差点笑岔了气,她在二喜的脊背拍了一巴掌:“我叫你坏!”
二喜看看两个人的气氛轻松了,便抓住这个机会问芙蓉:“我看你没事不来我这三宝殿,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芙蓉本来不好开口,现在见二喜问起了自己,也就来了个顺水推舟,问二喜:“队里成立宣传队,你是主要负责人,不知道现在演员都定下来没?”
听了芙蓉的话,二喜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芙蓉今天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热情。现在既然知道了她的来意,二喜也就不那么紧张了,他故意挑逗芙蓉:“我知道你是蹦蹦跳跳的好把式,可是我想着,宣传队的活也不是个好活,有时候赶任务,都是起早贪黑地干,怕你受不了,所以我就没敢写你的名字。再说了,现在天娃每天都盯着你,我要是把你挑到宣传队里,那他还不把我当作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我不管,你也不要糊弄我,谁不知道宣传队是个吃香喝辣的地方?你当初和我睡觉的时候胆子那么大,怎么到现在见了天娃就怂了?”说着话,芙蓉已经瞪起眼了,“告诉你二喜,这次我要是进不了宣传队,我就拿这个上公社去告你!”说着,芙蓉从身子底下抽出来自己的裤头,然后在二喜面前晃了晃,然后又塞到了被子里。
二喜一听芙蓉的话,“扑哧”一下先笑了:“你告我?行啊,到时候公社问我,怎么和你好上的,我就把你偷队里棉花的事说出去,看看咱们两个谁不要脸了!”
芙蓉看见二喜笑了,知道事情有门,就故作矫情地把二喜搂住了,说:“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那过的是啥日月,但凡有那么点办法,我也不会这样下贱地找你了。”说着,芙蓉新到了自己的伤心处,那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滴了下来。
一看芙蓉哭了,二喜也就不敢再和她说笑话了,忙着用手擦去芙蓉的眼泪,低头对着芙蓉的耳朵小声说:“你放心,古镇村有一个人进宣传队那也是你芙蓉,我怎么会把你忘记了?”
芙蓉这才破涕为笑,骂了一句:“死二喜,你就坏吧!”
之后,两个人又说了会闲话,芙蓉担心景儿半夜要撒尿,就慌忙穿了衣服,溜出了二喜的饲养室,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