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今天自己做了一回主,感觉很便宜地就买了两头猪娃,本来很高兴,还没来得及给麦红显摆显摆,居然先听了这样叫他窝火的话,也顾不上吃饭了,就要去地里看看。后来麦红劝了劝,看着富贵把饭吃了,然后,两个人一起来到了自己的地里。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按说那玉米再过个十天八天也就成熟了,谁在这个时候搞破坏实在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最起码对玉米的产量影响不是很大,可是等着麦红和富贵赶到了自己家的责任田,他们的肚子都能气炸了。映入麦红眼帘的是玉米地入地的一块有很多玉米苗已经扑倒在地里了,他们没有细看,急忙顺着地垄往前走,看了看,责任田里大面积毁坏的玉米苗有四处,到头后他们再返回来数了数,砍到的玉米大约有一百多棵。再看看豆子和棉花地,好像没有什么变化,都还是那喜人的长势。
看完后,麦红越发来气了,可是知道这是人家暗里干的,自己想发火也找不到人,就对富贵说:“你下午把这些砍断的玉米苗都收拾收拾,把玉米穗都掰下来拉到家里去,我去找找村主任。”
这时候富贵反而消气了,他看了看面前横七竖八的玉面苗,劝解麦红,说:“我看还是算了吧,他有那力气砍就叫他砍去吧,反正玉米马上就成熟了,叫我看产量没什么影响的,何必多惹那份闲气?”
麦红听了富贵的话立马瞪起了眼,怒气冲冲地说:“不是影响不影响产量的问题,这是性质问题;再说了,我们要是咽下了这口恶气,他们往后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你,行了,啥也不要说了,你只顾把地里的玉米收拾干净就行了。”说完,也不管自己还挺着大肚子,“噔,噔,噔”地就去了。
听了麦红的话,这个有着多年领导经验村主任赵平乱也感觉很是惊奇,他详细地问清楚麦红家的受灾情况,然后又安慰了她一些话,最后对麦红说:“这个事情非常严重,我也一定会重视的,这样吧,你先回家去,等着我再找几个人侧面了解了解。”
麦红细细看了看村主任赵平乱,感觉他不是敷衍自己,就准备回去,可是临走的时候,她还是不放心,又对村主任说:“这事你还是要费心的,要不我就上告到公社、县上,我就不相信,这样坏的人他还能上天入地了不成!”
送走了麦红,村主任赵平乱再想想这事,感觉很是蹊跷,为什么村里那么多的庄稼都好好的,偏偏就麦红家的叫毁坏了?要是说偷到他家去了这还好理解,可是偏偏地都砍断到地里了,分明就是在搞破坏,可是谁会干这样的事呢?这样想了一会,村主任赵平乱也感觉糊涂着,就打发老婆把有才叫到了自己的家。
看看有才风风火火地来了,村主任赵平乱就把麦红的事说给他听,可是还没等赵平乱的话说完,有才就接上话了,说:“这事现在村里都吵闹乱了,我已经知道了的,可是再想不出是谁干出了这样缺德的事。”
村主任赵平乱听了有才的话,知道事情有点严重,就鼓励有才说:“这个自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想出来的,但是你可以根据最近村里的风言风语,分析一下,看看这事到底是奔着麦红什么事去的。”说着,他从自己抽屉里拿了一盒烟,拆开了发给有才一只。
有才接了香烟,并不点燃,表情开始凝重着,似乎在用心想着什么。过了很长时间,有才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神秘兮兮地对村主任赵平乱说:“我寻思着麦红的事是不是跟她自己单干有关?”
赵平乱听了有才的话好像回过了一点味道,他把自己坐的板凳往有才身边挪了挪,说:“不错,你谈谈你的看法吧!”
“我估计这事八成和队委有关,你想啊,上半年他们队就麦红一家坚持了要单干,可是后来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说着,有才下意识地朝门外看了看,“你不知道吧?叫我说啊,麦红地里的庄稼要论亩产的话,怎么着也是集体的一倍以上,这样的话,是不是伤着了队委的利益?咱们今天也是关了门说话,你说说,到底是责任制好还是大锅饭好?”
村主任赵平乱想了想,说:“这看对谁了,叫我说,责任制自然是对社员好点,因为家里粮食多了,最起码解决了大家的温饱问题;可是要是对领导来说,那自然就不好了,你说说,谁愿意有福不享受,找着跑到地里晒日头的?”
“所以啊,这事你还是装个糊涂吧,要是你认真了,叫我说,那这事和狗拽是脱不了干系的。”
村主任赵平乱想了想,感觉还是不可能,就对有才说:“你说的是有点道理,但是我寻思着,狗拽不愿意实行责任制是真的,可是你说这事是他干的,我还是感觉不可能。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去他家看看,和他聊聊,说不定会有一些收获。”
其实村主任赵平乱还是对的!不要说他,就是狗拽自己知道了麦红的遭遇后也在困惑着。狗拽知道这个事是自己的小姨子爱现告诉他的,那天,也就是麦红家的玉米苗叫砍断后的第二天,爱现来到了狗拽的家,说自己蒸了几个包子,给姐姐和姐夫送几个过来,坐下了,拉了几句闲话,就把麦红家的遭遇告诉给了姐夫狗拽。
那时候狗拽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事,现在再听了自己的小姨子亲口告诉自己,他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看着在亲热交谈的爱现和爱平,狗拽心里就是疑惑,是谁这么缺德,干出了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呢?
所以,等村主任赵平乱把麦红家的遭遇说给狗拽的时候,狗拽早已经是一脸的无辜,他并不知道主任开始怀疑自己,只是平静地对村主任赵平乱说:“我也在疑惑啊,你说说,这样的事它怎么就偏偏发生在我们队呢?”
村主任赵平乱到底是一块老生姜,他还怕狗拽是在装腔作势,就旁敲侧击:“这个事要我说啊,你脱不了干系,其一,按照大家的推断,说不定你就是参与者;其二,你不是参与者,最起码是个知情者;其三,就算你不知情,你也是最有能力找到作案者。”说完了,看着狗拽的脸色,细细观察着。
看着村主任赵平乱那严肃的神态,狗拽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他几乎变了声音,急切地对村主任赵平乱说:“主任啊,这个事你要是怀疑我,那就是把我冤枉死了,你想想,我狗拽几十年的队长了,啥时候干过这样没有名堂的事?”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加上自己先前的判断,村主任赵平乱还是相信了狗拽的话,他转身看了看莫名其妙的有才,然后再看了看面前一脸无辜的狗拽,说:“我也不相信这事是你做的,可是不敢分析,一分析你就有责任了,算了,我也不多说了,我们还是要给麦红一个交代才好,要不的话,她真告到了公社,我也就没有办法了。”说完,和有才就去了。
这个时候,狗拽想了想,感觉这事还真没有自己刚刚想的那么简单,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事,但是刚刚村主任赵平乱的话那也是非常明白了,找不到真正的犯罪嫌疑人,那自己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不是就白白地替别人背了黑锅了吗?想到这里,狗拽还是坐不住了,再看了看面前没心没肝的爱平,他感觉自己没有丝毫的依靠和谋划,很是焦躁,就踅到二喜那里来了。
这时候,收音机里正在播放蒲剧《教子》,对蒲剧名媛筱嫒娜的唱腔,二喜是喜欢得不得了,用他的话说,能把一出老戏唱得这样有声有色,除非这个演员,一般人想把它唱好,那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一时留下你三月未满
有为娘我见你小搂抱在怀间
你左边尿湿我右边换
将右边尿湿了娘抱到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