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二、
到了指定的宾馆，敲开房门，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位很彪悍的中年男人。我大方地朝他伸出手：“何老板，您好！”
何老板握住我的手，把我让进了房间。我在那两张沙发椅的其中一张坐下。
何老板给我倒了杯茶，动作斯文稳健：“小李不来吗？当初朋友介绍的时候，可是小李跟我联系的。”
“李柔有事，跟我谈也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一个公司。”我笑着拿出何老板的资料。
“你的产品我看过了，我们公司打算以手绘POP的形式，在超市里做抢眼的海报，配上漂亮的小册子产品介绍，还有我们的几块路牌广告也腾出一块宣传你的产品……”
我把路牌上的广告创意简单跟男人描绘了一下，男人感兴趣地看着我：“你画出来给我看看……”
于是我坐到写字台上简单画出自己的广告图……可是就在我专注着做这一切的时候，身后的男人突然把滚烫的大手放到我裸露的脖子上抚摸起来。
我顿起鸡皮疙瘩，我条件反射立即跳了起来，还没等我站稳，男人突然抱住了我，热乎乎的嘴巴便朝我的脖子贴过来，我用手背拦住他，非常冷静地：“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性急的男人。看你也不是年轻人了，干吗这么冲动呀？”
“我虽然不算年轻了，但我比年轻人有经验，你会喜欢的……你的皮肤真漂亮，又白又细又嫩滑……”
“放开我。我是来谈业务的，不是来跟你睡觉的！”我依然冷静，但声音里却压抑不住的愤怒。
男人仙仙地放开了手：“哼，装什么呀？”
一听这话一股怒火冲上了脑门，我瞪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跟你睡了，这个单你就签给我？如果不睡你就不签？”
男人看着我：“没错。只要你愿意跟我，把我给侍候舒服了，这单我就签给你。”男人色迷迷的目光有些急不可待。
我终于明白刚才在车上老总说的，有时候吃点小亏就能赢来丰厚的利益是什么意思了。非常可惜，太吃亏的事情我从来不干，刀架到脖子我也不干！
我朝男人摇头：“好歹你也是个商人，你居然这么糊涂，可以想像你之前的钱肯定不是做生意得来的，是不是中了大奖发了横财第一次做生意呀？这么不会算账！告诉你，你找个女人睡觉一百块钱街上的妓女一抓一大把。你居然要用几十万的费用来跟女人睡觉？你有没有数学概念啊？你小时候没读过书吧？”
“这几十万当然是拿来给你做广告的啊，但有个附加条件，你要让我高兴。再说了，如果不是跟我睡觉，公司派你来干嘛呀？派个男的来就可以了。这种行规谁不知道啊？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业务员拉单可以拿那么高的回扣了。看来我真不是能发财的料子。过去有小龙宠着，在小广告公司上班时根本就没去跑过业务，从不知道还有这一行规。但我知道这是极少数人自己默认的行规，有点脑子的老板有谁会如此？那笔广告费可是自己血汗钱，不是公款消费！
原来那该死的老总早知道这私人老板是个色鬼了，他真是很会做生意，一般这种色狼私人老板的单子就让我们女的出手，因为他觉得只要我们出手都会事半功倍，可惜这次他打歪算盘了！
我捡起自己的东西放进袋子里。
“你捡什么东西啊？难道这广告你不做了吗？”
“我建议你还是留着这个钱去嫖妓好了，几十万呢，够你嫖一辈子——你根本就不懂得广告，你做什么广告？！”我捡好东西，看着男人：“真正的商人不会是你这等素质，你真的很可怜！”
“这单签下来你也有几万块回扣的。”男人对我说。
“你留给愿意跟你睡觉的人吧。”我站了起来。
“你这种态度，不怕丢了工作吗？”
“丢了再找，我给谁打工都是打工。”这一刻我已经有了重新寻找工作的念头。
“你还是处女？”男人盯着我。
“不是。”我看着男人。
“那你在意什么呀？快乐一下，可以拿几万块，你男朋友或者老公也不知道的。你何不放松一点呢？”
“我只跟有情人做快乐事。与钱，与男朋友都无关。我看不上你，所以你钱再多我跟你也快乐不起来。”
很明显，说看不上那个男人的话很刺激他。
男人狠狠地：“如果我强奸你呢？”
“不可能。”
“你以为你有力量阻止我？我用暴力很轻易就可以把你给强奸了。”
“然后呢？你把我杀死？”
男人笑：“我傻呀？干吗要杀你？我放你走又怎么样？难道我还怕你去告我强奸不成？”
“我不会告你。不过我会告诉我哥。”
“你哥干什么的呀？黑社会的？”
“不，我哥公安局的。”
“抓我去坐牢呀？我弟还是检察院的呢！”男人看着我冷笑。
“不。”我非常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在你还没坐牢之前，他会在半路上用麻包袋套住你的头，然后把你踩趴在地上，用东西塞住你的嘴巴，最后把你的指甲一只只给磨下来……只要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男人眼里的欲火瞬间熄灭了。
我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站住！”
我正想打开房门的时候，被男人叫住了。
我转过身来。
男人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我刚才听你说起广告的创意非常不错。是我谈过的广告公司中最让我满意的方案。我要租下半年的路牌广告……把合同给签了。我明天要去杭州呢，没时间了。”
我愣住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老板叫何凌，听起来像个女人的名字。
“你不会是被我吓着了才跟我签的合同吧？”合同签下来后，我笑着问他。
何凌笑：“切！你还没见过我牛的时候，我会怕人威胁？知道我以前干什么的吗？”
“贩毒的？”
“不。那种绝子绝孙的生意俺不做。”
“那你做什么发家的？这么牛……”
何凌把头府向我耳边：“我以前搞走私的，公检法都帮我干活呢……你说，我这样的人会害怕别人的要挟吗？臭丫头，我真是被你身上某种东西给降服了。我真佩服你呢，走，我请你吃饭去。”
“谢谢。可是，我要回家煮饭给我男朋友吃……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