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买了点东西匆忙回家见了父母和奶奶,又急匆匆踏上返京之旅。
虽然莫名其妙渴望着见到戴维,但我不急着见他,这几天旅途劳累,脸色看起来很憔悴,我打算先到公司汇报工作,然后好好休息一两天再见戴维。
跟经理汇报完自己的工作,我回到办公室,我把家乡这个季节成熟的又脆又甜的三华李果带给李柔和阿坤。
阿坤愉快地啃着我的给的新鲜水果,惊叹:“这果味道真好,甜中带一点点的酸味,很鲜美的味道,这果肉是紫色的,真漂亮,这果我第一次吃啊!”
一旁的李柔却无精打采一个接着一个啃着摆在她桌前的水果一言不发。
趁着中午吃饭的空隙,我问李柔:“我回家这么久,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啊?”
“没有。”李柔低头吃饭。
“你跟老外发展得怎么样了?”我明知故问,我想亲耳听李柔怎么说。
“你说的没错,那是一洋垃圾,我把他甩了。”李柔脸上露出了很不痛快的色彩。
我听了心理欣然,李柔那么坚决地说她甩了别人,只能证明戴维说的是实话,他们已经没有瓜葛了。按理,戴维在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恋人之前,有李柔那么热情主动投怀送抱,他是不应该拒绝的,他真拒绝李柔,那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他其实也没自己想象中的垃圾。这让我对戴维的愤怒慢慢就削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带着怨恨的思念……
两天后,再接到戴维的电话时,我和戴维约在我们常去的咖啡馆见面。
我很用心地把自己打扮一番,脸上倒不用花工夫,在南方生长的细白嫩肉经北方的气候浸染,长年累月那张小脸都是红扑扑的,只要有足够的保湿露滋润着,自然的颜色比用任何的化妆品都健美。我需要费心的是该穿什么样的服饰去赴约。春夏之交的北京晚上还是比较冷的,这种不冷不热的天气不好穿衣服。
我把布衣柜里的衣服全倒腾出来,一件一件在镜子前不断比试。最后穿一件前几年在广州买的纯白妮子连衣短裙,配一双红色高跟羊皮靴出了门。
戴维已经在咖啡馆门前等我,风很大,戴维居然不愿进屋,就在门口等着我,远远看到我,戴维朝我走来……
我看到戴维一边手拿着玫瑰,一边手拿着一个盒子。
戴维惊喜的目光:“噢!上帝,今晚你太漂亮了!”
戴维边说边把手上的玫瑰花和盒子送给我,盒子是一个包装很漂亮的心字形纸盒,盒子上有细碎的花瓣拼成“I love you”的字样,打开盒子,里面是我喜欢吃的巧克力。
记得以前小龙惹我不高兴的时候,也会送礼物给我,都是些漂亮的衣服,还有贵重的珠宝项链之类的。我突然发现,如果在意一个男人,不管是廉价的巧克力还是贵重的珠宝,其实在我的心里价值都一样,此刻,我为戴维的浪漫感到温暖,过去的不快也慢慢消融……
看我接过礼物,戴维朝我张开了臂膀:“宝贝,你真漂亮,我太想你了……”
我逃开他,径直走进咖啡馆:“到里面聊吧。”
服务员看到我们非常热情,带我们到以前经常坐的屋角最角落的那张台。咖啡馆里萦绕着悠扬的萨克斯调子,很熟悉的感觉。
看我坐下,戴维有些怯生生地:“今晚你不会又故意来泼我咖啡,然后就走掉吧?”
戴维对刚才我没投进他的怀抱耿耿于怀。
我瞧着戴维笑:“怎么会呢?你这么帅,别说姑娘看到你不愿走,就是美丽的孔雀看到你也会向你开屏跟你炫耀自己的美丽呢!”
戴维满脸认真地:“亲爱的,你比喻得不对呢,孔雀开屏那是雄的啊,我可不是同性恋哦。”
我伸手捂着嘴笑。
戴维有些不确定地:“你真的不讨厌我了?你原谅我了?”
我放开手,依然笑:“你长得很像我的偶像,所以我决定不讨厌你了……”
戴维惊喜地:“真的?我像谁啊?
“尼古拉斯�6�1凯奇。你是不是他的私生子?”
戴维愣了下,笑道:“噢,不!我才没有那么糟糕的老爸,他已经破产了。”
我认真地:“不许你说他糟糕,他破产了一样是我的偶像,我一样崇拜他。”我趴到戴维的跟前瞪着眼仔细瞧他:“再仔细看,其实你也不太像,一点点像而已……你的脸没他的长,你的眼睛比他的蓝,背也比他直多了。”我抬起身子:“切!你们洋鬼子怎么差不多个个都这样呢?分不出美丑!”
“噢!我算是帅哥了,很多人比我丑。”戴维抗议道。
“是啊,你很帅啊,所以,中国女人都要舔你脚趾头呢!”我笑意嫣然地惊叹道。
“喂,你还提,我只是开开玩笑啊,你居然这么生气啊!那天居然拿东西泼我……那晚,
我不过跟我朋友开玩笑呢。因为朋友问我,来中国旅游要多少费用,我说只要出机票就可以,来了有中国人出费用。因为我发现你们中国人真是请客冠军呢,吃饭的时候,都抢着埋单。那我们就可以不用出钱啊。当时他还问我想找个中国女人,难不难找?我才跟他开玩笑说中国女人愿意舔他的脚指头呢,因为我走到哪里都有中国女人骚扰我啊,我也经常跟我的一些中国朋友开玩笑的,他们都笑着附和我呢。你居然这么生气!”戴维显得很无辜。
我的笑意没了,我想起表姐遇上她心爱的人时,也是非常热情和大方,那个男人很懂得感恩和回报,走的时候塞给表姐几千美金。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像我的表姐夫那样的知道礼尚往来?
我冷冷地:“我们抢着买单,是因为我们热情好客,懂得照顾和尊重客人,你们来我们中国白吃白喝的还嘲笑我们!我们那么热情招待你,你却当我们傻瓜好欺负,说我们中国女人愿意舔你脚指头!你那香港臭脚丫狗都不舔呢!”
“喂,你别那么认真啊,我们都很喜欢开玩笑的,我们私下里还经常开玩笑说我们白女人经常去舔黑人的脚趾头呢……”
“为什么啊?”这个我倒是没听说过的。
“因为黑人床上功夫厉害啊!比我们白人厉害多了,在床上不借助任何工具就可以让女人哼哼唧唧几个钟头,所以我们白女人喜欢他们啊!”
“你骗人,我怎么不见有多少个白女人嫁给黑人呢?”
“噢,你怎么可以把结婚跟性爱连在一起呢?”
我哑然。这年头,不管老外还是中国人似乎没多少人把性爱跟结婚连在一起了。
戴维继续他的话题:“我们朋友之间经常开玩笑说,如果让一个白女人遇上一个黑人,惨了,她们就不会回头再找我们了……我们经常开这种玩笑的,我们喜欢开这种玩笑,我们没有任何恶意,只是说笑而已……没想到你听了会泼我冷水……”
“是饮料。”我纠正。
“都一样。反正当时被你吓着了,你好厉害啊!”
“还有更厉害的呢!你别想着可以欺负我!”
“我不欺负你,我爱你呢……”戴维笑眯眯地看着我:“你看,我们重逢多不容易,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你爱的人多了,深圳上海都有你爱的人,这里也肯定不少,我认识的就有李柔……”
“不。”戴维打断我:“你的朋友李柔,那是我们在超市购物中偶然遇上的,她一定要我的电话,一定要请我吃饭。我是尊重她才给她电话。我没爱她,那天晚上她想到我房间的时候,我就跟她说,我不可能跟她结婚。目前也不想谈恋爱。因为她英语说得太糟糕了,而且我跟她也不来电。”
“你真可恶,不喜欢人家还蹭人家的饭吃!
“人家请吃饭,自己去赴约那是尊重人家啊!”戴维满脸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