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没多少钱。喜欢嘛？”

莫菲菲看着我，眼神很奇怪：“喜欢。”

“把你的手机卡拿出来，我给你装上，以后这部手机的主人就是你。”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莫菲菲没有拒绝，而是看着我，时间超过一分钟。她最后道：“为什么送我礼物？而且送的是价值不低的礼物。”

我道：“没什么，我看你手机挺旧的，你用起来肯定也不方便。”

莫菲菲道：“谢谢你。我接受你的礼物。”

我道：“菲菲，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莫菲菲左手拿着手机轻巧地转动，右手拿汤匙缓缓搅拌咖啡，就是不开口。

我心下发急，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我遇上的女人没有拒绝我的，莫菲菲是一个例外。想到此，心下挫败感油然而起，我一言不发，只是搅拌咖啡。

莫菲菲突然道：“我04年毕业后，来到库尔勒工作，不单是因为我父母在，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我道：“你说，我听。”

“我在西安时，有男朋友。因为一些原因，分手了。但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接受其他男人。你愿意一直等下去？”

我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我想我不会等的，我对女人的感觉来得很快，去得也快。等我感觉没有了，我不可能会理会你。要我苦苦等候你，很可能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这样的话，我当然不能对莫菲菲说。我立即回答道：“会的。我真心实意追求你，自然会等到你将心完全敞开。”

莫菲菲笑，笑容很美：“谢谢。”

我也笑，笑中未免有些无奈。看我意兴阑珊，她拉起我：“咱们去逛书店，看有没有新书到。你肯定不知道我特别喜欢看书。”

我想起这几天培训上课时，莫菲菲除了给我回短信，一直在低头看抽屉里藏着的书。我忙点头答应；而且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拉我的手，没有戴手套第一次拉我的手，我自然很兴奋。

莫菲菲领着我在书店各角落乱转，看到某栏有新书便停下脚步，仔细看一番。逛完一圈下来，她已经拿走十多本书，都在我怀里放着。临到付账，我抢先一步，莫菲菲欣然一笑，自然接受了我送给她的书。

我叹息，和女人如此购物，还是我经历中的第一次。以前与刘姐、李英等人关系如此密切，甚至阳敏与我也缠绵许久，我也从未给她们送过如此手笔的礼物。面对莫菲菲，我失去了过去冷静面对女人的原则，深感被她牵着鼻子走。我想，她牵牛鼻子的工具便是：你努力吧，你努力吧！你努力了，我做你的女友。

天色开始变黑，已是黄昏时分，风刮起，我一阵哆嗦，有点耐不住寒冷的模样。莫菲菲挽着我的手臂，道：“胡沛然，你是不是很冷？可别把你冻成冰棍咯。要不去给你再买一件大衣，前面有很多专卖店。”

我开心道：“谢谢你关心。”她主动关心，我自然感激

试衣后我买了一件著名品牌的厚羽绒服，莫菲菲依旧微笑地看着我付账，完全没看到我渴望的眼神，我多么希望她能主动付账；即便衣服值不了多少钱，我也希望她能表示对我的关心。我此刻觉得自己已完全没了以前的风范，竟希望女人为男人付账。

但仔细想想，其实这种渴望是很正常的。以前李英对我的体贴从未用礼物表示，能让我感觉很贴心，却从未让我感动无比，因为觉得总是缺少一点实际的关怀。现在莫菲菲仅仅是口头上表示了对我的关怀，我自然不满意，希望得到更多。

我认为当时的我已完全迷失了自己。毕竟，男人不应该和女人如此相处，不应该要求通过钱物来提升彼此间的感情。

怀着些许不忿的心理，在离开专卖店之前，我一把搂住了莫菲菲的软腰。

莫菲菲吓了一跳，想挣脱我的搂抱，道：“你干嘛？”

我笑：“突然想抱抱你而已。”

莫菲菲放松下来，任我搂着，双手下垂，显得生硬无比。她没有任何表情地接受我的拥抱，如同一个婊子收钱后躺在床上，大张双腿等待男人操的模样。看莫菲菲如此冷淡，我感觉一阵恶心，忙放开她。专卖店店员看着我们直笑，我恨恨回瞪过去。

培训结束前的几天，我俩很少上课，常旷课出去逛街，我为莫菲菲花了不少钱购物。牵手、拥抱她从未拒绝，却也从不主动回应。心中挫败感慢慢增长着，我很不甘心，为她投入的精力、金钱已经超过为任何一个女人做过的投入，却依旧无法得到好结果。以前我与女人相处很短时间便可以直达最终主题，期间不需经历曲折的追求或被追求的过程；真正到追女人时，我发现自己简直是“泡妞菜鸟”。

无奈、不甘中，我反省，想道，目前我坚持着追求莫菲菲，似乎是为了征服她、得到她的口头答应；却已经不再是为了初见她时的心动。多日相处，我才知道莫菲菲的两枚门牙竟被金属工具箍起来，以防止开裂。有了这一发现后，我感觉莫菲菲长相实在普通，对她的兴趣一时间竟然大减。

1月底，培训结束，我与莫菲菲同车回到库尔勒。各自修整两天后，我与莫菲菲相约在人民广场附近见面。

库尔勒天气较乌市暖和许多，莫菲菲穿着一条黑色冬装长裙，脚下踩着棕色及膝长靴，比我稍矮的个子看起来有着异样的风情。她从远处扭动着身躯向我走来，看上去极为时尚。我想每一个正常男人看到此刻的莫菲菲都会失神片刻，没错，我也失神了，因为我很想除去她的裙子将她放倒在床上。

我称赞道：“很漂亮。我送你一束能彰显你美丽的花。”双手将藏在身后的一束九枝玫瑰花递过去，满怀期待，希望莫菲菲接下，并接受我的追求。

莫菲菲脸色一沉：“谢谢。但我现在不能接受你的花。”

我叹气道：“那算了。希望你多考虑考虑，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点头：“会的。我们接触时间实在太短，我不想太随便。”

我忍住心里的笑意道：“花你先接着，至于你是否接受我，我现在也不敢考虑。”

莫菲菲点头：“那好。”伸手接过花。“如果你追得太急，让我感觉尴尬或是让我觉得你很霸道，以后我绝不会再出来见你。”

我笑：“自然，一切以你的意愿为主。”

第二天中午，我继续约莫菲菲。她已经换了一套不同的衣服，我笑着引她到冰冷的椅子上坐下。我道：“本以为你今天会穿裙子，想不到你穿牛仔裤。送你的礼物也无法配上。”

莫菲菲笑：“拿来看看是什么礼物非得配裙子不可！”

我撕开包装皮，将紫色水晶脚链取出。

莫菲菲笑容顿敛，语气不快：“为什么给我送脚链？你什么意思？”

我一愣：“我只是想送你一样礼物而已。我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你很反感脚链！”

莫菲菲摇手道：“算了，你也不是故意。反正我不喜欢脚链。”

我诧异，莫非脚链对她意味着并不美好的记忆，但看她不高兴，我想想还是算了，只是可惜了这条三百多元的脚链。接着沮丧地想，我对莫菲菲了解太少，要追上她实在太难。

烦恼之中，上网下载片子看。我惊喜发现，《老友记》第十季已可下载，且是中文字幕。过年前的几天总算得到一件令我高兴的礼物。

我连续两天不外出，将五百多分钟二十多集内容看完，为罗斯与瑞秋终成眷属而高兴。高兴许久，终叹息：那不过是他人的热闹罢了，我的感情还是没有着落。我隐约中想望着，如果能和陈珂回到过去、继续守候在一起，相信我俩一定会很好。我与陈珂，宛如两人曾在一起看一场好看、时长只有一个半小时的电影。电影结束后，她已经潇洒离去，我依然在影院回忆、品味电影内容。我要走出她留下的阴影并不容易。

但，生活得朝前看。新春佳节，新旧两年交汇之间，我给自己许了一个愿：从心里彻底告别陈珂、告别过去吧！努力追求新生活，追求新感情吧！

许愿的心痛之间，我想起了目前唯有一个可供追求的对象，莫菲菲！一时间，我甚至冲动地想为她努力建一个家。但她如陈珂一样神秘，因为我不了解她，如同我未足够了解陈珂一样。两人的心，我都无法把握住。莫菲菲的想法尤为复杂，每次面对她我都感觉有心无力；想采取一些方法打动她，却总是刹羽而归，而我偏偏不能对她生气。很像一只小狗看到一只缩进龟壳的大乌龟，好奇地将乌龟翻来覆去地嗅闻，甚至想让乌龟伸出头、四肢看看，但乌龟毫不理会狗追求知识的热情，就是不肯出来。

大年初一，我一大早接到胡娜打来的电话。

胡娜语气很是兴奋：“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