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早上,我们醒来之后又缠绵在一起。老汉推车让两人都无比兴奋,神游物外,忘却周围一切。让人发颤的快感正要冲上头皮,突然门锁响动,我感觉有一人进到房里,受到惊吓,竟然立即丢枪。我扭头看,却是晁梅,她正愣愣地看着我们紧密结合的部位,我也傻乎乎地什么都没想,而是顺着快感在李英身上继续抽动。
一切都终于完全平静下来,许是疲惫了,李英推开我坐了起来,这才看见门口拎着一个小包的晁梅。李英惊呼一声,忙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随即发现我和她都在晁梅床上,忙丢开被子,表情尴尬跳回自己的床。
我却一直看着晁梅不说话,身上赤裸裸;她也没动,眼神偶尔还扫过我的胯间。
我们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你看我,我看你,气氛有点诡异。终于,晁梅大喊一声“啊”之后,哭着冲出了寝室门,临走还不忘把门“砰”地一声关紧。
李英这才怯怯地说:“沛然,怎么办?这次被人看光了,实在太丢人!”
我毫不在意,腰向前一挺:“怕什么?”
她皱眉,然后边穿衣服边道:“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相信她也不会对人乱说。”
我套上大衣,摇头:“我的名声早就臭了,无所谓;只是你,你还要准备结婚!”
叹息一声,不理会李英在我身后的呼喊,离开这间给了我独特经历的寝室。
2004年2月1日,正月十一,学校召开新学期会议。尚未从过年酒醉中、疲劳中完全恢复过来的老师们开始准备新年征程。对我而言,早晚开学,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之处,毕竟我不需要为过年劳累;再者,早开学,早放假。
李峰也说,你可以注意观察,老师们刚过完年,一般都会持着“尚未开学便想着放假”的态度上班。高三年级仅剩四个月备战,四个月后他们便可以从“牢笼”中彻底解脱。“他们”不单指学生,也指老师。
我站在教室门口,准备上新学期第一堂课;胡娜对我眨眼微笑,一个晚上因为突击备课带来的疲惫忽然从我身上离去:看到胡娜心情自然舒畅。
第二节课后是课间操,我拖堂,下课稍晚了一些,见到黄晚霞从楼上走下,准备做操。她在校服外套了一件羽绒服,秀丽的容貌下,胸前的凸起依旧能给人强烈震撼。
我默默无语走向办公室,我想,她们两人毕竟是学生,和我的身份差距太大。我能每天看到她们,便是一段美好的记忆。再回头看看广场上做操的学生们,他们舒展的动作展现出朝气、蓬勃向上的精神;我顿感,喜欢着学生,默默地关注着她们,或许只是喜欢她们身上自然流露的青春气息。我如此给自己找了一个美丽的借口。
“下午我没课,晁梅那时肯定待在办公室上班,要不我们不上班,去我的寝室,咱们见上一面?”李英的话令我浑身发软,我立即答应。
好几天没碰李英,心总是痒痒的。
“李英,你真厉害。”凝成露珠的汗水从她背脊凹陷处缓缓流向腰部。
她摸摸我的脸,声音中有股娇媚:“我想你了,得一次要够。”
我笑了,她突然问道:“你对我是什么感觉?”表情很紧张。
我搂过她的脖子,笑:“自然是很喜欢你。”
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但我快结婚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缓缓将她因激情变得杂乱的头发捋直:“你想我怎么办?”
她突然坐起:“我是问你,你想怎么办,不是我想你怎么办!”声音很大。
我不答,她继续说:“我即使想把你怎么样,那也得你愿意啊!”她声音又低沉下去。
看着有点生气的李英,我还是无动于衷:“你说说看,希望我做什么?”
“你真的愿意为我做什么?”她惊喜大叫,扑到我身上。
“你说,我先听听。”
“你能娶我?”她语气小心翼翼,紧张中有股期待。
我搂过她的肩膀:“你真的希望我娶你?”
她重重点头:“因为我爱你!”
我没吭气,将她放开,侧身看着另一边晁梅的床,思绪飘荡。李英,谢谢你的爱,我不怀疑你对我的感觉。但是,让我爱你?不,我只是对你有很强的感觉。我们的未来?对不起,我从未考虑过。你说要找一个你爱的人结婚,那我只能让你心痛。
烦闷中过了两三天,沿着人民东路方向走去,我接到李英的电话,随便聊几句,立即挂断,不敢深入谈对我来说显得过于沉重的话题。
不知不觉我便走到了刘姐“内江家常菜”饭馆附近。她正和儿子刘阳站在门口,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刘阳显得很兴奋。旁边站着一个长得厚实的中年男人,看刘阳笑了,便将他抱起,并让他骑在脖子上,刘阳搂着他的脖子,兴奋大叫,嘴上似乎在喊“驾”“驾”,刘姐笑意盈盈看着两人玩闹,偶尔会说上一句。
我叹气,眼前的三人组合多么像是一个温馨和谐的家!欣慰中,更多的却是失落。
扭头离开,无神晃悠着,见到雪块就一脚踢过去,雪块散了,我的脚尖也疼了。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我急忙接通。
“喂,我是刘姐。我看到你了,你怎么不过来?”
我勉强笑笑:“你不是没空么?我现在也挺忙的。”是的,挺忙的,忙着在大街闲逛。
她哦了一声:“今晚九点,你来我房里,我想要你。”
“死鬼,你多久没来找我?是不是把我忘了?”刘姐一见面就将我扑倒在客厅地板上,狠狠掐我,刘阳则呆呆看着我。
将刘阳送回房间休息后,她拉着我进入卧室。摸着熟悉的被子,我的欲望逐渐腾升。
她坐我旁边,将头靠在我脖子,我感觉很像李英正在倚靠我,两人良久不说话。
“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也不给我电话。是不是已经忘记我?”
“怎敢忘记你?今天,我不是来找你了?”我吻住她的唇,她竟然有一丝推拒,过了许久才放开牙关,让我的舌进去。
“再快些,再深些……”刘姐的呻吟大胆而疯狂,熟女的风情尽展。
………………
“你变了。”我说,和她并排躺在床上,却不想搂着她。
她没回答,只是侧身看着我:“沛然,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将来?”
我摇头:“我不想骗你,没有!”
她看着天花板,眼神迷离:“最近有一个老板在追我,我感觉他只是喜欢我的身子。”
我笑了,我也是喜欢你的身子,刘姐,你忘记了?
我摇头不语,她继续:“不过他对刘阳很好,刘阳被他逗着学说爸爸。”
“有时我就想,能找到一分依靠,让刘阳能平安长大,这一辈子也算够了。”
“他今天下午已经向我求婚了,就在你走了之后。”
我呆住,“你答应了?”
“没有。我说再考虑考虑,刚才听了你的回答,我觉得不需要再考虑下去。”
知道了她的答案后,我心里倏然轻松,微笑:“那我祝福你,希望你将来幸福。”
刘姐看着我的眼神有失望,也有轻松,脸上表情在不停变幻,幽幽叹息:“你不怪我?”
“你不是说过,谁对你儿子好,谁便可以给他取名字嘛?”
她没开口,脸上有追忆的表情,上面有着幸福、无奈。
“我当时便知道你的感觉,你的想法。你其实早知道我的答案,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但你依旧喜欢我,想试试和我在一起,为什么?那我告诉你,感觉!仅仅是感觉!但感觉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你觉得你喜欢我,希望和我在一起,我自然很高兴,更为不用对你负责而高兴。这么长一段时间不见面,你没给我电话,不就告诉了我,你在冷静思考我们的关系嘛?所以我不敢再来打扰你平静的生活。感觉过去了,剩下的便是生活。”
我顿了顿,“你要的是幸福的生活!我,又凭什么给你幸福?”
我的语气由开始的冷静到最后完全失控,短短一分钟,我便对自己无能为力深感失望!声竭力嘶中,我的无能一览无遗。明白自己的缺陷,我却无法改变,这才是莫大的痛苦。
她一把搂住趴在枕头上的我,柔声道:“你给不了我什么承诺,我也从来没怪你。”
“你将来能过得幸福,不比什么都强么?”我的回答软弱无力。
她笑:“希望吧。刘阳的名字我不会不再改,这是我最美好的记忆。”
“来吧,男人,再给我最后一次温柔的爱!”
斩断了和刘姐的最后一丝联系后,我想到了阳敏。
电话接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找谁?”
我说:“阳敏在不在?”
电话放下,过了片刻,阳敏道:“胡沛然,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找你聊聊。”
“你可以明晚过来,如果方便的话。”她的语气显得挺客气。
敲开阳敏的门,开门的是一个男子,他看着我,表情疑惑不说,还有明显的敌意。我不在意他盯着我看:“阳敏在不在?”